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黄金梦想号偶遇了一头鬼鲨。在三副约德森的指挥下,众人很快拿下了这大家伙。艾萨里虽然没被允许加入猎杀,但仍旧不要脸地接了一些鬼鲨的血液。当天下午,艾萨里在假意“午睡”之后,便加入了船员们的牌局。
“玩法几乎没有改变,‘诈唬’简直是为我这个‘诈骗犯’量身定做的。”艾萨里行使了几次不露痕迹的“诈唬”后,最终开心地输掉了15镑。
当然,赢钱的海盗更开心。
又在达尼兹几人面前表演了几个戏法之后,艾萨里闭眼感受着魔药的临近消化。“果然,这些算不上真正对‘诈骗犯’的扮演,倒像是一场恶作剧。”
艾萨里万分庆幸自己掌握了“扮演法”,又接连在涉及诸多神秘的罗塞尔日记上一通胡说八道,仅仅花了一个月就消化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坏消息是,他仍然没有魔药主材料的线索。艾萨里公开了“魔术师”小姐提供的配方,发动塔罗会成员们留意两样主材料。
“可惜依然没有线索。”艾萨里摆了摆手,看着远处逐渐接近的达米尔港。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黄金梦想号”的第四水手长达尼兹的休假正式开始。“记得带些记录了有用知识的书回来,你们船长会很喜欢。”艾萨里半带嘲笑地打趣道,“你也可以选择带一个学识渊博的人回来当礼物——不过我不确保你能盖过他的风头。”
次日清晨,艾萨里又一次被惊醒,听见甲板上有躁动。“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周末都不让人好好休息……”艾萨里抱怨着,赶往甲板。
“摆开阵型!对方是‘赤星号’!”
“是‘秽烛’和‘血腥猎手’!”
“这是遇上同行了?”艾萨里睡意全无,当即退回无人处返回灰雾之上取来“倒悬者书页”。
在“黄金梦想号”航线的左前方有一支船队,赤红旗帜上赫大的红色星辰标志着它的存在。跟随着“赤星号”的还有好几艘副舰,相比起来,仅有一艘旗舰的“黄金梦想号”倒显得有点不够意思了。
艾德雯娜站在甲板前端,冷冷地看向“赤星号”,以及同样站在船头,身边充斥着黑色雾霭,脸上与眼中透出淡淡笑意的女士。
再凑近了一些,艾萨里看清楚了更多细节。
“秽烛”不算年轻,但容貌出众,或许是国籍差异,她要比艾德雯娜矮一个头。即便如此,艾萨里仍然发现对方正散发出古老且不加掩饰的邪恶气息。
“一个很有气势的海盗。”艾萨里不自觉地看了看艾德雯娜,总觉得“黄金梦想号”上的这位有点不专业。
似乎是不想与“冰山中将”发生冲突,“赤星号”及时修正了航道,在“黄金梦想号”左侧半海里擦肩而过。艾萨里看着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赤星号”远去,朝着艾德雯娜问道:“那个‘秽烛’究竟是什么人?”
“‘秽烛’拿弥斯·安德雷拉德,是一名‘欲望使徒’,赏金为8000镑。”艾德雯娜语气出现了些许起伏,“她很少在海上露面,实力强劲。”
“安德雷拉德?”艾萨里咀嚼着这个姓氏。
“罗塞尔大帝的日记中有提到安德雷拉德家族曾在第四纪隐秘行动,老赫伦也说他遇到的‘血祀’仪式就是有安德雷拉德家族主持的。”艾萨里回想了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开口问道。
“活动在第四纪的家族,和贝利亚家族并称图铎王朝两大天使家族的那个安德雷拉德?”
艾德雯娜浅浅一笑:“威廉姆斯先生,你在第四纪历史方面比我想得还要博学。”
“这是从我的朋友,一个叫格尔曼·斯帕罗的冒险家那里听来的。”
“说回‘秽烛’拿弥斯,她的海盗团规模不大,也不够有名气。但她自身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海盗将军。”看到艾萨里还愿意继续听,艾德雯娜便说道,“她手上有一件非常强大的神奇物品,似乎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发挥出接近半神的实力。”
“打扰了……”艾萨里在内心喊道。
另一边,“赤星号”上。
“血腥猎手”西塞林态度谦卑地说道:“安德雷拉德女士,‘神父’来消息了。”
“用于仪式的祭品已经准备好,要求您在‘降临日’前返回伦多姆。”
拿弥斯听见“神父”二字,浑身上下令人胆战心惊的邪恶感收敛了许多:“西塞林,我们距离伦多姆还有多远?”“现在返程,周五就可以到达。”
拿弥斯点点头,右手一翻,一根闪烁着层层叠叠虚幻光芒的蜡烛出现在她的手中。
烛火一晃,远处“黄金梦想号”上的艾萨里像是灵性被猛敲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向“赤星号”离开的方向。浓密的灰雾蒙住了他的双眼,艾萨里像梦呓一样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是……‘历史学家’的遗物……”
灰雾散去,艾萨里低头继续用早餐,对自己刚才的异样一无所知。
苏尼亚海。
“倒吊人”阿尔杰把自己的“幽蓝复仇这者号”停在这座秘密岛屿的岸边,留下部分船员守船,自己则漫步朝着深处的宫殿走去。
即将开始的是“海盗大会”,飘洋的海盗们会聚在一起,交易各自收获的灵性材料和神奇物品。
“需要留意的是‘古老怨灵的粉末’,‘节制’和‘世界’都需要这种材料。然后是‘六翼石像鬼的核心结晶’和‘摄魂鲸的背鳍’……”阿尔杰的身上带了将近4000镑,所以并不担心会拿不下需要的材料。
阿尔杰走进宫殿,坐在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有骚动的声音,阿尔杰抬头看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洒落的星辉在巨大帆船和岛屿深处的宫殿间奇妙地构建出了一座璀璨的长桥,身穿黑色巫师袍的“星之上将”嘉德丽雅漫步于半空,腰悬星象仪和短权杖等物品。
一些海盗私语道:“那就是‘星之上将’,真是霸气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海盗将军啊!”“那个操控星辉的法术也太违反常理了吧!”
阿尔杰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首先关注到的是嘉德丽雅腰间的星象仪。它乍一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随着光线的不同,星象仪上反射出诡谲的光华。阿尔杰也曾经得到过就有这个特质的天气瓶,而在被“愚者”先生邀请进入塔罗会之后便巧合、诡异地破碎了。
“星之上将?她也和‘愚者’先生建立了联系?但她应该还没有进入塔罗会。”阿尔杰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是‘愚者’先生注视的标记?‘愚者’先生在关注‘星之上将’?很明显嘉德丽雅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神灵关注了,否则不可能佩戴这个星象仪。这是否意味着‘愚者’先生即将通过‘星之上将’进一步影响现实,海上也会掀起新的风暴?”阿尔杰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在他看来,“愚者”先生就像高深莫测的夜空,深邃不可捉摸,又像沉默寡言的棋手,暗中操纵着现实。
“就连‘星之上将’这样的海盗将军也只是‘愚者’先生的棋子……”阿尔杰对着星辉构建的长桥敬畏地低下了头,并非是对这位名扬五海的海盗将军,而是对那位默默关注着这里,眼中总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愚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