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都给大爷滚开,我是你们观主的贵客,你们敢怠慢于我,我要见你们观主!”
随着一阵阵骂声,彭豹子骂骂咧咧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两个面色慌张的道士不住地规劝着他。
大祭司见状顿时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彭豹子,你要干什么?”
彭豹子听见声音,探着脑袋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过来,片刻之后认出来是大祭司,咂了咂嘴不敢再乱喊,可心中却依旧觉得不愤,指着身旁的道士说道:“他们怠慢于我,便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时一旁的道士赶忙上前对着影灵观主行礼,随后指着彭豹子说道:“道主,他……他将观里存的酒都喝完了,就剩下些烧饭用的料酒,厨子不让他喝,他便将厨子打伤了,还说……还说……”那道士说了两个还说,却是没说出什么,只是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影灵观主身旁的大祭司。
闻言影灵观主和大祭司都明白了,彭豹子定然是说了些难听的话,而且和大祭司有关,稍微一想也就大概明白他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影灵观主图谋大祭司秘法巴结他的事。
“放肆!”影灵观主还没说话,大祭司先开口了,对着彭豹子便骂道,“我们是客,你怎能动手打人?”
大祭司本就看不上彭豹子,奈何同一阵营,自己也不好弃之不管,现在还要靠影灵观主替自己疗伤和抓捕朱含樱,若真是惹怒了影灵观主,他撂挑子不干怎么办。
大祭司心思简单,此刻只觉得彭豹子没有本事只会惹事,恼怒起来,挥起手中拐杖,敲向彭豹子。
这大祭司虽然修炼的是黑沼国的巫鬼之术,并不修炼肉体,但却天生力大,拐杖挥起呼的一声砸在彭豹子脸上。
原本这一下彭豹子是能躲开了,但他喝醉了难免有些迟钝,而且也有些惧怕大祭司,有心想躲的时候拐杖已经重重地敲在了眼眶上。
“你!”这一下打得颇疼,彭豹子捂着眼睛指着大祭司想要说些什么,却忍了忍没有开口,只是捂着眼睛喘着粗气。
影灵观主本来有些生气,区区武夫居然也敢大放厥词,但毕竟是大祭司带来的人,而且大祭司也训斥了他,现在这样也不好看,于是赶忙打起圆场。
只见他伸手拦住本不准备再动手的大祭司,连声说道:“不可不可,彭壮士只是想吃些酒罢了,你快去下山多采买些。”影灵观主先是对着那道士吩咐了一句,然后对着彭豹子说道:“彭壮士,下回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便是,没必要大动肝火。”
大祭司见彭豹子依旧一副悻悻的样子,不说话,便对着他喝道:“道主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谢过道主。”
彭豹子咬牙说道:“谢过道主。”随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彭豹子走后,影灵观主又劝了两句,便带着大祭司到别处去了。
王年离开影灵观回到泸县尚喜客栈,却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绕到后门。
此刻的王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那日宋健带着老板娘离开后便没了消息,王年心知宋健定然会回来,但这样毫无讯息也着实让人心焦。
刚穿过后院,便有一名伙计迎面跑了过来,“王哥,你可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王年见那伙计一脸慌张的样子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王哥,刚才邢道爷刚才来了,他……他似乎喝醉了,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还砸了些东西,最后拿了柜上一坛酒才走了。”
王年闻言叹了口气,自从杨德元死后,便没人能操控王县令的鬼魂,邢道士也因为办事不力被影灵观主狠狠训斥了一顿,随后便将县里的事都交给了王年。
自那以后邢道人便觉得是王年抢了他的差事,隔三差五便来闹一闹,只是这次似乎是借着酒劲闹得格外大些。
见伙计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王年开口问道:“可有人受伤?”
“那倒没有,只是店里客人都被吓跑了,桌椅碗碟也坏了许多,还有那酒……”
“好了。”王年打断了伙计的话,“人没事就好,只是些东西坏变坏了,既然客人都走了今日便关门歇业,你去跑一趟重新置办些桌椅。”说完王年从怀里掏出些银子递给了伙计。
伙计接过银子道:“好的王哥,我这就去办。”
王年点了点头,“去吧,我有些累了,回屋休息休息,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
伙计再次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忙活去了。
伙计走后王年再次叹了口气,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左手揉着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打开了房门。
王年张开双眼一看却猛地愣住了,赶忙回身将门关好,快步走到坐在桌前惬意地喝着茶水的宋健前,低声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就这两日。”宋健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问道:“这几日城里有什么动静?”
王年见宋健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在一旁坐下,“你那晚大闹县衙,被大祭司看出来马脚,随后道主便将我们召回观中将你们的事问了个仔细。随后道主便派人缉拿你们。”
宋健点了点头,“现在县城影灵道的人多吗?”
“算上县城周边十几个吧,凡事能出外事的弟子几乎都被派出来找你们了。”
宋健闻言低头思考片刻,再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开口说道:“上次我走得匆忙,有些事情忘了问了。王县令的鬼魂除了杨德元你们影灵观应该也有控制之法吧。不然杨德元死了王县令不可能还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县衙不出来。”
“是有另外的控制方法,不过我并不知道。”说到这王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影灵观弟子,这次也是因为杨德元出了事,除了邢道人无人可用,道主才临时让我主事,所以并没有将控制王县令的方法教给我。”
“这么说,那邢道人知道控制王县令的方法。他此刻在县城吗?”
“在。”王年肯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