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王城是哪里?”
这话从一户人家的小孩嘴里讲出。
听到孩子的提问,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说到:“王城?什么王城?”
孩子拿着报纸指给他妈妈看,孩子指着的是报纸的标题,上面写着‘一场文化盛典将在王城举行’。
“哈,你说的这个王城不就是我长和你讲的容城吗?”说着妈妈面向柜子顶的一排相框。
“这一排就是我当年和你爸爸在容城照的。”
说着她把那一排相框拿给孩子看。
“那时的容城还是一个很普通的城镇,我之前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后来呢?”小孩饶有兴趣。
“后来那里被探明埋藏有大量的黄金,闻风的人纷至沓来。”
“很多有钱人的到来也催生了一批当地人也跟着富了起来,逐渐的人们给这座城取了个新名字——王城。”
“富起来之后这地方的东西可就多啦,各种各样平日见不到的稀奇玩意都会拿到这来进行交易,因而这里的人穿着打扮很不一样,等有机会我也好想再去看看呀。”
这边母子的谈话余温还在,另一边......
“喂?什么事?”
“你听说了吗?王城里又要举办盛会啦。”
“这事报上都写着呢。”
“那你这次要参加么?”
“我不去!我对那帮家伙的审美失望透顶,看着真叫我反胃。”
“那你带些你自己的东西参加不就好了嘛,正好还能让大家见见世面。”
“而且。”
停顿一下。
“这里的人都很有钱呦~”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不屑的声音。
“我只关心一件事,我的东西能不能按我的价格卖出去?”
话筒这边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好办,我已经联系了几个我这边的投资人,他们不约而同都对你的作品感兴趣。”
“并且他们希望到时候能够当面来聊一聊。”
这边话音刚落。
“哼!”
“聊一聊?不过是来恶心人罢了。”
“长于高墙之内的人,见过多少世面,也配来恶心我?”
话筒这边倒个手,空出来的手挥挥汗。
“这次的盛会会有大浩拍卖行主持的拍卖活动。”
“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还有,这次专门叫你来有个计划想和你当面沟通一下,你应该懂我意思把?”
听筒里的声音变得冷静下来。
“你直说把,我听着呢。”
“我这边的人想要出资让你去帮他开疆拓土,条件你开。”
“有没有搞错?开疆拓土?”
“所以说电话里说不清的嘛,怎么样?”
“有点意思,好吧到时候联系你。”
“好的,到时候见。”
看了看日历,离王城盛典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当日上三杆的时候,程薇生还没有醒。
桌上还有他昨晚残留的痕迹:
吃完饭的碗筷还摆着;
用完的笔还没有插到水里;
完成.....似乎完成的作品胡乱的立在一旁。
看这副作品。
呃,作者表达的意义不详:
画面整体采用暖色做背景配以冷色勾勒边缘;
在背景之上又以多种颜色画了一个漩涡;
漩涡中心以黑色填充;
画面的边缘全做留白。
反正乍眼一看难以理解作者的高深用意,也许此中有真意呢是不是。
王城方面
自从大家知道这里有黄金后,这里就一刻没有消停过。
住在这里的本地人也就不再事农桑了,他们要么直接加入淘金的队伍,从肩扛铁锹的农民变成手持铁镐的矿工;要么卖掉自己的土地,盖起一间间高堂。
在这高堂之上,有数不尽的觥筹交错,玉壶光转,举手投足间,天上琳琅,地下彷徨。舞榭歌台处,有美人浮于其上。曼妙身姿,风情万种,动如脱兔,静若苍松,浮如白鹭朝霞,俯似沉江碧月。
舞尽曲终,曲终回味,万籁俱寂,欠身而退,斜阳挂草树,落日把家还,待到复明日,再来把言欢。
虽然王城的生活也不尽相同,劳碌依旧事人们的主旋律。
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样生活了太久了,久到他们都觉得离谱。
“今天有什么新鲜事么?”
“在西边山上又发现一座存量不小的黄金矿,矿主现在正忙着剪彩呢。”
“嗯,还有呢?”
话主人用手拄着侧脸。
“城东有一些外地来我们这里做生意的客商,他们或许......”
“我和他们打交道不短了,他们的眼里只有钱,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这可不一定哦。”
话音刚落,只见他从衣襟中掏出一只玩偶。
“哦?这只玩偶的样子好特别,这是个什么动物?”
“这个是在西南地区特有的物种,人们唤作猫熊,是否能讨得你的欢心?”
猫熊玩偶被拿在手上,爱不释手。
“世上竟还有此等样貌乖巧之物,我如何才能见得本尊?”
“只需去到猫熊的故乡即可。”
“如何去得?”
“这我已打听好只需如此这般。”
“甚好,甚好就这般如此,即刻启程。”
在王城东城。
这里居住着大量‘慕名而来’的外地客商。、
他们来这里除了带着钱,还带着跟他们相关的一些东西。
葡萄美酒夜光杯,胡歌曼舞迟迟归。莺歌燕舞不胜好,酒醒四座空剩杯。
“这该死的地方还要存在多久?”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就像一片荒漠一样,埋没掉一切想要出头的东西,这种,该死的窒息感如影随形。”
“流沙不断的往低地流淌,本就枯萎的朽枝期盼着甘露的滋润,可那源源不断的黄沙最终淹没了它,最终永远的埋在沙漠之下。”
“是这样没错,可.....”
“可什么?”
“难道就没有一种别的什么办法么?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么?”
微风拂柳,水波不兴,蚍蜉撼树,独木难支......
地方还是原来那个地方,只是人们的观念一改变,所有的东西都随着变化。
小到人们的衣食起居、大到这个地方的称呼,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而且一旦改变开始就无法阻挡,任谁都只能在这股变化的浪潮裹挟之下终日惶惶不安。夕惕若厉,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