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给我一个好说法。”
路易斯勋爵生气了。
男人，特别是家长。最容不得别人的反对，特别是儿子的反对。
路易斯勋爵自问自己的做法，想法，都无不对。
大魔法师路易斯，也就是勋爵的儿子，指定的继承人。一般来说只有继承人的名字才会与父亲相同。
“父亲，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要反对你，当然是有理由的。”
大魔法师路易斯将自己怀疑法师组织遭到迫害的事情细说，以及自己已经回家也不敢暴露在人前的原因。
“你说法师组织会遭到迫害，真是好笑。真的，我还没曾见到有人能将魔法师群体从尊贵的高塔上拉扯下来。”
勋爵一脸的不相信，并提出了质疑。
零则将自己已经遭受过迫害的事情提出。
这下子勋爵两父子都沉默了。
“或许你是对的，我的确不能聘请这位年轻的法师帮助我的小镇，抱歉。法师，请回吧。”
勋爵打破了沉默，决定了听从其子的建议。
零无言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喊上格林离开。
“格林，我们该走了。”
“走？你不是要被聘用吗虽然我也是魔法师，好像他们把我当作平民了。不过也没什么，走就走吧。”
零和格林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镇，并且两人在此分道扬镳。
漫无目的，行走在大道上。
零与格林不同。
格林有根，而自己则无家可归。
翻遍了记忆，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家是哪里。离开梦魇之地，第一次进入安全的领域，还是个法师的圣殿。
这些事情本应该是零美好的开始，还没开始就被骑士团碾碎。
这一切似乎是针对自己。
随着对世界的质疑，自己似乎有自己的独特之处，零怀疑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实际上，零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只是他本人并不知道，在意识幻境见到了女神艾莉什，却被散去了这段见面的记忆，甚至意识幻境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
“老师说过，我的祖先玛拉是一名伟大的法师，以学院这种高度的见识，也堪称伟大。必然是十分了不起，才会被学院所知。或许我可以寻找他的踪迹，来找回我的根。”
力量，是生存的底线。
任何人脱离了力量，则被抛弃。
任何关系都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感。
法师组织被迫害，但与一个平民有什么关系呢？零决定了不再展现自己的法师能力，至少是没必要的情况。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下加入别的职业。
零继续前行，而前方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前辈？”
自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先有印象的一批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实际上也没多久。
大法师路易斯等着零。
“很抱歉，零。”
路易斯对零表示歉意。
“前辈，你没必要为了道歉而专程等我。实际上我们都是被迫害者，我能接受你当时提出的意见。”
零一点都不怨恨路易斯。
自己天真的以为可以重获新生，而前辈所警告的情况显示，仍未安全。
“或许，我新晋的学弟需要一场法师战的指导？”
路易斯打算把某些东西教给这个学弟。
“十分感谢指点。”
两人从大路离开。
“这里没人。”
路易斯找了一块空地，附近人影都没，避开了大道可能出现人的视野。
“那么，学弟，你可以进攻了，我不会伤害你。”
零对路易斯施放了一根寒冰箭。
“零阶水系法术，寒冰箭!”
只见寒冰箭以比火球快很多的速度疾驰而去。
而路易斯提前察觉攻击点，小范围移动，避开了攻击。
“很不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有这种施法能力。”
路易斯给予了不错的评价。
当然，这个法术只是格林刚教会零的。
实际上也没施放过多少次。
“二阶通用系法术，魔力护盾！”
虽然学弟只是新人，看起来也不能过于轻视。路易斯抱着这样的想法，给予了自己一个安全保障。
朦朦的光罩亮起，笼罩了路易斯的身形。
零不断地施放寒冰箭。
路易斯轻易地进行了躲闪。
“一阶通用系魔法！闪光术！”
路易斯对零进行了反击。
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零的双目被强烈的光线刺得暂时失明。
随即路易斯连续发射了几发寒冰箭，刺入零身旁的地面。
轻易被制服，零显得十分失落。
“零，不要失望，你只是新人，而我学习魔法已经有十年以上。”
路易斯安慰道，他生怕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少年的热情。
绝大部分的魔法师，都难以进阶。
低阶的法师，每个大阶级质变过程累积的量，差距足有上千倍。
但难以进阶并不代表不能进阶。
许多法师穷尽一生，也就从魔法师学徒进阶到大魔法师，这的确是有志者事竟成的。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没有魔法才能的绝缘体，终其一生也就只是学徒水平，毫无实战能力。
阿尔法学院招收的学生，自然不会有这么糟糕的学徒。路易斯虽然是学院里一般水平的法师，却也认真地学习了十年以上，比只有一天学习时间的零强大很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零无力地放下双手，停止了进攻的欲望。
曾以为能不可思议地从尸鬼群里逃出，自己也算是有实力的了。
而仅仅是比自己高一阶的大魔法师，却比自己强这么多。
一时间，零不知所措。
“作为练习时长只有几天的魔法师，你能达到一阶法师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你的攻击强度，也达到了一阶的高级。不过某些法术，我们可以对魔力进行持续控制，使其变成指向性法术，这样就能更容易命中目标，看来你不知道这个技巧，可以多去练习。”
“大魔法师并不只是魔力量以及强度远超一阶魔法师。他们的知识储备，见解，以及可以施放的法术，都是远胜于更低阶的法师。”
“的确，你的进攻有些单调，或许是因为只学习一天的缘故，正常的学徒一天甚至学不好一个法术。”
“除此之外，魔法师并不只是一个进攻机器，许多辅助魔法的重要性都不比进攻性低。”
“学院的规矩，我不能无偿传授你法术以及进阶知识。”
“如果你以后有魔晶了，遇到我可以跟我购买这些知识。”
“不过，除了魔法之外的事情...”
路易斯说教了一番，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
“这里有一些银币，以及一些金币。这些是作为前辈对你的帮助，也没有什么的。我们的施法能力不能再随便暴露，否则可能会被追捕，这种情况下，你需要一点经济援助。”
好心的路易斯给了零一些钱，然后就走了。
零得到了一些钱，重新振作起来！
是啊！就算施法能力不使自己在人群中更有地位，至少是真实可以拥有的力量，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自己只是学习法术几天，怎么随便就与已经十分熟练的前辈比较呢？
每一日的进步都是肉眼可见的，即使与高阶职业者的差距也是十分的夸张。
不断地锻炼，一点点地变强，认识自己的无能，不骄不躁，才是人生吧！
指向性质的法术？
这并不是学徒可以学习的。
因为学徒的任务是完整地施展一个法术，能施展一个一阶法术就已经算是一名法师了。
杨老师并没有教自己怎么施展一个指向性的法术。
至于格林？他好像也不会。
“零阶水系法术，寒冰箭！”
一枚魔力凝聚而成的冰箭从手心射出。
零试图控制离弦之箭的轨迹。
但失败了。
再来一次！
失败。
再一次！
失败。
失败。
失败。
零不灰心，总结了经验。
“我的想法并没有灌注到自己施放的法术上，所以它没有按照我的指示进行改变状态。”
“而我施法的时候，魔力通过脑海的水符文，赋予了寒冷的概念而凝聚寒冰箭，因此寒冰箭才能成型。”
“成型之后，我通过魔力驱使寒冰箭射出，射出之后的寒冰箭不再受我控制，而火球术也一样。”
“或许...”
零苦思冥想，试图找出问题。
法术并没有根据他的想法改变轨迹。
可能是魔力离开自身之后就不再受控的原因。
“对了，以魔力沟通符文形成法术，为什么我不保持沟通，使这个法术一直处于施展期间？”
零想到了关键之处，立即就再次进行试验。
“零阶水系法术，寒冰箭！”
零在施展寒冰箭的时候，一直认为这个法术属于施放过程，不断地注入魔力催动水符文。
只见寒冰箭离开手心后，飞行轨迹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转移！
不可思议！做到了！
零成功地学会了这个重要的法术技巧。
虽然有些生疏。
不过可以反复锻炼。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也没别的目标了！
“寒冰箭！”
“寒冰箭！”
“寒冰箭！”
零反反复复地施放寒冰箭，只见每一根寒冰箭都有根据他的想法进行轨道改变。
“这些法术一旦成型，也受一些物理法则影响的，比如说重力，速度，摩擦力之类的。”
突然，零的脑海里冒出这些奇怪的理念。
这些理念...
对了，寒冰箭施放之后，速度快的话，轨道并不能进行太大的改变。
而速度慢的话，轨道改变的角度就会增大。
那么，又回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命中。
即使是会改变轨道，目标也不一定会被命中。
为什么尸鬼会容易被命中，可能是低阶的尸鬼没有脑子吧？随便施法就能命中，就是一个个的靶子。
或许是真的，当然指的是尸鬼真的没脑子。
“预判也是很重要的，高速移动的目标，要对其使用合理的战术，而不是盲目地试图以指向性法术攻击目标。”
“或许当初杨老师并没有急于将指向性法术的施展技巧教给学徒，就是这个原因。”
“一旦法术的速度快于目标的移动速度，而刚好法师又洞察了目标的想法，就算是直线性质的攻击也能命中目标。”
“但是目标进行了小幅度的移动，指向性质的魔法就有必要随着目标进行轨道改变。”
问题的确很复杂。
战斗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会了就能赢的。
每个人的性命或许都只有一条。而为了生存，人或其他种族总是会想尽办法。
“零阶火系法术，火球术！”
零以火球术校验自己的想法。
零在凝聚火球术发射之后，仍旧沟通火符文，试图赋予改变轨迹的概念。
只见火球术飞出之后，果然按照想法进行了轨道改变。
“果然，同样的思路，在别的法术上一样是行得通的。”
那么，除了指向性质之外，零想到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零在熟练施放魔法的时候，法术成型速度也在不断加快，而且发射出去之后的移动速度也会变快。
是不是代表着，只要自己一直赋予这些法术加速的概念，法术就会以更快的速度运行？
“零阶火系法术，火球术！”
“更快！更快！”
零不断地沟通火符文，试图使火球发射出去的速度变得更快！
而事实验证了他的想法，果然他发射出去的火球速度变得很快，十分夸张！
突然，火球消失了。
零疑惑。
再来一次，仍旧如此。
每当速度加快到某种程度之后，火球就会自动消失。
“看来火球术不能过快，原因不明。”
“零阶水系法术，寒冰箭！”
零转而运用寒冰箭进行试验。
这次零的寒冰箭加速越来越快，很快就命中了目标。
“寒冰箭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高速飞行。看来法术与法术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零再次进行了实验。
“零阶水系法术，寒冰箭！”
这次他赋予了法术加速以及改变轨迹的概念，
只见法术越来越快，而且在空中的轨迹拥有一个微小的弧度。
“成功！”
零欣喜若狂。
成功掌握到法术的关键知识，零发现自己更强大了！
但是很快，零的视线一黑，晕倒在地上。
很久才缓过来。
“看来，这些改变法术形态的技巧，十分消耗魔力。”
零察觉到这个问题。以他相当于大魔法师的魔力储备量，也支撑不了过多的法术试验，而普通的零阶法术，他却能在逃离营地之后不断地施放不曾停歇。
“任何改变，都是有代价的。最初的魔法，虽然简单，也是有其用的。”
“或许这就是魔网法师的优势，不知道他们的劣势是什么。”
零十分渴望加入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