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山谷?管他呢。对,趁着有火,先把最后一根雪茄点上吧。和月册在一起的这几天,她都不让抽。女人可真是麻烦。彧心里想着。
把雪茄屁股用牙齿咬掉,费力的点燃了雪茄,猛的抽了一口。比之前呛,可能泡过海水了吧,能抽就不错了,管他的!
雪茄的火焰在黑暗中像火红的星点,忽明忽暗,就像有了自主呼吸一样。
让我想想。对,我和月册一起去了码头买到了船票。趁着在登船前还有2天的时间,我们还一起去了世界尽头博物馆,火地岛国家公园,看了马舍尔冰川,在上船前还拖着行李去了BahiaLapataia。这真是太美妙了。对了,在马舍尔冰川上,我还拉了她的手,那是一个70度的斜口,不拉着她,根本没法一起上去。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彧开心的笑了。
雪茄燃烧的非常慢,比之前慢多了,是这里氧气太少了么?不会啊,我的呼吸没有任何问题啊....
上船,对了上船,我们一起上了游轮。或者不应该叫游轮,铁甲轮比较合适。游轮航行在冰面上,什么时候能上甲板看海、拍照只能听广播通知。这里的风太大了。最小的风速就是7级。狂风巨浪,月册上船的第一天就吐了5次。
我记得最后一次和她上甲板是月册来喊我的。我们不在同一个舱,她住在我的楼上2层。那个晚上的甲板上居然出奇的一点风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太晚了,广播通知之后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甲板。那天的月亮比第一天认识她的时候稍微圆了一些,像微微发福的月牙,只是有很多云,比那天多多了,害我基本上看不到她的脸。我们就在甲板上走着,没有风没有人只有点点月光,游轮的甲板上连灯光都没打开,或许船长觉得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甲板上了吧。只有桅杆顶部有一个灯一直绕着桅杆在转着,像XZ的转经筒,像小时候玩的陀螺,像不服输的命运,就这么一圈一圈的匀速转着,显得丝毫不累。
月册那晚上和我聊了很多,我们从各自的旅行开始,聊到了大学生活,然后是感情,还有人生计划。她笑我一直是单身,但是没有说她自己的故事。对,自从马舍尔冰川之后,我们经常牵手了,我真是太幸福了。但是那天晚上她居然挽着我了,或许是因为她太冷了?因为她说这样可以热乎一点。这应该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幸福的时候。
就在我们准备从船尾走回船舱门的那十来米路上,月册吻了我。很突然很突然。她把我抵在甲板侧面的栏杆上,然后让我看着她。她真美,尤其是在恍惚的月光下,突然她踮起脚吻了我,最后什么也不说的就跑开了。
对,对,我想起来了。她刚跑开,船身就剧烈的撞了一下,好像是另一边的船身撞到了冰川还是什么的,甲板向我们这边侧倒了一下。最后见到月册的时候,我记得她好像抓住了栏杆。
雪茄烧着手了,好烫。
是的是的,我终于记起来了,对,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她抓着栏杆,接着我耳边就是巨大的风声。风突然来的,不知道是因为撞击还是海风突然就刮了起来。之后我就落水了,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看来我没有撞坏脑子,还有记忆。
雪茄烧完了,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亮光了,不过,起码能证明眼睛没瞎。
“啊~~有人吗?”.......“月册~~”
“啊~~有人吗?”.......“月册~~”
“啊~~有人吗?”.......“月册~~”
“啊~~有人吗?”.......“月册~~”
“啊~~有人吗?”.......“月册~~”
“啊~~有人吗?”.......“月册~~”
还是没人答复,还是五次回声。这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啊。
月册,我想你。这可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啊!至少我觉得我恋爱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对,应该是从落水之后就想不起来了。
月册还好么,她还在游轮上的吧?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是在合恩角附近落水的。是的,晚餐的时候广播还在介绍。
对,我记得是落水了,那为什么现在不在海里?在踏实的地面上?只是身上有海水浸湿过的痕迹?
他们会来找我么?
月册会来找我么?
该死的,手机已经无法启动了,我怎么联系人?
月册,我想你。
让我再想想。对,出发前为了在月册面前秀秀学问,还特地查过资料。合恩角:南美洲最南端合恩岛上陡峭的南角(南纬55°59′、西经67°16′)。位于南美洲的最南端,通过这里的经线是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分界。海拔395米。属于智利。1578年航海家德雷克首先到此,1616年抵达的荷兰航海家以其诞生地合恩命名(百度百科词条合恩角)
然后呢。现在的呼吸很顺畅,虽然雪茄的燃烧好像有点问题,但氧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小腿的伤口已经好了,起码不再流血了。衣服也快干了,已经不再湿哒哒的了。对了温度!我居然不觉得冷。想到这儿,彧打了个冷颤。太神奇了,在甲板上羽绒服裹着2件厚毛衣,还穿着羽绒裤,再用围巾和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都觉得有些冷,为什么在这里一点都不觉得冷。嗨,我的帽子和围巾去哪儿了?
这可是月册送我的唯一礼物,是在世界尽头博物馆买的。那天参观完,她觉得那儿卖的帽子和围巾特别好看,而我作为个大直男,一直认识男人是不需要这些的。还好她买了,不然在马舍尔冰川上,我可能就得冻死了。
太遗憾了,等我找到出口,一定先去找她。找她之前我再去偷偷买回来,她送的东西怎么会不见的呢。这可以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女孩子送东西。
该死,我居然还没有送过她礼物。我得在这儿找点什么,证明我来过。说不定是个非常有意义的礼物。
肚子咕噜咕噜的提出的抗议。身上除了一个空的雪茄铝管,快用完的喷枪,一个已经无法打开的手机之外,就剩一下毫无意义的游轮纸代币了。都装上吧。说不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