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姐披上围裙，把小饱抱起来，放到一个浴缸里。打开花洒，一点点把它身上的毛发打湿。陆悠和唐婉则是在一边旁观。
小饱不叫也不闹，只是用卡姿兰大眼睛看着这个给它洗澡的女生。
唐婉看着小猫安安静静的样子，惊讶道：“它好安分呀。不是说小猫咪都怕水吗？怎么看起来还挺享受的。”
“每只小猫都不一样，小饱属于比较安静大胆的，不怎么怕水。”陆悠跟她解释说。
“而且刚刚陈姐姐给它剪指甲的时候，都没怎么反抗”
“好像是啊。”
小饱全身打湿后，颜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毛发软软的黏在身上，不过体积却没多少改变。
“它还是实心的！”
“短毛短腿，浸湿也不会缩水多少。”
陈姐姐挤出沐浴露到手心，从头到尾抹在小猫身上，并不断用双手去揉搓。
这时，唐婉用手指戳了戳陆悠手臂，示意他去问问十年感情路。
陆悠开口问：“陈姐姐，你跟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戒指都收了，你觉得呢？”说着陈姐姐拿起花洒，冲掉小饱身上的泡沫。
“听说他追了你十年，是真的有这么长时间吗？”
陈姐姐一点点拨开小饱的毛发，好让水流完全冲洗掉沐浴露，笑着回应道：“是啊，磕磕绊绊走过来十年了。”
“有很多波折吗？”陆悠问道。
“波折算不上，但是摩擦争吵还是有的。”过往的回忆和感触涌上心头。
“我们高三认识的，刚好在同一个班。当时你哥真的让我觉得挺恶心的。经常见到好几个女生围到他身边，过节日一堆礼物。
说他花心吧，他没和任何一个打破界线；说他专一吧，又和那些女生整得挺暧昧的。甚至有个宿舍因为他打起来。那时我见到他就绕路走。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大学我们竟然还是同校。他还跑过来跟我说他喜欢我，能不能当他女朋友。”
“你应该没答应吧？”陆悠推测说。
“当然没答应。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慌，为什么这个烂人盯上我了？我跟他说，你快爬，要是寂寞了就租台车，摆上奶茶，别来烦我。”说完，陈姐姐自己忍不住笑了。
“后来他是怎么做的？死缠烂打？”
“没有，他听完我的话，只是笑着跟我道歉，说打扰了，然后就走了。干净利落，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往后日子里，我就经常注意到他。他身边的女生不见了，都是独来独往，我们的选修课有几门是一样的，他非常努力，成绩很好，有国家奖学金，他长得很帅气，气质好等等。
他再一次表白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拒绝他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人很渣，不能靠近；但感情上又抱有一丝幻想，会不会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这次我没有完全拒绝他。我告诉他，如果你是真心地，用行动来告诉我你的态度。”
“堂哥对你好不好？我看他过年在家都不怎么正经的样子。”
“好啊。不好我能跟他回家吗？”陈姐姐笑的很温柔，“照顾我日常起居，包容我的坏脾气，理解支持我的梦想，还陪我帮我一起创业，一直坚持到现在。世界上也就他能做到这样。”
“真羡慕你，陈姐姐。”唐婉眼神里带着向往。
“有什么好羡慕的？”陈姐姐说完，莫名带上些许火气，“一想到这家伙十年前沾花惹草的样子，我就想锤他。
而且你自己不也有一个吗？就站你身边，模样好，性格好，还干干净净不招惹女生，虽然身高不太行，但还是未来可期。”
陆悠嘴角微微抽搐，夸人就全夸好了，怎么还带攻击性呢？
唐婉则是带着羞恼，连声说：“陈姐姐，你别乱说，我们只是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姐姐调侃道：“目前而已，以后谁知道呢？”然后又看向陆悠，“你说是吧，小陆。”
“来日方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陆悠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多出一只小手，在被捏之前，率先紧绷起自己的肌肉进行防御。
唐婉恼羞成怒，想让陆悠看看胡乱说话是什么后果，手刚放上去微微用力，与意料中的手感完全不一样，好像摸到一块木板，坚硬但有弹性。
她震惊的转过头，说：“你！？”
陆悠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打断她想说的话，“陈姐姐还在呢，乱摸可不太好。”
“我……我没摸！”唐婉小声反驳，低下头不敢见人了，肉眼可见她脸色上冒出的热气。
“行了啊！”陈姐姐看不下去了，满脸嫌弃的说，“要秀自己找个房间秀，别在我面前整，欺负我男朋友不在身边是吧。”
“那你慢慢洗，完事叫我们，我们去二楼参观一下。”说完就牵着唐婉离开了。
“小陆才高一吧？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真快呀。”陈姐姐感叹一声。
……
在楼梯间，唐婉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今天经过陆悠几次进攻，她的防御力多少有提升。
她站住身子，停在楼梯上。陆悠回过头，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不舒服吗？”
唐婉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牵着手不好。”
陆悠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说：“好。”然后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腕。
唐婉有些意外，“不像中午那样多缠一会吗？”
“没必要。今天唐婉能量足够了。”
听到这话，唐婉秀气的眉宇微微皱起，有些不开心，主动伸出手，说：“我觉得你还能补充多一点。”
陆悠哑然一笑，这次直接握住她的手，说：“唐婉能量有合格线，但上不封顶。”
唐婉忍住害羞，问道：“不发表一下感想吗？”
陆悠大拇指拂过她的手背，回答道：“羊脂白玉，光滑细腻，易碎品，轻拿轻放。”
“嘴贫！”唐婉脸红的嗔怪道。随后也打开手掌，与他相握，有种安全感在内心升起。
陆悠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有说不出的安宁与满足。
“陆悠，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下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好，我们走吧。”
……
两人在二楼阳台找到一个空余的座位并肩坐下。
陆悠握着她，细细打量，指甲圆润透亮，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滑嫩，怎么看怎么满意。
“有这么好看吗？”唐婉不是很理解他的想法。
“嗯，第一次握在手里，怎么也要看个够。”说着还捏捏她的手指，手心。
“怎么感觉你有些变态呢？”手上传来的感觉，还是让唐婉多少有些耳热。
“是吗？”陆悠完全不在意，她没收回去，那就当默许了，继续自己的行为。
看着陆悠的侧脸，唐婉问道：“陆悠，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悠想了想，说：“知道彼此的心意，在慢慢拉近距离的关系。”
“还……不是男女朋友吗？你都牵我手了。”唐婉声音带着茫然与忐忑。
“不能不明不白的开始。”陆悠抬起头，对她对视，认真的说：“我欠你一个告白，你也需要时间认真考虑。这个学期考试成绩出来那天，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唐婉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陆悠真回答是男女朋友，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她很满意。
两人氛围暧昧，相处既紧张又怀揣着期待。不经意间的亲密行为，都能让自己小心脏止不住的乱蹦。
“好，我等你。”
在过了一把瘾后，陆悠心满意足的将注意力从唐婉的手上离开，开口说：“唐婉，可以问你些事吗？”
“嗯，你说。”
陆悠想了解她的兴趣爱好，于是问道：“平时在家，除了学习，你都会做些什么？”
“我会看书，种花，练瑜伽。”
陆悠压根就不信，劝诫道：“唐婉啊，做人总得坦诚一点。你这手，一看就不是种花的，说点真实的。”
“咳咳。”唐婉咳嗽两声，缓解下尴尬，再继续说：“平时就追下电视剧，在b站刷刷视频什么的。”
“看什么类型的剧？”
“我不挑，只要好看的，三观比较正常的我都看。”
“看电视剧的话，你会追星吗？”
“追过。现在不追了。”唐婉想起在b站看到的各种明星塌房，唏嘘的说：“自从第一次看到明星塌房，我就深刻意识到，明星不过是卖一个人设，内地里有多恶心都不知道，然后我就脱坑了。”
“这挺好的，对于明星，只关心他们的作品就好。”
“可惜，近几年的国产剧都没什么好看的。”唐婉打开了话匣子，吐槽道：“看着好像题材挺新颖的，不过只是换个皮谈恋爱。
谈恋爱也就算了，主角还不选些好看点的，连看下去的欲望都没有。蹩脚的演技，惊悚的样貌，看着就打脑壳。”
“要不我去当男主角演一部试试？”陆悠幻想一下自己演戏的场景，说：“感觉还不错，我这个样貌当男主没问题吧？”
“不准！”唐婉握着他的手加大力气，警告道：“你要是真去，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她可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搂搂抱抱谈恋爱，拍戏都不行。
“好好好。”陆悠赶紧劝慰道：“就说说而已，别当真，我完全没考虑过进娱乐圈。”
“哼。”唐婉不跟他计较了，接着说：“还有一些剧，铺的滤镜真的非常离谱，主角的脸看起来好像会发光一样。看着都刺眼。”
“就没有能看的过去的剧吗？推荐几部呗。”
“有啊。业界虽然有问题，但良作还是有的。校园剧强烈推荐振华三部曲最好的我们、旧时光和橘生淮南，仙侠剧我不怎么看，容易出戏，至于其他……”
话没说完，陆悠手机响起，是陈姐姐的电话。
“看来小饱洗完了，我们上楼吧，你说的剧今晚vx发名字给我，我去看看。”
“可以，我们走吧。”
两人再次走到楼梯间时，唐婉松开了手，说：“见陈姐姐，还是保持点距离吧。等我们关系确立了，再牵手走到你家人面前，可以吗？”
陆悠稍显失落，不过也认同她的说法，“没问题。”
唐婉看着他不太开心的样子，思索一会，脸色微红的双手拉起他的右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安慰道：“我还在，开心一点吧。”
柔软光滑的触感，直接冲散了陆悠内心的不快，愉悦的说：“我很开心啊。快走吧，别让小饱等久了。”
见他没事了，唐婉放下他的手，揉了揉脸颊，好让红晕散去。随后两人并肩向三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