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姌开着跑车提前十分钟来到上郡公馆。
远远望去，偌大的欧式别墅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薄雾是从五个方向汇聚到顶端，呈一个巨大的碗状倒扣下来，将整栋城堡牢牢罩在里面。
“果然有鬼。”
和秦时堰在一起时，就从他身上感知到不少凶煞之气。
她花了整整四年时间用玄术除去了这股煞气，没想到现在更严重，她就猜测和住所有关，现在一看果然没猜错。
姜姌抓起百问伞下车，准备来个彻底检查，就见高耸的大门打开，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走出来。
四目相对，秦时堰脚步一顿。
姜姌今天特地穿了职业装，白衬衫，黑色西服套装，长马尾，金丝边眼镜，眼镜框后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浓浓的职场精英风。
秦时堰眼底闪过一抹晦涩，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又猛地沉下，径直越过姜姌，坐进车里。
姜姌：？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咚咚咚！
只是迟疑了一秒钟，车里的人就敲窗催促。
“秦总，您的房子有点问题，给我五分钟。”礼貌发出检查申请。
【去公司。】
男人不为所动，冷冰冰做出手势。
“……”
姜姌只能放弃检查，乖乖回到车里当司机。
一路上，男人都在低头敲键盘，一副【别惹我】的样子。
等红灯的间隙，姜姌给何良发了消息，后者也说不知道，最近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时染集团和华林尔达成合作，他们下午会去洽谈店铺入驻等合作事宜。
这种合作共赢的事，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
到了公司，秦时堰也是板着一张脸，水自己接，文件自己收，除了翻译工作，其他时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虽然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但这下姜姌可以确定，得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既然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您不能进去，柳小姐，总裁正在开会……”
门外传来何良焦急的声音，话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柳瑶穿着一身杏色阔腿西装，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看到秦时堰，她轻哼一声，“开什么会，他不是在这吗？”
“秦总……”
【让她进来。】
何良硬着头皮正要解释，秦时堰打断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秦时堰说了什么，但看何良默默关上门离开，柳瑶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恭喜秦总，和华林尔达成了合作。”
边说边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见秦时堰旁边的桌子上还坐着人，先是愣了一下，看清职位后，微微挺直腰板，“一杯咖啡，谢谢。”
“好的，柳小姐。”
感受到秦时堰斜睨的目光，没吃到瓜的姜姌站起身来，扬起礼貌性的笑容。
“姜姌？怎么是你？！”柳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姜姌的脸刚好被电脑屏幕挡住，知道她是生活助理，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姜姌！
回想起她在医院说的话，柳瑶冷笑一声，她以为是什么关系，原来只是个床伴。
堂堂姜家大小姐为爱做床伴，还在做生活助理，真是好大的笑话。
“您的咖啡。”姜姌端来一杯速溶。
“不好意思，我不喝速溶。”柳瑶趾高气昂开口。
【姜助，注意工作态度。】办公桌后，男人敲桌，做手势。
“他说什么？”柳瑶问。
“秦总说我们这里只有速溶，您爱喝不喝。”姜姌笑吟吟翻译，放下咖啡后，回到自己工位。
迎上秦时堰不满的目光，姜姌皮笑肉不笑。
看着二人对视这一幕，柳瑶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柳小姐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柳小姐来得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男人好看的手敲了敲试用期合同以作威胁，姜姌暗暗咬牙，表面却扬起微笑，一对一标准翻译，甚至加以润色。
“我……”看着姜姌的脸，柳瑶实在是说不出来，可看这个架势，要是没有姜姌，天都聊不下去。
【柳小姐不必担心，姜助不会泄露我们的谈话内容。】
“柳小姐放心，姜小姐是我非常信任的人。”
秦时堰：？
扫了眼身姿笔直的姜姌，眼底掠过一抹暗色。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代言合同从三年更改为了一年？”
说起这个，柳瑶委屈无比，“失踪案和绯闻我已经澄清了，也给代言带来了不少曝光度，难道不好么？”
姜姌闻言眉头轻挑了一下，她以为什么事，原来是她一语成谶。
秦时堰面色微沉，【事发后，我司一直在联系你的公司，但都没有得到准确回复，你澄清是分内之事，为此，品牌遭到了部分粉丝抵制，线上店铺也被恶意举报，所以我司决定缩短合作时间。】
这话，姜姌原模原样翻译，柳瑶却质疑起来，“我不相信他这么说。”
“那你俩聊。”
姜姌作势坐下，一旁的试用期合同又被人敲了敲，姜姌只能继续站着，暗暗踢了脚秦时堰的椅子作为反击。
男人薄唇紧抿，又拿她没有办法。
“粉丝那么做，跟我有什么关系？”柳瑶有些坐不住了，“你也知道我控制不了他们，况且这件事我也有损失，总之我不同意更改合同。”
【这件事我司已经和贵司达成一致，若有疑问，我建议你去问贵司。】
闻言，柳瑶咬紧牙关，她就是被公司骂了一通，才过来找秦时堰的。
况且时染马上和华林尔合同，又不知道入驻多少线下店铺，她要是能把合同期间谈回来，甚至续约，时尚资源和知名度立马能上升一个档次。
偏偏……
“秦总的态度很明确了，还请柳小姐不必再纠缠。”姜姌缓缓开口，“门在那，不送。”
“我和秦总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柳瑶气上心头，“工作期间，你只是一个生活助理而已，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说罢，她看向秦时堰，后者已经在处理其他工作了。
“柳小姐，我这里有转运符，很灵的喔，秦总就是买了我的转运符，合作才如此顺利呢。”
姜姌话锋一转，拿起挂在旁边的红色锦囊，面带微笑，堪称金牌销售。
听得这话，正在写字的秦时堰动作一僵。
柳瑶咬紧后槽牙，“时堰，就算不能改变主意，你也用不着让她这么羞辱我！”
说着，她愤愤瞪了眼姜姌，踩着高跟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