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你受苦了...”
“小姐春草好想你,好想夫人...”
“小姐......”
从见到楼玉琴一刻开始,春草就像有讲不完的话一样贴着自家小姐,那嘘寒问暖的样子既像一只见到失散许久主人的小狗,又像迎归自己孩儿的母亲。
为什么楼玉琴会在这里?易凤行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有什么目的?悬镜司一伙人找楼府余孽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大推问题充斥在连慎和唐留脑中,只不过此时二人作为阶下囚,自然不会有机会问出这些疑惑。
至于李东生,作为这一幕发生的推手,此时心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看着依偎在楼玉琴身上的春草,李东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春草从小心谨慎到逐渐放飞自我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无法否认的吃味。
李东生有点不开心,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连带着楼玉琴李东生也有点看起来不顺眼。
不过这种心情只是一瞬,因为另一个“小姐”此刻找上了他:“林公子,你不是林公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楼玉镶瞪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大吃一惊的看着这个所谓的湘府学子林穆成。
李东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楼玉镶是个意外,虽然他预料到楼玉镶或许会跟来,但没想到对方一来就找上了自己。
不过就在李东生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楼玉镶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般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易公子串通起来合伙要救我和楼玉琴是吧,你们就是楼府的余孽!”
楼玉镶一通抢白,李东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且不说这串通用的好不好,楼府余孽这个敏感词一出来,顿时所有人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你别瞎说,”李东生不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顺口回怼:“你才是楼府余孽呢,你全家都是楼府余孽。”
“你!你...”楼玉镶没想到李东生会来这一句,顿时有些宕机,“你怎么突然骂人啊!”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你...”楼玉镶气急,她听着李东生这话明显是在骂人,可仔细一想这说的确实也是实话,她楼玉镶全家可不就是楼府余孽么。
“你个硬不起来的!”楼玉镶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对林穆成的第一印象。
这句话的威力甚至比楼府余孽还要大。李东生此刻的江湖弟位瞬间从全场焦点上升到了众星捧月。
而此刻的李东生感觉脑海中有一颗金雷炸响,楼玉镶,你个杀千刀的,我日你仙人四舅板板。“不是,没有,你瞎说,”李东生目光扫向周围“她在胡说八道。她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连客都没有接过的,连恩客都没有的人,怎么知道我硬不起来!”
“我没有胡说,”听到林穆成说自己胡说八道,楼玉镶也急了“是薇薇姐告诉我的,她说你那晚上,那晚上...”说到这儿楼玉镶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家说这有些不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不是姐,那晚上咋了,你倒是说啊!可这一来,急的就是李东生了。人性之恶,不外乎用极尽肮脏之能揣度他人,大姐你这说话说一边,我可就洗不清了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李东生一时气急,只见悬镜司的老油条们一个个略带怜悯的看着他,百灭似乎不太懂,但看他的眼睛也是颇为嫌弃。连慎二人还好,没有啥恶意,只是你们闪躲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易凤行这比就更可耻了,一张装模作样的微笑脸,看着就想上去锤一拳。楼玉琴倒是还好,似乎并为看她,只是眼中的笑意有些藏不住。至于春草,不是,春草你脸红个鸡儿,还有楼玉镶,你个杀千刀的,你这会到知道脸红了。
“不是,楼玉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整能凭空污我清白。”
楼玉镶这下到没有回话,而是红着脸往后缩“呸!”
哎,你!李东生着急想要上去拉着楼玉镶“解释”清楚,却是被易凤行拦住了。
“林小兄弟莫急,玉镶姑娘只是一时心急口快,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
不是,又不是你被人说不行,你给我说什么不要见怪。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易凤行你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道德狗。
“又不是你...”
“够了!”李东生还想辩解,可百灭一身厉喝打断了他,“不要在闹了。”
“不是,我不说清楚的话...”
“唰”抽刀出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柄明晃晃的弧刃抵在了李东生胸前,“林大公子,”郭安眼角带着嘲笑说道:“百灭大人叫你住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实势比人强,李东生只能放弃了即使洗刷自己清白的机会。
既然亮了刀刃,那么原本颇有些温馨欢快的气氛便被打破了。郭安顺势问道:“既然人都齐了,易大侠,这下能否告知本官,名剑山庄夜寻楼府密室,到底所谓何来?”
“在下也很好奇,以悬镜司的身份,明明可以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搜查,为什么也在这月黑风高的时候,如此偷偷摸摸的呢?”面对郭安的问询,易凤行却是答非所问。
“易大侠有所不知,今夜本官原本只是想抓捕逃犯,只是碰巧遇到了楼府余孽,于是顺便追查一番罢了。”郭安眯着眼回道。
“是吗,楼府之案早有定论,一众首恶尽数伏法。悬镜司为了些漏网的小鱼小虾,竟然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郭大人果然是尽忠职守啊。”易凤行有意点了一下,不过也投桃报李道:“不过事情也是巧了,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楼府余孽的消息而来。”
“哦,不知易大侠可有收获?”
“未曾,比不上悬镜司的各位,办案能力出众,”易凤行看了眼李东生“能抓到这么关键的人物。”
“易大侠说笑了,本官只不过运气好逮到俩个楼府的下人,不过,小鱼小虾而已,哪比得上大人办事,”郭安意有所指“还有俩位楼府的千金作陪。”
“琴儿和镶儿不过都是庶出的姑娘,跟楼府的事情可没有什么瓜葛。易某只是麻烦她们认路而已。”
“本官知道,不过既然易大侠也‘碰巧’要查楼府余孽的消息,不如我们刚才联袂行动如何,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既然如此,有悬镜司的高手相助,易某自然求之不得。”
“易大侠见外了。”
郭安目中厉色一闪,两方虽然看起来达成了共识,但实际上谁也不相信谁,都不愿意真正说出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悬镜司一方在武力上压不住易凤行,而易凤行也不会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和大周皇帝最信任的鹰爪作对。
处于某种平衡的两方,打算共同探索密室。
“走了”马仔一号推了推靠在石壁上生无可恋的李东生,让其进入已经被推开的密道入口,意思是让他去前排带路。
“唉”李东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人与人的悲欢是不能想通的。除了你自己以外,谁也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在进入黑黢黢的密道之前,李东生回身看了一眼,虽然众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可他却觉得这寂静的深夜中回荡着愉悦的欢快声。
等到一行人在李东生的带领下依次进步密道。不过片刻,俩道人影来到了假山之前。
“想不到我们在楼府搜寻了这么多天一无所获,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柳暗花明起来。”并未特意穿着夜行衣,却也身着暗色服饰的段兴感慨道。
“老师,既然终于有了线索,那我们便跟上去吧。”带着面纱的纳兰金环说道。
“殿下,”然而,段兴却是迟疑道:“那易凤行与刑官百灭皆是高手,只有我一人的话,怕无法护得殿下安全。”
“老师放心,虽然和银玥比起来,我差了很多。”纳兰金环正色道:“我不像妹妹那般聪慧过人,神机妙算,值得让人交付性命。更比不上她博学多才有治国之能。我被称道的只有这区区无用的皮囊而已。”
“但所幸,”纳兰金环双目一凝,一股无形的气势在她身边环绕:“我的练武天赋还够看,我在天衍神功上的修行,比所有的人都要快,甚至比银玥都快。”
“我不会拖后腿的,老师。”纳兰金环无比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