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强度超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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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仁择军团上下都还沉浸在刚刚战败邪器辰坤的喜悦之中的时候，邪器融魂缸悄然杀到了。

　　融魂缸这件邪器是仿照并针对十大神器之首的东皇钟构思出来的。东皇钟无形无相。融魂缸也是无形无相，只有缥缈的若可感知的在意。但是，融魂缸这件邪器既然是十大邪器之首，自然邪力无边，几乎不可战胜。融魂缸施展自身邪力所展开的攻击同样别具一格。或许，只有“意力”一词可以描述融魂缸所展开的别样攻击。融魂缸施展自身的意识力，向仁择军团的所有成员施加意力压迫，想用这种方式压垮仁择军团官兵们的意识结构，将整个仁择军团抛进“痴态”。

　　一开始，仁择军团根本都没有察觉到融魂缸发起的攻击。大家都还以为，央火用神亦击退了邪器辰坤，其他的邪器应该不敢再发起攻击了。然而，大家怎么也没有料到，十大邪器之首融魂缸却敢于挑战道之第一锋的威力。当然，融魂缸此来也是怀着试探的心思，想试探一下央火到底能够将神亦的力量发挥到什么程度。这正是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所怀的隐秘心思。这关乎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发动的这场战争能否取得最终的胜利。

　　正在欢欣鼓舞的仁择军团官兵们渐渐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不久之后，大家的意志越来越消沉，渐趋于疲软，渐至于不堪重负。其实，这些正是融魂缸发起的意力攻击所造成的影响。这种影响笼罩了仁择军团的所有官兵，无所可逃。

　　很快，央火他们就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在长羽号里，央火对褚羽说道：“褚羽，你有没有感觉到很难受？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快有些支持不住了？”

　　褚羽带着疲惫的腔调，说道：“是的。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看上去，羽光卫战友们也都是这样。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央火，我们不会是又遭遇了什么特殊的攻击吧？”

　　央火马上转过头去，对着稍远处的介沐清说道：“介沐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迹象？”

　　介沐清说道：“我们刚刚还在为胜利击退邪器辰坤而欣喜。此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迹象。只是，我感觉自己的意志有些不支了。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楚荇说道：“是不是我们连续高强度作战，需要休息了？”

　　褚羽说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我总觉得这个情况不对劲。”

　　一秒钟的沉默之后，央火和褚羽看向对方，意味深长地点头，同声说道：“融魂缸！”

　　听到央火和褚羽说出融魂缸这个名字，楚荇和介沐清他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眼前种种不对劲的情况就是十大邪器之首融魂缸对仁择军团所施加的影响。只是，大家都还不理解，为什么融魂缸所发起的攻击方式竟然是这样的。不过，眼下最为紧迫的是想办法应对融魂缸所发起的攻击，至于这背后的关节自然必须后置。

　　褚羽说道：“这是融魂缸在攻击我们。看来，央火用神亦击退了辰坤，这件事令十大邪器知道我们手里有强大的武器，可以应对邪器的攻击，所以，原本应该是邪器啮维虫发起的攻势改由邪器融魂缸亲自发动了。融魂缸是十大邪器之首。融魂缸迫不及待地向我们发起了攻击，这说明魔邪军已经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介沐清点头附和，对央火他们这边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击退融魂缸的攻势，那我们就算是取得了一次了不起的胜利。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我们在眼下这场战斗中被妖魔联军占据了优势，也会因为击退邪器军团的胜利而奠定继续战斗的基础。”

　　说到这里，大家都看向央火。很显然，大家都希望央火能够再次使用神亦的力量，击退融魂缸的攻势。但是，央火自己对能不能采取这样的行动，采取这样的行动有多少胜算，并没有把握。央火深知，自己还只是对如何使用神亦之力初窥门径，根本就没有达到多少深度。而邪器融魂缸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谁也没有一个接近的估量。要知道，十大神器都需要合力才能战胜邪器亿兆融魂。而融魂缸的力量甚至比亿兆融魂还要精纯广大。央火更为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继续使用神亦，势必要激发更多的神亦之力，这样会不会对神亦这件关乎最终胜利的武器产生负面影响。考虑到这些，央火显得很是犹豫。

　　见此情形，褚羽当然很是着急，赶忙问道：“怎么了？央火，你在犹豫什么？”

　　央火说道：“我在担心。实际上，我对于如何使用神亦之力领悟得还很肤浅。我所能使用的神亦之力还很弱。而融魂缸是十大邪器之首，一件就连十大神器都需要合力才能敌过的最强邪器。我对于自己能否使用神亦之力击退融魂缸很不确定。我更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神亦对抗融魂缸，会不会对这件寄寓着最终胜利之希望的至强神兵造成负面影响。褚羽，各位，央火现在很矛盾，下不了决心。”

　　褚羽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担心有道理。但是，融魂缸正在攻击我们，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我们没有多少选择了。央火，如果你现在不站出来，使用神亦抗击融魂缸的话，我担心，这一次就是我们仁择军团的末日。”

　　介沐清惆怅地说道：“或许，我们不该再冒险，不该再逼迫央火。或许，我们还可以再撤退一次。”

　　楚荇失望地说道：“我们已经一退再退了，还能再退到哪里去呢。我们再后撤一阵，就抵近神叶星基地了。如果真退到了那个境地，我们还能继续抵抗下去吗？我们还能抵挡得住妖魔联军吗？”

　　新羽也说道：“如果我们真的被迫退回了神叶星基地，我恐怕妖魔联军就冲破了我们在子午树前线设置的阻碍，可以大举深入灵郢元世了。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后线战场的抵抗恐怕也会陷入无望的境地。难道说，这一次真的是我们仁择军团的末日之始吗？”

　　听到这些话，央火恢复了坚毅的神情，说道：“我不会坐视融魂缸就这样肆虐，更不会坐视末日降临到仁择军团头上。我决定了，我要冒险一试。融魂缸的这番攻势应该就是魔邪军发起的最后一次攻势。不管我能不能使用神亦敌过融魂缸，接下来都会是妖魔联军发起冲锋的时候。各位赶快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去，准备应对。我将会在三十秒之后开始对抗融魂缸。介沐清，通知全军做好准备，如果军力不支，立即后撤，退回神叶星基地附近。我们不能在这里全军覆没！”

　　大家赶快按照央火的吩咐前往各自的战斗岗位。介沐清迅速向仁择军团全军发送了央火的命令，让整个军团都准备接战。虽然此时仁择军团上下都因为融魂缸的攻击而意志不支，但大家还是勉力而起，响应央火的召唤，准备和妖魔联军交战。

　　三十秒之后，央火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神亦，开始激发神亦的力量，和邪器融魂缸展开交锋。随即，神亦之力弥荡开来，和融魂缸施展出的邪恶意力发生了对抗。这是一次令融魂缸感到诧异的交锋。刚刚接触到神亦的力量，融魂缸就惊讶于，此宇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高纯深渺的力量，而仁择军团居然能够掌握这样的令邪器都倍感惊骇的力量。

　　原本，融魂缸是打算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认输的。可是，就在打算放弃这轮攻势的时候，融魂缸想到了，这股力量虽然极其高阶，但却似乎没有持续加强的迹象。按照此时的实力对比，融魂缸很有希望战胜这股力量。融魂缸迅速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十分难得不容错过的机会。仁择军团已经掌握了这样的一种力量，只是可能还没有掌握使用这种力量的诀窍。对于十大邪器和妖魔联军来说，这一次恐怕就是唯一的一次击败这种极其高阶的力量的机会。

　　一秒钟的犹豫之后，融魂缸决定将这个情况通报给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交由他们来决定是否抓住这次机会击败这股极其高阶的力量。很快，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就回应了融魂缸发回的战情通报。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要求融魂缸抓住这次机会，击败这股极其高阶的力量，迫使仁择军团对这种力量失去信心，进而放弃使用这种力量。在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的考虑中，这种力量是妖魔联军的大敌，必须将其排除出这场征伐此宇的战争。融魂缸收到了命令，开始执行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的意志，向神亦之力发起反击。

　　随着融魂缸发起的反击越来越强，身在长羽号里的央火感受到了越来越强大的意力压迫。央火的身体像是托举着千钧重物一般，已经弯曲了，快要支撑不住了。央火的精神更是承担着融魂缸的意力压迫，几乎就要被压得崩溃了。央火一直在竭尽最大的努力抵敌。但很显然，央火之前的担忧有道理，央火已经支持不住了。只恐怕，神亦也快要支持不住了。没有激发出全部力量的神亦，恐怕也抵挡不住融魂缸的攻势。

　　褚羽、楚荇、介沐清、新羽、芳羽他们都站在自己的战斗岗位上，深深地为央火和神亦担心，为仁择军团的命运担心。

　　介沐清轻声说道：“褚羽、新羽，央火快要抗不住了。我们怎么办？”

　　褚羽和新羽相互看了一眼，对介沐清说道：“介沐清，让全军做好撤退准备。”

　　介沐清按照褚羽和新羽的话，向仁择军团的所有作战单位发出了做好撤退准备的指令。

　　央火一边勉力支撑着，对抗融魂缸的攻势，一边艰难地说道：“褚羽、新羽，快让军团全线后撤！我支撑不住了！神亦支撑不住了！再不撤出去，仁择军团就要被邪器军团全部消灭了！”

　　这一回，大家是真的意识到，央火和神亦都支撑不下去了。再这么坚持下去，不光央火和神亦会受到伤害，就连仁择军团都将深陷邪器军团的攻杀，不得脱身。听到央火的话，褚羽和新羽赶快让介沐清向仁择军团上下传达命令，命令仁择军团的所有作战单位立即后撤，撤出邪器融魂缸的意力攻击范围。

　　这一次，仁择军团整整后撤了二十个深空战术距离，这才脱离邪器融魂缸的意力攻击范围。如此一来，整个仁择军团都退回了距离神叶星基地不远的位置。可以说，仁择军团真真切切地大败了一场，失去了之前在子午树一线积累起来的所有有利因素。这是仁择军团自从抵抗妖魔联军以来所出现的第一场全面意义上的大败。

　　因为这场大败，由神叶星巡航范围和三七开基地巡航范围所形成的阻碍阵地，已经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妖魔联军随时可以继续进军，或者彻底击败仁择军团，或者暂时甩开仁择军团不顾，直接深入灵郢元世，征服这个可爱的宇宙。到底选择哪一种，已经不是仁择军团所能影响的了，完全在于妖魔联军，完全在于黑暗大罗和魔宇魔种。

　　在仁择军团撤退的同时，央火奋起最后的识力，激发神亦的力量，对抗融魂缸的意力攻势，掩护仁择军团撤退。因为央火的努力，邪器军团没有咬住仁择军团不放。十大邪器，尤其是融魂缸，深深地感受到了神亦之力的威胁，不再继续追击。仁择军团得到了极其难得的喘息机会。而央火，因为奋力过度，陷入了昏迷之中，看样子是被融魂缸的意力伤到了。

　　楚荇、叶茗茗两位正在努力救治央火。褚羽没有时间在旁边守着，正在和介沐清、新羽他们一起了解仁择军团的情况，估计当前的局势。脱离了融魂缸的意力攻击范围后，仁择军团上下都恢复了意志力状态。仁择军团此番撤退，并没有遭遇兵员和武器方面的损失。但是，仁择军团损失了同样十分重要的东西，士气、希望、阵地，还有形势。

　　当央火从昏迷之中幽幽醒来的时候，褚羽、介沐清、新羽正在为这些损失扼腕叹息。

　　新羽说道：“我们算是从融魂缸的攻势下存活下来了，但是，我们也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介沐清说道：“经过刚才这番撤退，我们的士气彻底跌落了。现在，军团上下都能望见神叶星了。经历了如此的连番败退，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胆气再说抵抗妖魔联军了。甚至就连我都倍感沮丧。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褚羽点着头，说道：“士气、希望、阵地，还有形势，这些我们都丢失了。现在真的是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了。对了，央火，我们还是先关注一下央火吧。”

　　央火在楚荇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说道：“我醒了。你们不要如此沮丧。我们这支仁择军团能够从邪器军团的攻势下存活下来，这就很不容易了。这至少保住了这支难得的力量，保住了一份希望。妖魔联军有没有乘胜追击？”

　　介沐清说道：“目前还没有发现妖魔联军发起进攻的迹象。”

　　央火站稳了，凝聚了一下精神，说道：“在这个不幸的时刻，总算有一个好一点的消息。介沐清，你们抓紧时间统计军团当前的状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妖魔联军就会继续进军了。抱歉，各位，我需要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是太虚弱了。新羽，你暂时掌控一下局面。我想和褚羽他们几个说说话。”

　　介沐清和新羽按照央火的分派，承担起各自的责任。褚羽走到央火身边，搀扶着央火，送他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央火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知道为何妖魔联军还不进攻？”

　　褚羽却说道：“此刻，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们仁择军团会遭遇一场如此可怕的败退？我们准备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落到了如今的惨败境地。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费尽心力，还是无法阻止这一切。难道说我们注定了要失败吗？”

　　楚荇说道：“因为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央火却说道：“还因为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对这场龙择试炼之战的强度预估不够。这场战争的强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因为对战争的强度预估不够，我们所做的准备也就不足。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对手，高估了我们自己。这场战争的强度超出预期，这是我们最为失策的地方。如果我们早先能够预见到如此高强度的战斗，我们一定会做更多的准备。没准我们早就说动了十大神器和十氏新军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