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缺迟疑了一下，语出惊人道：“我没有玄墟。”
“什么？！”
张天华“蹭”的一声站起，旁边其他队员也纷纷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张天华确认般地问道：“你没有玄墟？”
“没有。”
所有人都是诧异地注视着他，林北空突然道：“觉醒。”
“对，带他去觉醒，这小子肯定有古怪。”
张天华立刻附和，眼神无比炙热，恨不能将宁无缺立刻解剖一般。
“觉醒？”
宁无缺疑惑地看向林北空，等着他的解释。
林北空耐心解释道：“觉醒，就是借助玄墟石觉醒体内的灵墟。哦，前提是你有。”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玄墟石每次觉醒都要消耗大量其中的念力，所以一般不动用，你小子还是个例外。”
祖漠已经从内屋拿出了一块水晶，放在了桌上。
“这就是玄墟石，可以觉醒和检测玄墟。觉醒时玄墟在各自的墟系排名越靠前，玄墟石就会越亮。”
“现在，你只要把手掌放在上面，然后等待结果。”
张天华一声声叮嘱回响在已经伸手触向玄墟石的宁无缺耳边，他不为所动。
他的右手终于附上了玄墟石。
刹那间，玄墟石光芒大作，一道银色光芒肆意绽放，无比明亮。
“呃……”
所有人都被这银光照的睁不开眼，哪怕是凝心境的张天华也不例外。
张天华赶紧催促道：“好好好，赶紧把手放下。”
宁无缺这才将手挪开。
玄墟石上，两行黑色迅速浮现。
“命墟序列第一号，玄墟第一号，天命。”
“灵墟序列第五百零一号，玄墟序列第七百零一号，归墟。”
只是，在宁无缺手掌移走的时候，第一行小字也随之烟消云散，仿佛不存在过一般。
唯有宁无缺看到了那行小字。
……
某处寂静的空间内——
这里被称为“宇宙之缝”，潜藏着十位大能以及属下数千尊神职者和神明。
“第一命墟，苏醒了。”
一个男人身处一座神殿之中，殿下数千神职者和神明跪在那里，低首等待着什么。
他睁开双眼，心生感应般地看向周围十个柱子之一。
每根柱子则刻着不同的字。
“第一命墟，天命。”
“第二命墟，时空。”
“第三命墟，元素。”
“第四命墟，创生。”
“第五命墟，终焉。”
“第六命墟，唯心。”
“第七命墟，不朽。”
“第八命墟，生命。”
“第九命墟，幽冥。”
“第十命墟，破墟。”
它们之中有四个散发着银光，是天命，生命，幽冥，破墟。
只不过，破墟的银光不知为何稍显黯淡，不像其他三柱那么耀眼。
除了它们四根以外，另外六个则完全黯淡无光。
男子看向的那根柱子，就是散发银光的四根之一。
上面刻着的，是“第一命墟，天命。”
男人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柱子，转身对着殿下众人道：“通知其他九殿——”
“第一命墟觉醒，天墟计划，启动。”
殿下神职者和神明齐声呐喊道：“是！”
……
“第七百零一号？”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那行小字，谁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亲眼见证了新玄墟的诞生！
张天华沉声道：“北空，你立刻通知上面，就说新玄墟诞生！”
他转身望向宁无缺的目光无比炽热：“这一次，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宁无缺愣着神，这才回过神来：“好。”
随机，他彻底清醒过来，补充道：“我还有个兄弟，我去守命者可以，但必须一起！”
张天华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带来，觉醒！觉醒的那点资源，不要也罢！”
……
片刻后，宁无悔一脸无措地站到了这个秘密基地的门口。
尽管来的路上宁无缺已经跟他说了所有，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望着一脸严肃的张天华，小声道：“我……”
“不管怎么说，先来觉醒。”
张天华雷厉风行地直接一把将他的手按在玄墟石上。
下一秒，一道银色光芒随之大作，亮度只在宁无缺觉醒时的那道光芒之下。
随着宁无悔缓缓移开自己的右手，一行小字也随之浮现在众人面前。
“帝墟序列第二号，玄墟序列第四号，君王。”
“卧槽！”
“帝墟！”
“君王！”
一向文明的张天华居然爆了粗口。
“一个新玄墟，一个帝墟第二！我今天赚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完了，队长疯了。”话虽这么说，林北空脸上却也有着无法遮掩的笑容。
其他人，无论是一直沉稳的祖漠，温柔的云泠晴，还是稚嫩的陆毅，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掩盖的震惊和兴奋。
张天华突然收敛了笑意，正色对着宁无缺和宁无悔说道：
“你们，以后跟我混！”
两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但他们知道，从此世界会变，但他们也能因此去寻找秦素雪。
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无人察觉到，此时，墙上那个闹钟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八点整……
……
同时，无思火车站一列火车上——
秦素雪沉默地望着窗外，听着广播里播放着即将发车的提示，双眸之中浮起浓浓的忧伤。
“宁无缺，我们再见吧……”
虽是这么说，但在她心中，已经不可能再见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凡神学院这一届预备生之首，更是帝墟第一位！
她注定要将整个人生奉献给守命者。
而宁无缺，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会在无尽的流浪中化土……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呢喃道：“十年了……宁无缺，我也该走了。”
她最后看了眼窗外，依然没有发现宁无缺的身影。
她拉下窗帘，抹下了最后一丝自己从未察觉到的，那只对宁无缺有的异样感情。
她双眸失神，心，很痛，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她不禁问自己：
这种痛，只是与陪伴了十八年的城市的离别吗……
是不是夹杂着其他情感……
无缺，我们还会再见吗……
车动了，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