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事故,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普通人就像稻草一样等待成熟,然后,被收割。
最开始的辛情只是简单的闭上双眼选择无视和淡薄这份消极的情感。
现在,他隐约看到脚下无数尸骨,身下是遍及天际的血海。
“歪,这次目标是谁?要温柔一点的,还是残暴一点的。”
不知道辛情是第几次问这样的话了,汉洛捂着脸看着玻璃窗外叼着烟的辛情。
“野火帮的,只要那个人消失了就行。价钱先付一半,完成后,另一半。”
汉洛熟练又标准的说出要求。
“记着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唔,那时候你还很青涩呢,不像你那个流氓老爹。”辛情打趣道。
汉洛颇为无奈道“子承父业,没办法。”
那时的汉洛躲在他父亲身后,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对付来来往往的怪人。
杀手行业在这个世界并不常见,一般的人经不起大风大浪,总是会出很多意外,身居高位的人保护措施有很完善,普通杀手完全是送死,出卖信息。
汉洛将写有目标信息的单子递给辛情,这个自从接手以来50多单一直维持100%成功率的男人总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隐晦的绚丽的符文围绕着辛情亮起,一张薄薄的卡牌随着风飞向天空。
辛情放下文件,伸出右手看了一眼表,狠的嘬了一下烟嘴。
“半个钟,让他现在准备确定。”
汉洛的背上布满冷汗,这个男人总会给他一种潜在的恐惧感,每次都能当着他们的面,平淡的报出时间,悄无声息的做掉目标。
“好了,汉洛,不要那么紧张,歪,想看魔术表演吗?”
汉洛从愣神中清醒过来。
“哦哦,可,可以的。”
汉洛内心暗想又是熟悉的操作。
“卡牌魔术呢?还是卡牌魔术呢?还是卡牌魔术呢。”
汉洛,流汗黄豆表情。
“您随意。我现在就通知他们。”
转身向身后的终端快速操作完,再次回到柜台时,桌面上已经摆放了5张倒扣的卡牌。
“老兄!随便选一张,这将是你今天的幸运数字!”
随意的将一张卡牌翻过来,一张阴暗风格的倒吊人卡牌赫然展现在汉洛眼前。
虽然他不是很懂这些图案的意思,但每次死者的死亡方式都会像卡牌上那样诡异的死去。
“好了,好了,今天的数字是,嗯,7。时间还早,想要喝点什么吗?汉洛老兄。”
辛情拍了拍汉洛的肩膀,在身旁走过的服务员托盘里端了两杯酒过来。
“只是聊一聊最近要发生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要钱的!”汉洛埋怨的看着辛情。
“好好好,知道刚刚那件事吗?”辛情敷衍的回答道。
“那件事其实是场戏。”汉洛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演给谁看?”辛情摇了摇酒杯。
“平民和一些上面来的人。”汉洛继续整理着
“还有什么内情?”辛情小酌一口。
“最近他们要展开进攻了。”汉洛苦笑一声。
“虽然是去送死,但是每国这么一段时间就要有人跳出来。要我说,其实过的还不错。”汉洛抱怨。
“好吧好吧。”辛情熄了烟,喝完了酒。
一张孤零零的卡牌也飘到了它该在的位置。
此刻莫森德在自己的领地中陪着一众心腹喝酒,怀中搂着两个妩媚娇羞的女人畅快的大笑着。
突然,在场的所有人眼前一黑,能见度只有眼前狭窄的范围,头顶上空都被墨一般的漆黑笼罩着,看不见的地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吓得莫德森一个寒颤醒了醒酒,怀中的美女,手中的烈酒,眼前的兄弟们,早已不见踪影。
其他人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断诱惑着他们。
“闭上眼……….闭上眼…………..这样就不害怕了”
越是这样,他们的眼睛越是瞪的越大,不敢闭眼,瞪出了血丝。
身上的装备各显神通,对着周围一顿输出。
莫德森是见过世面的人,魔国的小把戏他也见过,可是今天的场景,激发了作为一个生物藏在骨子里的恐惧感。
什么样的东西最恐怖?答案是“未知”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的靠着桌子的轮廓挪动脚步。
没走几步,莫德森感觉自己的额头贴到了冰凉的皮肤上,激的他冷汗迅速布满额头,浸透了衣服,感受到上空的东西好像晃动了几下,轻轻的又碰了几下他的额头,此刻,他感到脚跟被堵住,无法后移,身旁像是有谁贴在耳边垂冷气。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抬头!对!不能抬头!要平静!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对的,只要不抬头就好了。
耳边的低语再度袭来“闭上眼睛……..闭上…….这样你就安全了。”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好想抬头看一眼,我想,确认一下,就一眼。
莫名其妙的动力支使着他,缓缓的抬起了头。
破碎的皮肤贴在头骨上,几缕扭曲的头发挂在头皮上。
都到这里了,猛的一抬头,对上了空洞的眼睛,那是一个倒吊着的死人,不!不止一个,他的身后挂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倒吊人!!!!
一根麻绳悄悄地爬上莫德森德脚踝。
黑暗消失,餐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餐桌周围红色的涂鸦汇成一张卡片的图案。
方片7。
此时喝完酒的辛情也不再打扰汉洛的工作,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对着汉洛喊了一声“喂,记得把钱准备好,哦,对了,还有刚刚不小心看到的外快。”
汉洛无语,怔了怔,又继续整理手上的东西。
刚想叫住辛情,又收回了手。
看着辛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缓缓闭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不一会,多方撼动。
“方片7!?你确定?那人是怎么死的?”高贵的女人摔了摔手杖。
下人赶忙跟答道“一人被倒吊在天上,死状残忍,其他人好像都是被附近或者对面的武器杀死。现场十分惨不忍睹。”
摩娑着手杖上的凸起,女人细细想了想“那个莫德森的位置还有用,去找个人替换他。”
“这怕,多方都在..您看。”下人犯了难。
女人揉了揉眉头,不耐烦的甩了一句“尽量”
其他地方也发生着差不多同样的事情。
而辛情已经到了一处酒馆,坐在台上,抱着吉他,潇洒的弹奏着弗朗明哥风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