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京师洛安城,大司马府,种士良正在书房中抱着一身紫纱裙的诺颜,在案上作画。画是一副山水画,已经画好了大半。
本已经倾国倾城的诺颜到了大司马已有数月时间,种士良别的不做,天天带着诺颜,不是吟诗就是歌舞,要么就是弹琴作画。诺颜被种士良滋润的越发美艳动人。曲线玲珑,身段诱人,杏眼含春,娇媚到连女子看了她都会动心。
诺颜正在低头赏画,边看边赞道:“老爷妙笔!果然是墨色湿润、笔力峭拔、层峦叠嶂、秋壑深邃!”
种士良大概是画得久了,有些累,种士良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低头望着怀中的诺颜,调笑道:“你这小马屁精!老爷我的画,一看就是胸有丘壑才能画出来的。而你这个美人,也是胸有丘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样的老爷,就得配什么样的美人,你说对吧?啊哈哈哈哈……”
诺颜偎在种士良怀中,撒娇道:“老爷,您又抬爱诺颜了!老爷一表人才,才情出众,位高权重,却又独宠诺颜一个人,诺颜真是受宠若惊呢!不过老爷也该时不时的去夫人房中和夫人聚一聚,不然奴婢唯恐夫人生气,迁怒于诺颜!都是女子,哪个不希望夫君宠爱呢?”
种士良在诺颜的脸上亲了一下,一脸淡然道:“我从见了你,眼中就再也没有其他女子了!既然老爷我敢把你从福王府夺走,难道还会惧内不成?老爷我现在就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连皇帝也是我的女婿,谁敢忤逆我的意思?要说咱们府上的夫人,我给她的也够多了!够多了!”
种士良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抬起头望着书房的棚顶,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道:“当年我娶夫人过门,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要想往上爬,虽然能力出众,却缺少人抬举。偏偏她家世显赫,我也是无奈,才走了夫人路线。我找人提亲,人家自然也是知道我的名声,所以我才能娶了她过门。”
诺颜把一盏茶送到种士良的唇边,柔声道:“老爷,请喝口茶润润喉咙!”
种士良呷了口茶,又道:“她确实有旺夫之相,自从我娶了她过门之后,官位就慢慢的提了上去,五年三次升迁。那时候,我和她也算恩爱,我对她好,她对我也好。只是后来她不该吃醋,失手打死我的宠妾青荷。这件事,我恨她一辈子!可当时我还需要她娘家的助力,自然不能和她翻脸,只有忍了她。”
诺颜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种士良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我已经是权倾天下的大司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我就独宠你一个,她又敢怎么样?她已经年长色衰,我也不再需要她娘家人的助力。我也曾对她好,可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她若是好好做她的贤内助,我又怎么会如此对待她!”
诺颜不敢回答,只好打岔道:“老爷,昨天我听府上有人说,来了个什么桑兰国的使者,被您给打发了?那使者又辗转托人送来些珠玉给奴婢,想托奴婢说情,奴婢不敢隐瞒老爷!”
种士良不以为意道:“他送你什么你就收下好了!咱们只收钱,不办事!那人是桑兰国的二王爷河顿派来的,想结交我。河顿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结交?他痴人说梦,想谋夺桑兰王的王位,想借我为助力,真当我种士良傻么?”
诺颜有些不安道:“老爷,有道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咱们收了他的东西却不办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种士良嗤笑道:“东西是他自己送来的,又不是我向他勒索的,有什么不敢收?我就不信他敢出去大张旗鼓说我种士良收了他的东西!我连老三都不怕,他一个小小的桑兰国王爷,在我眼里又算个屁!”
诺颜低声问道:“老爷,既然他有心谋夺桑兰王位,万一将来有一天他真的成功登上了王位,咱们岂不是因此结怨于他?依奴婢看,不如假意答应了他,免得将来脸上不好看!”
种士良斜眼看着诺颜,讥笑道:“你们女人哪,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一个藩属国的王爷,有什么资格派使者见我?我难道公开支持一个乱臣贼子?就算他得了王位,我难道能让老三下旨册封他?到那时,可就变成龙越国插手藩属国的王位争夺了,那样的话,以后哪个藩属国还敢信任龙越!”
诺颜作恍然大悟状。
种士良轻笑道:“无论我坐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或是将来我的儿孙坐在那个位置上,我都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桑兰王没有威胁到我,也没有威胁到咱们龙越国,咱们干嘛要去插手他的家务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坚决不能做!一个狗屁的小国桑兰,不值得咱们插手!”
诺颜恭声道:“老爷英明神武!奴婢自愧不如!”
种士良大笑道:“他要是敢因此闹腾,我就派使者去传话给桑兰王河范,卖他一个人情,我就让人告诉他,他弟弟要谋夺他的王位!身为大司马,我不维护桑兰王正统,难道还要去维护他一个反王?真是笑话!”
诺颜嫣然一笑道:“难怪老爷敢收他的礼物呢,原来是黑吃黑!”
种士良笑容可掬道:“他送来那些东西,我照单全收!反正是不义之财,咱也没什么客气的!诺颜啊,要论实力的话,我实力比他强大得多,就连我都不敢把老三取而代之,那是为什么?我是怕担上千秋骂名啊!将来史书记上重重一笔,‘种士良弑君篡位?’我受得了吗?他河顿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王位!”
诺颜这才明白,原来种士良还有些妒嫉的心理在内。诺颜不敢多说,只好道:“老爷,咱们这画还差几笔,咱们先把它画完了吧!什么桑兰国,和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老爷,今晚您还是去陪陪大夫人的好!女人都需要陪伴的,奴婢是真的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哪!”
种士良脸色阴沉道:“我平时可以宠着你,但是你不要恃宠而骄!老爷我的事要怎么办,自然心里有数,你少插嘴!”
诺颜极少见种士良这样黑着脸,吓的不敢吭声,只好嘟着嘴。
种士良想了想,脸色又缓和了下来,掐了一下诺颜的脸,微笑道:“来,小美人,咱们继续画画!一会儿到床上在你胸前继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