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你终于肯回家了！”
正在拿手帕抹眼角的市长夫人看到了自己的爱犬后，带着哭腔喊道。
没想到在上次之后才过了一星期不到，市长家的狗又被弄丢了。具有丰富找狗经验的老警探罗柯再次被委以重任，然后成功完成了任务。
这畜生是有多讨厌这里。
罗柯在心里吐槽道，但他抱着吉娃娃向市长夫人走去的时候依旧满脸挂着笑。
市长夫人看着吉娃娃脏兮兮的毛，想要伸出去接住宠物的手又缩了回去，吩咐女佣人把爱宠带去洗个澡。
把狗递给女佣后，老警探罗柯保持虚伪的笑容对市长夫人说道：
“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您的小宝贝的。它当时正在街角的垃圾桶里翻垃圾吃……”
“好了，我今天找你们俩来还有别的事情。”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市长止住了罗柯的话头。
他瞟了一眼满脸堆笑的老警探，又看向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年轻警探季牧。
这对搭档属实奇特。
不过他们也确实是目前Z市警察局成绩最好、最出名的一对搭档了。尤其是年轻的季牧，曾多次找出关键性线索，破获大案；自己还几次亲自对他进行表彰。
但这都不是今天市长选择让他们过来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
这两位都算是自己的人。
Z市的势力错综复杂，Z市的警察局是则各方妥协的产物。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在警察局里办公，在街上巡逻的警察跟哪些黑帮、赌场老板有牵扯。完全干净的警察是干不下去的，因为他可能一个案子也完不成，甚至于在办案过程中“光荣牺牲”。
这两个警探很有能力，曾经通过谋杀案查到了Z市的地下势力“砝码”头上。由于太过深入，砝码不可能放过他们，而且那时他们想收手也来不及了；最后是市长出手保下了两人。
这样，市长获得了两名忠诚的手下和与砝码谈生意时的又一枚“筹码”。
市长收回了打量两名警探的目光，示意他们看向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两人。
实际上季牧已经观察这两人一会儿了。其中年长的男性衣着非常精致，头戴礼帽、身着西服，拄着一根手杖；另一位是一名年轻女性，衣着时尚，非常漂亮，正在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男人刚才也在一直观察这两名警探，他在与季牧对视时还微微向其致意。
“这两位是联邦刑警的探员。他们的任务是追捕重要罪犯，需要Z市警方的协助。”
市长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们的行动需要保密。你们也知道我们警察局的情况，所以配合他们行动的任务交给你们们。毕竟我知道你们还是忠诚于联邦的。”
说话间，那位年长的男性已经站起向两名警探走来。
“我叫赛文斯，那位是玛榭尔。我还有两名队员正在市区活动。”
赛文斯分别与季牧、罗柯握手。
“我们很高兴能有你们这么优秀的警官协助，抓捕犯人的过程必然会更加顺利。”
“能协助抓捕重要罪犯的联邦刑警是我们的荣幸。”
季牧刚想多回几句客套话，正在刷手机的玛榭尔突然发出惊呼。
她将手机递给了赛文斯。
赛文斯皱起眉看了一眼，随即微笑着对警探说：
“看来我的队员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现在需要你们的协助。”
赛文斯举起手机将其中的画面展示给警探。
手机上打开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阴暗潮湿的巷道中躺着几具被开膛破肚、缺胳膊少腿的残尸。
就像是被野兽啃食了一半、抛弃了的食物。
……
时壬正在自己工作的面馆后厨大吃特吃。
吃着吃着他有点担心自己有没有忘记什么事。
毕竟昨天晚上有点太嗨了。
昨天半夜他干掉那只怪狗后就回家了。在出租屋里他尝试用黑雾操控自己骨骼的各种变形和生长，玩得不亦乐乎。或许因为他笑得太大声把邻居吵醒了，隔壁还有人咚咚咚地敲他们之间的墙。
哼，都怪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了。
而且邻居这对年轻夫妇也经常大晚上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鬼哭狼嚎的，吵得很。
下次再吵狠狠地给他敲回去。
时壬生气地往嘴里塞了几口冷菜，又狠咬了一大口馒头。
他还记得他在杀完狗后把借来的铁杆还回去了。
虽然铁杆被折断了，不过大概还够用吧。
不至于有人因为这来找他的麻烦。
至于那只丑不拉几的狗，时壬看着它的残渣化成黑雾消散，算是毁尸灭迹了。
狗主人怎么也找不上门！
时壬想到这里，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更何况那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它先咬自己的！自己顶多算正当防卫！
算……算吗？
时壬想起来是因为看见丑狗夜宵吃得太香自己才主动动手的。
但这也不是自己的错！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时壬饿肚子而不知发！是狗主人的错！
啊不对不对。
丑狗不是“食人食”，是“食人尸”才对。
时壬终于想起那几具不知道是流浪汉的还是什么人的尸体了。
现在想想他是不是应该报警才对，可是他已经私自把凶手给吃掉了。
“解释不清啊。”
时壬嘟囔着，又啃了一大口馒头，要是能配点狗肉就好了。
估计现在这个点警察都已经调查这些尸体好一会儿了。
其实也大概率牵扯不上他。
尸体又不会说话，对吧？
“时壬！你到底还要吃多久！！”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年轻靓丽的身影闪入后厨，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头暴怒的熊。
“唔嗯嗯！”
时壬嘴里还满塞着食物，只得含混做答。
林零是跟他在同一家小面馆打工的员工，脾气不坏——如果不是对上时壬的话。
就说今天，时壬一来就蹲在后厨胡吃海塞。吃得多也就算了，反正都是昨天没卖完的或者客人剩的；可这面馆一共就俩员工，时壬在这光吃饭了，活可就全落林零身上了。
看到时壬还在往嘴里塞东西，林零恨不得把手里的抹布塞他嘴里。
面馆的前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穿红裙的艳丽女人。
看见客人进来，林零狠狠瞪了时壬一眼，转身去招呼客人。
红裙女人用目光缓缓扫视前厅，动作有些犹疑，似乎不怎么熟悉在这种小餐馆点餐。
林零赶紧迎上前：
“请问您要吃点什么，可以看看墙上的菜单。”
看着女人抽动鼻子的动作，林零也用力嗅了嗅。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呀。
“不，算了。”
女人瞟了一眼后厨，接着目光扫过菜单，转身推开玻璃门走了。
林零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店小，没有客人感兴趣的菜品也正常。
她转过身，看见时壬这家伙终于从后厨出来了。
“你先歇着吧，接下来换我。”
时壬冲着林零笑道，笑容中没有丝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