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其它建奴骑兵跑没影后,庞帅麾下的骑兵一边收拢建奴的马匹为几用,一边下马割掉建奴的首级准备叙功。
“哎呀,贤弟,我是你满桂满大哥啊,虽然咱两之前没照过面,但是哥哥我却是神交已久啊。去年,我与秦兄相交于海边,当时...”战场边缘,满桂很是自来熟的搂着庞帅的肩膀就是一阵叨叨。
“停!噗!打住!满大哥,咱是不是应该先进城再说?”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庞帅无奈的说道。
“哎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走走,跟哥哥走,我跟你说,在这辽东,虽然咱不是当家的,但也是个吐口唾沫能震动半个城的主。你放心,在辽东,我罩着你,我跟你说,咱···”就这样,庞帅一脸无语的在话痨满桂的叨叨声中带军进了宁远城。
历史上,宁远城能挡住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进攻,与其建造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宁远城是由内城和外城组成的。其内城,周长约六至七里(3200米左右)之间,长宽约800余米,(现存城墙南北长821米,东西宽816米,周长3274米)高三丈(9.6米,后世测量为8.9米),底宽6.5米,顶宽5米。东西南北四座门:东门春和、南门延辉、西门永宁、北门威远,门外均建有瓮城。内城钟鼓楼设在中街,蓟辽督师府位于城内东偏北位置。护城河深一丈五尺(4.8米),长七里八步(4044米)。
外城周围九里一百二十四步(5382.4米),城墙高三丈二尺(10.24米),女墙高六尺、底宽三丈(9.6米)、上宽二丈四尺(7.68米)。亦设有四门:东门远安、南门永清、西门迎恩、北门大定,门外同样设有瓮城。城墙四角设层楼,城四角均建有西式铳台,形如长爪。另有6000米长护城河(外护城河遗址长约5900米,每边长约1475米,与外城墙距离为64.7米)一条。
另外,在城墙上能推着到处跑的火炮绝对是宁远城的大杀器。所以,有两道护城河、两套城墙及八个瓮城的加持,建奴打的真的是很辛苦。
待庞帅穿过瓮城进了城,在满桂的带领下上了城门楼后,便见到一位身穿二品锦鸡常服的中年文官和一个身着宦官服饰的镇守太监带着一群武将站在城墙上等着自己。
“卑职山东东路参将庞帅见过巡抚大人、纪公公,及各位同僚。因末将铠甲在身,请恕末将不能全礼!”不想跪见袁崇焕的庞帅利索的双手作揖道。
为首的二品大员,亦是袁崇焕微笑着说道:“无妨,庞参将甚是悍勇啊。刚才,尔等与建奴交战的场面吾等尽收眼底,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诛灭建奴骑兵,真是大涨我大明官军之士气啊!”
“督师言重了,世人皆知建奴凶残善战,末将此战只是偷袭侥幸成功而已,纯属侥幸。”面对一言不合就砍头得袁老督师,庞帅老老实实的藏拙道。
“哟,瞧你这话说的,庞参将,你就不必妄自菲薄了,刚才的战斗,咱家可全都看在了眼里,啧啧,真猛啊!杀建奴就跟切瓜砍菜般容易,真不愧是连圣上都夸赞过的英才郎君啊!”看着庞帅谦虚起来,同为阉党的纪用可不想顺庞帅的意。要知道,整个阉党体系里,实打实靠军工上位的武将真心不多,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庞帅,那绝对得给捧起来啊!
这位公公哟,你就嘴下积德吧,我谢谢你啊,你这样捧我是怕我被辽东人坑不死是吧?你哪头的喂?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纪公公谬赞了,末将本身就是武将,只是敢战而已!想必辽东的诸位同僚,在面对这些猖獗的建奴时,肯定会奋马当先,一举溃敌的!”庞帅刚说完,看了看袁督师身后众武将们那黢黑黑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瞬间而逝的惊艳红晕后,就想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不会说就别说,敢战而已这个词,用的好像有点打某些人的脸啊。
“庞参将谦虚了,我等亦是甘拜下风,不知庞参将此次援辽带了多少兵马?”袁督师身后,一名中年将领突然开口询问道。
“庞老弟,这位是右都督,赵率教!”知道庞帅不认识此人,满桂便在一旁开口道,只是后面的右都督和赵率教这几个字点的极重。
哦,这就是和满桂闹别扭的赵率教?逾越了吧?老袁还没开口呢!
庞帅看了看袁崇焕,见其点头示意后,便双手抱拳开口道:“禀督师,末将此次带骑兵千骑,步兵五千、水师千人、战船十艘,共计七千余人援辽。”
“七千人马?嗯,去掉水师的千人,也有六千余人,一千骑兵留作机动,五千步兵...”听闻庞帅所言后,袁崇焕便开始琢磨起排兵布阵的事。
“督师,末将认为,庞参将部虽初来乍到,但其骑兵战力甚优,待建奴大举来攻,可率兵与满都督(此时满桂为左都督)一起出战磨搓建奴锐气。骑兵战力不弱,想必其步兵也该...”还没等袁崇焕安排,一旁的祖泽远(祖大寿的从子)便在赵率教等人的示意下开口说起来。
“放肆!袁督师还没安排,哪轮到你来说话?”看出辽东将领们想要磨耗庞帅麾下兵马的意思,监军纪用连忙开口呵斥。
“呃,咳咳,这个,督师,庞参将部这刚杀完建奴,缴获的建奴首级也还没交割呢,步兵也还没进城,你看是不是先给他们安排一下驻地,让他们休整一下?”看出了一众辽东军将领心思的满桂也开口说道。
“满都督说的在理,督师,要不我先安排一下吧,趁着建奴尚未来袭,先把驻地安排好。”见满桂出头,纪用连忙接话。
“监军大人,这几日援军不断,宁远城中的驻地划分的有点乱,能安排五千人驻扎的地方着实不好找,要不先让庞参将的队伍在城外的城墙根下扎营,待城中梳理出合适的营地,再让他们入城如何?”祖大寿的侄子祖泽法开口说道。
“督师,监军大人。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能够答应。”早有安排的庞帅不想和辽东将领继续墨迹浪费时间,于是不顾官场上的规矩,抢先在袁崇焕开口之前说道。
“哦,不情之请?说吧!”虽然对于庞帅的鲁莽失礼有些不喜,但是袁崇焕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快说道。
“督师,末将所部步兵多为火器,且极度依赖火炮的支援。故此次援辽,末将辖下步兵已在宁远城不远的海边搭建营地,以方便获得水师炮舰火炮的支援。所以,此次援辽,请督师准许末将及所部兵马在海边驻扎以策应宁远战场。另外,此次缴获的建奴首级及分功之事愿听督师安排。”为了不进城掺和辽东的破事,顺顺利利的在海边逍遥自在,庞帅把刚才一战的战功也让了出来。
“卧槽,庞老弟,你疯了?建奴善于野战而困与城战,你不进城守战难道还想浪战呼?”听到庞帅的话,袁崇焕还没开口,满桂先忍不住了。
“驻扎于海边?你是想避战还是想跑路?”瞪了满桂一眼后,脸上明显露出不快脸色的袁崇焕开口问道。
看着袁崇焕露出一副你的回答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就要砍你了的脸色,庞帅连忙回答道:“请督师放心,末将即不会避战也不会临阵逃脱,就是想最大可能的发挥出我部火器的优势。另外,我部在城外驻扎还可牵制建奴部分兵力,使其不敢全力进攻宁远城。督师如若不放心,大开派遣督战队到末将驻地督战。”
无奈的看了一眼铁了心要往外跑的庞帅,纪用上前和袁崇焕小声的商议了起来。
“此次野战,你部战功得一成。另外,战时你部给养自行筹备。满桂,你率本部两千骑兵一同随庞参将驻防,给养由庞参将提供。二位,如何?”不一会,商量出结果的袁崇焕也不拖拉,直接开口安排道。
“末将领命!”两千号骑兵的给养,那都不是事,庞帅也不废话,开口答道。
“末将领命!”满桂麻了,咋还把自己整出城了。
战场形式多变,庞帅也不啰嗦,等缴获的首级全部交割完毕后,庞帅便带着一脸闷闷不乐的满桂和宁远城众官告别后,就一路快马加鞭的出城向海边赶去,唯恐遇到建奴大军把自己给围了。
就在庞帅前脚刚走带着满桂直奔海边的时候,皇太极后脚便带着大军抵达了宁远,不过大军并没有在宁远城东侧停留对峙,反而来到宁远城西侧和南侧扎营,意图很明显,切断宁远城与关内的联系。
扎营的时候,皇太极放掉了几名沿途被掳来的汉人,让他们去宁远城劝降。结果显而易见,袁崇焕拒绝了。
皇太极也不恼怒,一边有条不紊的扎营一边派游骑四处出击,试图袭扰和截杀明军的援军和夜不收及传递信件的骑兵。
“主子,宁远城西南方的海边发现一处明军营寨,旗号打的是山东东路参将庞,因为寨墙阻挡,暂未打探出对方有多少人。”正在搭建的建奴大营中,一名牛录额真跪在地上说道。
“山东来的援军吗?有意思,不进城,反而跑到海边蹲着,这是要背水一战还是想要脚底抹油?呵呵,有意思。”大营内,皇太极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萨哈廉,鳌拜,你们二人率部去山东兵的对面驻扎,给我盯住他们,战机自寻。”
“嗻!”
海边营地,随着五百名火枪兵和五百名朝鲜劳工交替下船上船,预示着一座可容纳万余人驻扎的简易营地建设完成并投入使用。
“我靠,这是半个时辰多点就搭完得营寨?”看着呈半圆状两端入海,长三里,高五米,上下均宽三米,中间填装沙土的木质寨墙,还有寨墙外约三十米远,两米宽两米深引入海水的护寨河,满桂无语了。
“淡定,也就挖护城河费点劲,城墙无非就是搭积木罢了,三千名劳工和数千名步兵只要分工到位,很快的。”
“呃,老弟,你难道不怕火攻吗?”
看了看营地一侧的海水,再看看城墙边的简易蓄水池,庞帅无语的看着满桂,你是铁憨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