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舒百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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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舒百川看她如今算是情绪正常,忍不住本性难移的说道“你刚才说的算不算数?什么姿势都行?这里四下无人的。双儿,还有水……”

  “舒百川!”听着这极不正经的调侃,展无双气的肝发抖,二人脾气上来了,又是一轮你来我往的拳打脚踢。

  舒百川一瘸一拐的回去,丫鬟给他上药,他娇贵的嗷嗷着:“你轻点,会不会上药!”

  丫鬟心疼的哭着:“小少爷哪受过这般苦,谁这么不长眼欺负小少爷,奴告诉夫人老爷,咱们找他拼命去。”

  “滚!”舒百川阴婺的一脚把人踢开,心里烦躁,什么时候以前习以为常的生活他觉得聒噪了?

  丫鬟被踢倒,越发哭啼惹人怜惜:“公子……”

  若是出征前的舒百川,定是好好怜惜一番,如今只觉得厌烦做作。

  “够了,来人拉下去。”

  眼不见心不烦。

  舒百川捏着眉心,他院里怎么这么多没分寸的丫鬟?

  习惯了军中纪律森严的安静,回到这丫鬟婆子想进就进的侯府寝居,舒百川像敞开了大门的姑娘一样心里难受。

  没了丫鬟打扰,舒百川才仔细想起展无双的事来。

  他认定的就绝无二话。

  想起展无双与他树下接吻,还有溪边差点献身,舒百川内心一阵燥热。

  想着找个人来灭灭火,又觉得算了。

  回想起醉仙楼厢房开着的窗户,舒百川不确信展无双是不是看到了他那般浪荡模样。

  那她……那她到底是挂心自己置气,还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又应当不大可能,毕竟这妮子虽然在他嘴下糊涂,可你看她仅仅是回想一些事就想杀人的表情,那种事,她要是厌烦,怕是一刻也止不住的杀了自己了。

  唉!

  舒百川直怪自己今日多嘴。

  无端的说什么那些话来刺激她?本来就在生气,这下彻底逼急了。都说起还债的话来。

  舒百川拍着自己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展无双也是回到府中才又臊又气,她对着舒百川干了些什么,怎的这般不像自己?

  舒百川不过三言两语,她何至于就被挑拨起那么多情绪。

  甚至还……

  展无双按着胸口,她真不知道今天发生那等事她会是如何自处,忍不住脸上害臊。

  她脸上窘迫的红着,拍了拍脸颊,清醒一点。

  这里是京城,她不该,不该这般的。

  展无双手滑落,男女欢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如今贵为大将军,当值守本分,不该起旁的什么心思。

  寒夜寂寥,呵……她怎泛起深闺女儿的心思?莫说那事是底线,碰不得,便是心生欢悦之事,如何逃避一双双眼睛?

  她可是……男儿身份啊……

  如何抵挡得住这骂名?

  她不当再想……

  次日,晨露微重,空旷的庭院中已有矫健身姿起舞弄影。

  无双练至巳时,下人跑送来一封信:“公子,您的书信。”

  展无双收功,接过打开,却转眼丢在地上:“他遣散妾室,与我说什么。以后这种信不得再送来。”

  下人愕然,看着地上的信忙跑出去回话。

  展无双欲回屋洗漱,却看到孤零零的信纸落在地上,又捡了起来,坐在书案前品读。

  信中,舒百川检讨之心十足,展无双看的发笑却不自觉。

  待信看完,却一阵心乱如麻,自己,怎会为他这般不主神情?

  “不得再想了展无双,你一介男子身份,如何敢违背世俗与他亲亲我我?

  且舒百川那般多妾室,遣散了也可去花楼,或有狐朋狗友。”展无双摇了摇头“再说,就算承了他这份心意……你我又算什么?没名没分的如野畜一般交合?

  我不当是如此不知廉耻。”

  展无双闭上眼,信被捏在一起。

  舒百川在屋中深觉得自己洁身自好会得展无双一两分心悦,可谁知道,回话是展无双把信了,且说说他遣散妾室与我说什么。

  展无双她言而无信!

  她的心里,怎的没有他一丝地位?

  舒百川心若筛子,千疮百孔,谁唤他他也起不来精神。

  听闻他早晨突然心性大发打发了妾室,舒侯夫人走了来,看着变化有些大的儿子,试探问着:“川儿,怎的想到把你院里的都打发了?”

  舒百川失魂落魄的丧气垂着脑袋,舒侯夫人绕到他面前来坐下:“还为你哥哥的事儿生气?这才置气遣散妾室?”

  “我哪儿敢呐。”舒百川心里颇凉,他还想着陛下赏赐的院子可以与展无双暗通曲款。

  可转眼之间,母亲拿到楔子就送给了她娘家哥哥,陛下赏赐更是入了府库,有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还被哥哥拿到房中。

  舒百川自是心里不痛快,舒侯夫人笑着:“好了好了,娘屋里的丫鬟,你不早想要了吗?”

  “娘觉得大哥就该娶名门淑女,而我,只配一些下贱丫鬟,花楼货色?”舒百川听着这话忍不住心里气愤,别说他现在已经心有所属,就是他不似以前一般不知廉耻也无法接受他娘这般“娘,别人的娘若是儿子带回花楼女子只会气愤,而你却给儿子房里准备女人。呵……”

  舒百川已然不是曾经年少,觉得这般放纵是真性情,母亲这样是对他宠爱。

  他开始明白起礼义廉耻。

  就像他给展无双说的,在京城脱掉的衣服,捡不起来。

  他舒百川在京城的名誉,怕是连臭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他起初是不懂,展无双只是失了身,在花楼里有过些男人而已,何以至于就想不开变得那般模样。

  毕竟赎身花楼女子对他是寻常事,也就一点男女之欢,有何可羞耻的?

  可在军营四年,他慢慢懂了很多。

  展无双要不觉得耻辱才是不对。

  他明白以后也会心痛,心痛展无双那些曾经。

  可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明知一切,他却还是忍不住爱展无双。

  到头来,做出一些事情,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仔细想想,他何曾为了一个女人做些什么?

  从他顾忌展无双的眼泪开始,他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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