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麻药劲还没有过去,身体是被停电的机械卡住的,
脑海里,还留着自己刚才缝合到一半的影像。
记得以前有孤独排行榜,排第一名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手术。
更孤独的事情现在出现了,一个人手术的时候停电了。
而且整个医院,我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个人。
根据刚才进医院的时候是傍晚推算,现在应该是半夜了吧。
更不可能有医生了,或许会有一个值班的护士啥的,她现在应该是忙的不开开交了吧。
毕竟我已经在缝合了,有的病人或许现在刚刚打开呢。
就在我感觉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的时候,那个暧昧的声音出现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不好意思,应急电源也遭到破坏了,修复的话预计要半小时,不过你的这个操作简单,我来手工帮你缝合吧”
由于我不能转头,只能听到这个甜丝丝的声音。
她让我心里痒痒的,我在脑海中浮现她的样子,应该是圆圆的,有对梨涡一样的脸。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缝合的时候抚摸过我的额头跟脖子,虽然感觉不到太细腻,但是能感觉她的手不大,软软的。
“好了,A先生,已经缝合完毕了,现在我给您涂上再生凝胶,您的伤疤应该两天左右就全部好了,如果过程当中出现瘙痒,请不要直接用手去抓,这里有专门的喷药,你先休息一会吧,等会电源恢复,病床会直接送您到房间的,您需要住院观察三天时间的”
就这样,好听的声音不再有了,她应该是离开了这里。
使我片刻的安心也瞬间没有了,然后就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接着就是感觉到我的床在移动,我慢慢的漂浮到有一扇大落地窗的房间里。
我想着应该就是我的病房了吧,我强忍着的极限也到了,闭上了眼睛立马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满是阳光。
我挣扎了好久,才勉强感受到自己的五肢。
这时候,麻药药效过去了,自己才感觉到自己的头隐隐的疼,并且越来越清晰了。
感觉像是西瓜被买瓜的人拍的用力过度一样,闷闷的。
这时候房间的一个小茶几突然移动到我的身边。
上面有水杯跟几粒药片,附带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尊敬的A先生,如果您感觉到疼痛,可以服用一片此药片,按时间每小时一粒,不可过量。
A先生,可笑的名字。
记得我刚苏醒的时候,医生问起我的名字,我说我叫:苏广俊。
他们直摇头。
说现在这个社会都不会用这种原始的名字了。
因为这个社会名字是没有那么重要了,大家都会取一个字母来做名字。
比如我的俊字,他们就会说是J先生,或者J加上几个编号。
俊字也保留,但是只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或者亲人之间才会用。
不过他们觉得我应该算是这个世界的祖先,以前没有人配用的A先生,现在可以用啦。
虽然奇怪,但是我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这个名字后面没有任何的数字,代表无上的荣誉。
或许是因为我是第一个苏醒成功的人吧。
长期冷冻,使我的脑子并没有那么的好使。
我现在经常就是睡眠不足,但是又睡不着,心里极度的烦躁。
我靠在卧室的窗边,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副完美陌生的景象。
就跟当年我第一次倒时差一样,新世纪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我强忍着困意看着这一切,头疼欲裂的感觉在止疼药的发挥下慢慢缓解,疼痛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同时开始模糊。
我突然间感到莫名的的孤独,并且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
我像是被考古学家挖出来的木乃伊,不管你生前是多么的辉煌,现在的你只是一具尸体。
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一样。
这种意识慢慢的越来越强烈,直到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