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百川给她递了水囊,展无双喝了两口拉开车窗,别说,这推拉的就是比一个布条子遮着的好。
展无双又吃了一些糕点,吃饱喝足了说到:“百川,我先睡了,到了地方叫我,我们明早看日出么?”
“嗯~”
展无双闭上眼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看了看胸膛都露出来的舒百川,她脑袋短路了一下。
这是在马车上,车在还有车夫呢!
可舒百川钳制了她的双手,解着她的衣服:“你敢一个人去北国,不带我?”
展无双低声的说:“你别在车上发疯,这事我慢慢跟你说。”
“哦,我也不是为了这事。是我们没在车上做过,听说这样会有很多刺激。”
什么?
展无双摇头:“百川……”
她的祈求更像是助兴……
最终,马车停在离京百里,一处风景迷人的庄子的山顶上。
车辕就架在石头上,马儿被拴在树下吃草。
凉风阵阵,这里虽有人打理,但没人会来打扰。故此,衣服破损,只得披裹舒百川外衣的展无双坐在车门处看着山顶上撒疯对山呼喊的舒百川。
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卷着他的发丝随风飘扬。
也吹着展无双的胸膛,从脚心渗入一股微凉。
他们仿佛都在惆怅,但不知在为何惆怅。
展无双不是个太会乐观的人,说不出热闹气氛的话。她就那样看着舒百川,他们之间最多的交流就是直截了当的上床,发泄疲惫,发泄不满,发泄快感,发泄失望。
如今,舒百川问她一个人去北地,展无双确实不希望他跟自己自己一起。
这一去或许很快,或许很久,或许永远不会回来。
战争是刺激的,可它也是残酷的,未知的,痛苦的,凄厉的。
展无双看了看那个不回头的身影,喊了一声:“百川,我们得要好好谈一谈。”
舒百川似是置气似得装作听不到,没搭理她。
展无双跳下去,赤着脚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百川,我们谈一谈。”
舒百川看到了她不穿鞋子的脚,将她抱了起来。
展无双看了看石头,想坐在那儿谈。
舒百川把她放在那儿,拿了块儿毯子给她盖上,自己也坐上来。
看舒百川沉默不语,展无双说到:“我……我……”
展无双说不出我们之前说好的这句话,她只能在心里百般组织着语言,却发现哪一种也说不出口。
真的到了要坦白的那一步,展无双发现,什么都那样苍白。当你坦白的人愿意的时候,什么都是坦白,当他不愿意的时候,什么都是苍白。
试问北国之战非她不可吗?不是!是她骨子里的好战因子。
她最终叹了口气抵着舒百川的脑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百川,对不起……但我,不想说对不起。我多希望我们身处盛世,也身处安逸,那样,每日亲亲我我没什么不好。可我……好像做不到。我的心是野的,在院子里圈久了就会向往原野。
百川,你恨我吧。”
“我是想恨你。”舒百川扛起她放在自己肩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你就没想过带我一起。”
“你走了家里谁照顾啊?”展无双问着,舒百川突然无言以对。
展无双把腰直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百川,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草原是我们的,高山是我们的,我们四处去走走……就像,就像今天这样,吹着自由的风,不束缚在闷热的屋子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舒百川哼了一声:“少拿这些做交易。”
“好吧。”展无双被他单手抱在肩上,低眸看着他,低低叫了一声“百川!”
舒百川抬头,展无双摸着他的脸颊弯腰吻了下去。舒百川把她放下来,俯身吻着她的唇齿。
山间的风带着一股微凉过冈,草在慢慢摇曳。
红彤彤的果子在等着霜打后变得脆甜,一串串葡萄诱惑着狐狸小鸟。
风轻扯着彼此的衣角,却使这个吻变得长久而又缠绵。
是谁不想放手,还是彼此的纠缠?
此时,一头黄牛戴着它的铃铛走过,它的主人坐在车辕上目瞪口呆。
展无双回以一个坦荡中带着痞气的笑容,舒百川直接把她抱上车去,把马解开拉过来,套车辕。
马车很快回到了庄园里的宅子,之前的马夫早已命人收拾了屋子,舒百川一回来就把人都赶走。
但不可否认,这里金屋藏娇了一位农户姑娘。
见到舒百川来了,她不顾那身边有展无双扑了上来。然而,被展无双一脚给踹开,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位姑娘,没问舒百川她是谁,反而问:“你是谁?”
姑娘疼的哭着:“你谁啊你,舒少爷,他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
?
舒百川委实记不得这么一号人来:“你不离开我就报官了。”
“舒少爷……”姑娘爬过来扯住舒百川的裤腿:“奴伺候过你几次,您忘了?奴当初没钱交租子,阿妈在京城卖我被你买了去。之后一个月您便放我回家……奴一直等着您啊。”
舒百川委实头疼,带着一丝尴尬,看了眼展无双。
展无双看了看这姑娘:“所以,就像青楼姬子一样钱货两讫你却还想贪图富贵?姑娘,你这样的身份姿容,或许年轻十岁尚可,可如今,莫不说做妻,做妾都不够资格。
且,世人皆知舒百川遣散妾室,为我展无双贵妾,你和本将军抢男人,几个意思?”
别说,展无双露出杀气,真不是一般人经得住的。
姑娘也没想过这人是展无双啊,她只庆幸,这庄子到了舒公子名下,而且,今日舒公子还来了。
她以为自己好好打扮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却没想到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媚眼如丝勾着舒百川,舒百川不忍直视。
说实在的,在无双面前,真的是东施效颦了。
展无双看着这姑娘贼心不改威胁到:“别因为你,导致整个庄子转手易人。”
她和舒百川的庄子租子都是稍微低一些的。可若是出现想要攀高枝的人,展无双是严惩不贷的。
那姑娘眼中闪过愤恨,哭着说到:“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舒公子……让我怎么活?”
这句话无疑触及展无双的逆鳞,她看了眼舒百川:“你看着处理。”
展无双进了屋子,却看到那姑娘的包裹。
她捏了捏眉,忍住杀人的冲动,无论是谁,她都不能容忍来分摊她的男人。对于别人,她也没得怜悯。
她该给的警告已经给了,接纳另一个人出现在他们之间,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