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胆几乎一晚没有睡觉,但快到天亮时,实在太困,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华大胆醒来,天已经大亮,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有人在说着话,声音有些吵杂。
“大胆醒来了。”
厅堂里有人告诉祖爷爷。
接着就听到有人朝房间走来,房间门被推开,是祖爷爷。
祖爷爷走近床边,问华大胆:孩子,昨晚睡得咋样?
华大胆连忙坐起身,靠在床背上,对祖爷爷说:“很舒服。”
华大胆这才开始打量一下房间,房间不大,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用于放置衣服的柜子,就没有多少空余的空间。房间里,距离地面将近二米高的地方,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户,窗户因太小,透进来的光线就十分有限,大白天,房间里面还是暗暗的。
“祖爷爷,现在什么时候?”
华大胆把不准时间,就问祖爷爷。
祖爷爷说:“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是不是还想再睡会?”
祖爷爷知道,喝醉了酒的人,一般第二天早上睡懒觉的占多数。
“不了。”
华大胆立即下了床,朝房门外走去,祖爷爷跟在后面,吩咐家人:“帮林儿准备洗漱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姑娘端来了洗脸水,还有牙膏牙刷之类,姑娘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好,都有黑眼圈。
华大胆洗漱完后,桌子上已经有了丰盛的早餐,馒头、稀饭、鸡蛋应有尽有,还有一碟紫色的蔬菜。
华大胆没有见过,就问:“祖爷爷,这是什么菜?”
祖爷爷说:这是我们村庄后面深山老林里长的一种野菜,叫长寿草,一般长在悬崖峭壁上,很难采摘到,这是昨晚你祖叔叔,打着灯到山上采到的。
昨晚下着大雨,还打雷,在这样的环境下,去悬崖峭壁上采摘野菜,真是难为祖叔叔。
华大胆很感激,想找到祖叔叔道一声谢,可他用眼睛扫了一遍,不见祖叔叔。
祖爷爷看出了华大胆的心思,就告诉他,祖叔叔去找我们这里的一个亭长,一大早就走了。
华大胆吃完早餐,就想起昨天隔壁房间传出来女子的哭声,问:“祖爷爷,昨晚我隔壁住着谁?”
祖爷爷见问,就说:“我的一个孙女,也是你祖叔叔唯一的女儿。”
说完,用手指了指坐在旁边的那个漂亮的姑娘,此时的姑娘坐在凳子上,抹着眼泪,一直不吭声。
华大胆认出来了,刚才的洗漱用品,就是她拿过来的。
“有伤心事?”
祖爷爷见问,立即皱起眉来,叹了口气,说:“你刚刚来,以后再说。”
华大胆是个急性子,而且还非常执着,越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越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昨晚听到她在房间哭,很伤心。”华大胆告诉祖爷爷。
“你祖叔叔一大早出去找亭长,就是为了她的事情。”
“亭长是个多大的官?”
华大胆读过汉史,知道刘邦曾经做过亭长。
“我读中学时,历史课介绍刘邦做过亭长,这里的亭子是不是同一个职位?”
“现在就是西汉时期,汉高祖曾经做过的亭长,和我们这里的亭长属于同一个官方职务。”
祖爷爷的回答让华大胆喜出望外,自己竟然来到了西汉时期,两个时间段,跨越了一千多年。
“小官,就是我们那里的一个村长。”
华大胆知道,亭长就是一个村长,有点不屑一顾。
“可不能小看亭长,他管了我们周边四五个村,所辖人口也有一万多。”
“那又怎样?难道一个小小的亭长,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
华大胆本来就有打抱不平的性格,如今自己家人竟然遇到了不平之事,特别地生气。
“他养了一帮家奴,那些家奴凶得很,谁不听话就打谁。”
祖爷爷又说,显然,祖爷爷内心也有些恐惧,说话时,都不太利索。
祖爷爷说到这里,就把坐在旁边一直不言语的姑娘叫到身边,说:“她是你的祖姑姑。”
华大胆立即叫了一声:“祖姑姑!”
祖姑姑抬头看了看华大胆,一个这么年轻的晚辈,看上去,和自己的年纪相仿,有点不好意思。
“就叫我玲玲吧,昨晚真是对不起,让你没有睡好觉。”
祖姑姑上前道了一个万福。
华大胆看着华玲忧伤的面容,轻轻地问一声:“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祖爷爷见大胆又一次问起,只好和盘托出。
原来,这里的亭长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名华虎,前不久死了老伴,想续个弦,偏偏看上了玲玲,玲玲自然不同意,但华虎说什么都要玲玲,还说非娶玲玲不可。
玲玲的父亲上门推托过几次,都被亭长指使家奴打了回来。昨晚,父亲见女儿哭了一晚,一大早就又去找亭长论理了。
正说着,祖叔叔从外面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脸上还有没有揩干净的血痕,显然,又挨打了。
祖爷爷连忙扶定儿子坐下,一边倒茶水,一边气愤地说:“这还有王法吗?”
玲玲见父亲挨了打,又坐到一旁嘤嘤地哭了起来。
华大胆见状,再也忍不住,他用手一拍桌子,说:“天下还有这等不讲道理的事情,我去会会这个狗娘养的亭长!”
华大胆的一拍,把全屋子里的人都镇住了,他们惊恐地看着华大胆,祖爷爷问:“孩子,你要干嘛?”
“我要削他!”华大胆说完,顺手抄起家里面的一根木棍,就往外冲。
木棍是晚上用于顶大门的,硬木,碗口粗,一丈多长,和《水泊梁山》里面武松使过的木棒相像。
祖爷爷起身想拉住华大胆,没有拉住,华大胆已然来到屋外。
屋外早已聚集了十多个村民,见华大胆气冲冲地奔出来,就估计是为玲玲的婚事。
华虎平时在自己的辖区内骄横惯了,很多村民都很恨他,但碍于华虎的势力和蛮狠,都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去找他麻烦,自然心里暗自高兴。
一个村民说:“我带你去。”
“谢谢你了!”华大胆一拱手,就在这个村民的带领下,直奔亭长华虎家。
华大胆这一去,就有了惊天动地的故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