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
花言摸着胸口重新站起来。
如果死亡无法使得自己退缩,那么终将会化作自己的粮食。
这次,花言给自己打了个鸡血。
他已经在那老婆婆身上栽了数次了。
从河水边游过去是死,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从石敦桥上过去也是死。
甚至不过去,只要站在那边站着,过一段时间也是死。
后来给花言逼急了,他二话不说,直接过去踹一脚后,那死的就更壮观了。
连全尸都没有给花言留下来,当场被撕成数块碎片。
好在死亡的触感十分的短暂。
否则花言完全不敢这样去尝试。
不过,他也间接的确定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老太,在踏入这个区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按照规则来判断了。
在思考间,花言再次来到石墩桥上面。
老太太顿时开始哼唱,仿佛在宣誓自己的存在。
洗衣声越来越大,像是两颗石子在不停地摩擦。
“老太,打个商量呗?”
花言趴在桥边,望向老太的位置。
哼唱的小调戛然而止,老妇人缓缓抬头,一双布满白色薄膜的眼睛,死死盯着花言。
老妪不语。
好家伙,没想到居然是白内障患者,当时自己急的逃跑,到没有注意。
花言打量着老妪,这次他希望多少问点什么出来。
“问你个事,你们村正家在哪里啊?”
回应花言的,是那无情的手掌。
……
“老太太好啊!”
这次花言没有站在石墩上。
而是走到了老太太身边,蹲了下来。
面对老妪苍白的眼神,他一点都不害怕,毕竟是秒杀自己,在任何地方都一样,那干脆靠近点。
“我是牛大竹的继承人,我叫牛炎,以后就是牛家村的一份子……”
花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屋子,“我要去找村正,但不知道村正现在在不在。”
“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的。”老太打断花言,她用那被水给泡的发白的手掌抚摸着花言的脸蛋,仿佛在记忆花言的样貌。
不跟你解释能行么?
花言寻思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好在这次自己突然想起来当初拉扯的虎皮。
灵机一动尝试一番。
果然这次就不同了,人家老太跟自己说话了。
而不是一言不发直接掏心。
“既然你找村正,那就去吧,不过现在村正大概率在祠堂里待着,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不过那时候大竹估计早就给你拉回去了,后面哪天等大竹不上山你跟着大竹一起去祠堂找村正吧。
还有,村正家在那里,你指的是非非那孩子的家,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跟他接触接触,现在不急。”
说着,老太还好心地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这和花言所说的方向是完全不一样的。
花言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起身,他要去村正那看一看。
这次获得的信息基本在他的预料之中,明确得知村正会在晚上回来的消息以外,还能知道每天村正都会在祠堂把手。
至于牛非非的屋子信息,花言并不在意。
同样地,老太没有直接对自己动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率先报了名号,还是……
不等花言想完,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胸口穿了过去。
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叹息声。
……
回来了。
一切又回来了。
老太不愧是老太,人老手辣。
一点情面都不留,前脚刚给人指明前进的道路,化作灯塔。
后脚就给人从头到尾给拆了。
从这点看,自己之前的考虑完全不对。
并非是自己报名号留得的一条活路。
有可能。
不,是很有可能!
就是自己最开始的招呼才让自己活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后面又死了的原因,毕竟都在人家旁边了,得到消息也不谢谢,也不打个招呼走人啥的。
花言想到之前让自己发笑的想法,笑不出来了。
不会真的这么狗吧!
哪有人的规矩是,见面不打招呼就给人心脏给掏出来的啊?
但也说不定。
指不定是老太给自己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或者是自己当时的反应让她误会。
花言决定这次去试一试。
还是先客气一下。
牛老头骑着青牛离去。
花言熟练翻窗,轻车熟路地来到大石墩桥下面。
老太太开始哼了起来。
“哦哈哟,欧巴桑!”
这位霓虹人请自觉离开现场。
差点给以前看动画片学来的口头禅给说出来了。
“下午好啊,牛老太,有点急事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过去了啊,拜拜。”
花言头从桥墩上往下看,对着老太用目光示意后,直接往另一头继续走去。
这一刻,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害怕自己会被那个熟悉的穿堂手给在来一个窟窿。
过了一会儿,花言安全地从桥墩上下来,走到了对岸。
卧槽!
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花言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复活的魅力?
花言有点明白486的感受了,可惜人家有老婆,自己在这里……
诶,算了,不想了。
“汪,汪。”
一条狗叫了起来。
没过多久,狗叫声连成一片,家家户户都叫了起来。
花言见状,连忙跑到老太上次指向的那间屋子。
他上前看了眼正门,藤蔓牢牢锁住。
也不知道这个藤蔓究竟如何才能开,每次都得要自己从牛大竹家翻窗出来。
花言沿着房子周边开始跑。
他要找个窗户捅个洞进去。
“叫什么叫,这天在家闷出啥事了,搁这乱叫。”
一位曾出现在祠堂的村民踹了下自家乱吼的狗子,拉开门往外瞧了瞧。
什么也没有看到后,又踹了下狗子,这才给门给合上。
逐渐,犬吠声下来了。
伴随着零散的开合门声。
“呼——”
花言平息快要炸裂的心脏,感觉静下来后大脑一片空白,两眼昏花,眼冒金星。
半晌后,他扶着窗户,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草药味。
花言将粘稠的衣衫脱了下来,拧了拧,将里面的汗水和雨水都挤了出来。
随后抖擞抖擞,便晾在一边。
“有人吗?”
花言喊了一声,免得有人突然出现,把他给吓到。
见没什么反应,花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里的确是村正的家。
就是这里一片漆黑,只有一通风孔没被遮,其他采光地都被遮掩,乌黑一片,再加上外面的天气,什么都看不到。
花言想要去给门给开下来,好好看看这个房间。
于是抹黑走过去。
“诶哟。”
花言被绊了一下,伸手一摸,发现有什么东西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小腿上,四四方方的,根本无法直接摸全。
踉跄着,花言从那个东西旁边走过,然后,他的手又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村正家里不会放些奇怪的玩意吧?
想到这里,花言的心猛地一跳。
他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