大家应该都清楚,山水淼国虽然地处水域,但是建筑物多为干竹干木,所以什么都不怕最就怕火。
老国王来不及与药不离继续攀谈,就起身而去。
药不离也随了出来,但见正南方有火情。
一艘二层战船已抵达,老国王快速登上,大船急速驶向着火地。
不久火光消失,夜又重新静了下来。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柔和的浪声犹如一曲催眠曲,催眠了天,催眠了地,也催眠了这座城。
当晨曦普照的时候,药不离被一阵阵的喧闹吵醒。
原来不论市民,也不论游客,以及其他人等,都在祝贺“取哭令”。
药不离刚洗簌完毕,侍者已到,传唤药不离觐见。
药不离不敢怠慢,立刻起身。
到达宫殿,只见榆国王已端坐鹿角宝座。
太子榆雨、次子榆雷、三子榆电、小女榆雪。依次位列在右。
精神饱满,气宇轩昂。
大谋士、慕容将军、陆将军等五位重臣。依次位列在左。
面容严肃,忠诚不阿。
再无其他人等。
药不离举手拜见。
榆国王不无谦逊地道:
“药神医,昨夜失火匆忙,失礼了。今早因‘取哭令’大家疯狂庆贺,可有打扰?哈哈哈”
“没有,没有,只是洗脸比往日倒多用了一些水呀,哈哈哈。”药不离见老国王开心,也说了一句玩笑。
“哈哈哈,咳咳咳……”大家也都笑了。
“药神医,咯咯咯,药神医是少了泪水洗脸嘛,咯咯咯,你如此玩笑,咯咯咯。”榆雪公主快要笑哭了说。
“玩笑,玩笑,让公主见笑。我们现在去拜见国母吧?”药不离用话题岔开。
一本正经。
“也好,药神医,请——”老国王一挥衣袖,大家一起参拜国母。
大家辗转来到水牢。
因老国王昨天已有所讲解,药不离就不太吃惊。
进入,转了三个来回,逐渐深入,每层都有许多藤甲把守。
在最后一层顶头处是一排黑色粗木栅栏,栅栏的缝隙很细,只能容得下一个小孩胳膊。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牢中亦再无其他犯人。
众人停下脚步。
但见榆国王跨前一步,三次举起右臂,然后深深鞠躬,轻声道:
“母亲大人——”
大家也都三次举起右臂行礼,深深鞠躬,亦轻声道:
“国母大人——”
“祖母大人——”
药不离只是随了。
“哗——”就听得下面水声响起,俄顷,从下面竟爬上一只巨型金身红爪的金色蜈蚣,双目如灯,炯炯有神,爬在墙壁上调转身形看着大家。
“国母国母,今日有药神医为您治病,治病,嗨——嚯嚯……”大谋士急忙上前,冲着巨蜈蚣连连作揖,他许是怕听不懂,还嘘嘘地摆手。
他这样一来不要紧,仿佛一下激怒了巨蜈蚣,但见它一弹身体,竟从墙上飞跃到了牢栅栏上,“啪”的一声,接着狂躁不安起来,又来回在墙上反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口一张吐出一股烈焰。
大家吓得退后。齐呼:
“母亲——”
“国母——”
“祖母——”
好在它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否则一口火大家必然皆成火球。
“咳咳咳,药神医你看看吧,呵呵——”大谋士奸笑着说。
榆国王看了一眼大谋士,示意他退后。
榆国王则跨前一步,弯腰拱手:
“母亲大人,切莫生气,今日……孩孩儿请来药神医……为您看病,还望……还望母后……就医。”榆国王说得恳切,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几度哽咽。
巨蜈蚣爬到屋顶,垂下头来,目光中亦无比留恋眷爱地盯着老国王。
它爬下来,立起身来,张牙舞爪,竟比药不离还结实高出一头。
药不离连忙上前,众人退后。
药不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把巨蜈蚣仔细打量一番。巨蜈蚣也如药不离一样,随着药不离地观察把药不离仔细打量了一番。
药不离许久道:
“神清,
气凝,
魔侵。
国母请退后——”
巨蜈蚣果然退后,立起,与药不离面对面,注视着药不离的一举一动。
但见药不离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双目凝视手掌。
片刻,手掌腾腾升起一缕青色气体,与此同时,一粒比米粒儿还小几许的黄色灵骨浮于手掌上方。
药不离随即抬左手一挥,但见黄色灵骨缓缓飞出手掌,向巨蜈蚣飞去。
巨蜈蚣应了张开嘴将灵骨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但见巨蜈蚣在地上反转了一下,竟在大家面前渐渐蜕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颤巍巍举起双手,口里喊到:
“我的儿啊——呜呜呜……”
“母亲大人——”榆国王扑通通跪倒地上。
没有丝毫耽搁,牢头立即打开牢门。
母子俩相认后失声痛哭,抬起头相互仔细端详后,又低下头抱头恸哭;恸哭中唠唠述说,再抬起头互相注视,擦拭泪水,再抱头嚎啕恸哭。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落泪。
“母亲大人,孩儿还以为我今生只能看您的画像度过,不想母亲已年迈苍苍……”
“我记着你时,你还是一个婴孩,不想你如此这般……,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孩子!……”
……
“打打打断一下哈!”药不离不知如何是好,正能硬着头皮说:
“国母,请先将此片枝叶服下。”他从袋囊中取出一片连着枝的“树叶”递给国母。
国母接过,服下。
“驸马爷——”榆国王喊了一声,正要给国母介绍。
恰巧国母吃完了药,道:
“我儿,附耳过来……”
也就在这时,噔噔噔,跑进一个藤甲高声喊道:
“报报报,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