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科对自己刚刚说的话,脸上浮现出愧疚,低头退步对艾文鞠了一躬。这立刻提醒了小天狼星,他对克利切大吼道:
“我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布莱克家族的家主的身份,否决掉雷古勒斯-布莱克对克利切的命令!克利切,你必须说出来,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在就说!”
克利切起身,满脸挣扎的神情,好像还在对抗小天狼星的命令;而西格纳斯似乎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喘息着将最后的话努力吐了出来。
“克利切,很抱歉逼你干不情愿的事儿,我知道你很喜欢雷古勒斯,他也很喜欢你。但看在家族的份上,希望你还是说出来——西里斯,我最后求你件事,你现在是家主;只希望你别把贝拉赶出家族就行,无论她之前,之后干了什么——”
“我那个喜欢穿白衣服,很可爱的大女儿贝拉,等于在那一天就死了,是我们当父母的不好——我知道她已经满手血腥,也没资格替她要求什么;只求你这一点,让她死后能和自己的家人们,在一起安眠就行——”
西格纳斯-布莱克说到这里,睁大眼睛最后抬了一下手,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头一歪,没了声音。克利切跪在地上大声哭嚎,小天狼星和布莱克校长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安多米达和纳西莎抱在一起哭泣着,里斯走过去摸了一下西格纳斯的口鼻,摇了摇头。在场众人都起身低下头,朝西格纳斯-布莱克默哀了一阵子,在大家抬起头来之前,克利切的哭声还没有停。
摩尼科看着跪在地上呜咽的克利切,直接抡起手杖给了他一棍子:
“还哭什么,克利切?你的家主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摩尼科早就教过你,你自己的喜好不重要,家养小精灵要守家养小精灵的规矩!你是当着沙菲克家族家主和摩尼科的面,对你的家主效忠的!再不回话,你就是同时侮辱了两个家族的名誉!”
克利切听了摩尼科的话之后,停止了哭泣。他慢慢的,将话说了出来:
“好的,摩尼科舅舅,还有小天狼星主人。自从小天狼星主人被赶出去之后,雷古勒斯少爷加入了黑魔王的组织;他经常谈到黑魔王,黑魔王要让巫师不必再躲躲藏藏,而能出来统治麻瓜和麻瓜的后代......”
“一年之后,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喜欢克利切。他跟克利切说,黑魔王要找个小精灵帮他的忙;这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家。”
说到这里时,克利切全身都在发抖,眼中流露出恐惧:
“于是克利切按照小主人的吩咐,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干什么,而是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个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湖里有条小船,克利切和黑魔王坐着小船到了湖中间的小岛上。”
“岛上有一个石盆,盛满魔药。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里面的魔药,克利切喝了之后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五脏六腑都在着火。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着克利切把魔药都喝光了。”
“克利切倒在地上打滚,看见黑魔王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了魔药。然后,他就上小船走了,把克利切扔在那里。克利切很渴,渴的厉害,需要水;克利切就爬到湖边去喝水。”
“水里有很多死人,死人的手把克利切拖了下去;经过就是这样,主人。”
克利切说到这里,又捂着脸呜咽了起来;克利切介绍的话的细节让屋里的巫师议论纷纷,格林德沃眼睛一转,在旁边冷笑道:
“岩洞,湖水,死人的手?我知道里德尔那混蛋玩了个什么把戏,那是阴尸!我当年就想过制造这玩意当军队用,看来这混蛋做坏事确实有天赋。”
德文特校长寻思了一阵,问克利切:
“克利切,你说你喝完了看到很多恐怖的景象,五脏六腑都在着火?还渴的厉害?你喝的那个魔药,是不是翠绿色的?”
克利切点了点头,德文特校长咬了咬牙,骂道:
“这混账玩意,居然逼着家养小精灵实验他的绝望药水!这是很邪恶的魔药,就算用来拷问,也有些太过残忍!他打得好算盘,克利切喝了药水之后就会极度的干渴,喝水时就会被阴尸拖下去,直接灭口!那样,挂坠盒就不会有人发现藏在那!”
小天狼星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突然觉得不对,看向克利切:
“可是,这样的话,克利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按说,你应该已经死了吧!不应该还在这里!”
克利切抬起头来,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小天狼星:
“主人,雷古勒斯小主人让克利切回家。”
“我知道他让你回家,我是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雷古勒斯小主人让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又重复了一遍。
小天狼星有些着急的想要继续追问,布莱克校长在墙上骂了一句:
“西里斯,你脑子生锈了?这事儿拿鼻子想都能明白,那岩洞里肯定有反幻影移形咒,所以里德尔自己也必须坐小船进出。但是,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不受反幻影移形咒限制!他办完了里德尔交代他的事儿,就是完成了命令,自然就自己回来了!”
“汤姆这麻瓜孤儿院长大的杂种,简直是什么都不懂。要真是老牌家族的后代,再不行他也该知道的!阴尸和湖水,绝望药水,外加反幻影移形咒;用这些藏冈特家族的传家宝?干坏事倒真有点天赋,就是全是些无聊的歪心思!”
说话的是冈特校长,他现在明显是气过了劲儿,一切都无所谓了;语气冰冷之外,还略有些轻松调侃。艾文朝克利切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克利切才继续说:
“克利切回家之后,跟雷古勒斯小主人说了经过;小主人非常担心,非常担心。之后他就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
“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小主人到厨房找到了克利切。小主人显得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小主人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过的那个岩洞......”
克利切说到这,大家明白关键的时候要来了,生怕听漏了什么细节。尤其是小天狼星等几位布莱克家族的成员,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而克利切这时候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雷,雷古勒斯小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坠盒,跟黑魔王的那个一样,”
克利切说到这里,眼泪哗哗的顺着他的鼻子两侧流了下来:
“他叫克利切拿着它,等石盆干了之后,把挂坠盒掉换一下......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和其他家里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掉第一个挂坠盒。”
“克利切想阻止小主人,但小主人有命令在,克利切不能阻止小主人——。然后小主人就喝干了魔药,在地上打着滚——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小主人被拖到水下,然后......”
小天狼星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克利切描述的行为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会为了家养小精灵的安全,而让自己去牺牲。
摩尼科总管听的愣在了当场,然后眼睛一转,立刻双眼变得血红,脸上的表情都因为暴怒而扭曲了。他一声怒吼,撇开手杖,用手指一指;克利切就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然后浮到半空,砰的一声贴到了墙上。
克利切完全没反应过来,贴在墙上被扼着喉咙,气都喘不匀的吐出几个字:
“摩,摩尼科舅舅,克利切——”
摩尼科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克利切,嘴角都溢出了血丝,丝毫没有移开手指的意思:
“克利切,你不要叫摩尼科舅舅,摩尼科可没有克利切这么坏的外甥!作为家养小精灵,你居然眼睁睁看着你的小主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且看这个样子,你小主人的尸体现在还在那个岩洞的水里吧!”
“克利切你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小主人就该死,居然连给自己的小主人收尸都做不到?克利切,你不仅无能,还是个背弃家养小精灵道义规矩的混账!摩尼科不能允许自己的外甥是这种家养小精灵,摩尼科要杀了你!”
克利切被扼的鼻子都冒出血来,几乎要断气。艾文立刻喝到:
“摩尼科,住手!把克利切放下来!我以沙菲克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速速从命!退回爷爷身边去!”
摩尼科的面色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指,退回了里斯身边。而此时从墙上,传来一个让人意外的声音:
“摩尼科总管,跪下!到我把话说完得到允许之后,你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