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越不慌不忙,围着离魂绝命阵转了转,程瑜越笑呵呵道:“原来是离魂绝命阵!嗯,这阵法要是我一个人呢,或许就不太好破,不过有你们三个高手在,破这阵就容易了!你们三个人听我指挥,一人站在一角,三个人同时出手攻打这阵法,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是了!”
袁从信三人听了程瑜越的话,心中大喜。立刻分成三个方向,同时向阵法白色气墙砍去,虽然宝剑砍上去仍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可是三个人有了破阵的希望,这剑砍下去连心情都不同了。
程瑜越见三个人用力劈砍白色气墙,微微一笑,双脚一点地,人已经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半空中的程瑜越大笑道:“诸位,我要借天一剑!”
只见程瑜越在半空中举起一把半透明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辞。那把半透明宝剑之上,气势越来越盛,竟然有一种让袁从信等人都感觉到极强威压的存在。袁从信心中暗道:这一剑有好强的气势,他要是一剑冲我劈下来,我也只能辟易远隐,绝不敢硬接!
牛太沉心中则道:侯爷说我前三十招天下无敌,防守强于进攻。可要是碰上这一剑,怕是有够我头疼的!果然桑兰第一高手不是盖的!
程瑜越在半空中望着白色气墙,喝一声道:“天地有极,破阵一剑!”一道璀璨白光向白色气墙撞了下去,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响亮,白色气墙崩碎,化为一团团白雾。袁从信三人大喜,拔足就想入阵帮忙,哪知那白雾也将三人拒之阵外,破了气墙竟然还是不得而入!
袁从信大声道:“程先生,这还是不行啊!突不进去啊!”
苗兆飞见阵法竟然给程瑜越破开,立刻声嘶力竭吼叫道:“兄弟们快动手,再结阵!千万不能让他们突破进来!快快快!”众灰衣大汉被这一震,震得嘴角流血。这些灰衣大汉一时间顾不得再去困住靳东陵,回身就要再结阵,就想再度释放出离魂绝命阵法,以阻止阵外的四人。
就在白雾被吹散的瞬间,袁从信已经抢先撞入阵中,他直奔红脸大汉而去。他知道红脸大汉是阵眼,只要先在这人身上下手,这阵法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等白色气墙再次聚起来不到一半时,牛太沉和云生尘早已经破阵而入了。牛太沉云帮袁从信拎那红脸大汉,云生尘则拔剑去杀那些灰衣大汉。生力军在此时闯入,灰衣大汉们顿时一片大乱,人人都清楚,一旦到了这个地步,这阵法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程瑜越双手分开还没来得及结成的白色气墙,潇潇洒洒破阵而入,程瑜越望着红脸大汉,微笑道:“苗副宗主,幸会幸会!程瑜越这厢有礼了!程某一向久闻苗副宗主大名,更知道贵宗的离魂绝命阵乃是江湖一绝!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副宗主真不愧是用阵的高手啊!”
苗兆飞脸色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瑜越会去而复返。苗兆飞无奈,只好色厉内荏的威胁道:“程瑜越,我也久闻你的大名!可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跳出来坏我的好事?难道你就不怕将来血影宗去报复你吗?”
程瑜越抽了抽鼻子,笑嘻嘻道:“苗副宗主,你觉得我要是怕的话,会出手吗?这天底下能让我程瑜越怕的事情,不多!能让我程瑜越怕的人,也不多!你血影宗显然不在其中!你要是信我的话,让你的人收了阵法,我或许可以替你们说说情,让你们活下来,当然,你要是觉得没有意义,那就请便!”
劳幽芝见对方来了如此强的援兵,自然大势已去,劳幽芝悲愤大叫道:“师弟,咱们之前布的局全完了!咱们怎么办?”劳幽芝忽然发起恨来,她想要和楚随心同归于尽了!要不是这个姓楚的跑进来搅局,她早已经把靳东陵砍死十回也不止了!
就在此时,啪一声响亮,靳东陵以气机炸碎了身上的冰块,一脸淡定的从冰块中走了出来。靳东陵摇头道:“我曾经去过北极的冰原,那里终年酷寒,可远比你苗副宗主的什么幽光阵法冷多了!”
苗兆飞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惊慌失措道:“靳东陵,你没有被困住?你刚才都是在装?欺骗我们?”
靳东陵苦笑道:“倒也不完全是在装!刚才我听到家门不幸,一时间气得几乎失心疯了,所以才给这两个混蛋封住了穴道。不过你们不要天真的以为我这个天下第一是颗大白菜,你们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我想让你们杀,你们就能杀我,我若是不想给你们杀,你们就是累死,也办不到!”
劳幽芝听了靳东陵的话,几乎要吐血了,劳幽芝苦笑,对贺穷生道:“师弟,我们被这老鬼给算计了!”劳幽芝忽然大喝一声,一个转身扑向靳东陵,此时她知道自己杀不成靳东陵,心中已经是万念俱灰。劳幽芝扑上去,伸手召回紫星短刀,她想临死也捅上靳东陵一刀,虽然这种希望极其渺茫。
靳东陵抬起右手,右手食指轻轻一推,便抵住了紫星短刀。劳幽芝拼命加力,想向前推进,可是靳东陵的手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重,根本就不会给她任何推进的可能。靳东陵叹了口气道:“劳幽芝,冤冤相报何时了!别说是你,就是换你爹劳寄胜在世,他也伤不到我半根汗毛!”
皮君弘在一旁笑骂道:“这个靳老鬼,刚才可吓死皮爷我了!我真以为他要凉了,还拼命的想要救下他!”
劳幽芝气得手脚冰凉,嘴唇哆嗦道:“靳老鬼,你!你!”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贺穷生见势不妙,立刻高声叫停,“停!停!我有话要说!”嬴龙牙见贺穷生高叫住手,知道自己一时片刻杀不死这人,于是也跳出圈外。
贺穷生叹了口气,对靳东陵道:“靳老鬼,不不不,靳老前辈,我们今天只是冲着你来的,毕竟你欠下我们几条人命,我们找你报仇,原也不是什么错!可是我们也没想到,会把血影宗和楚随心一伙人都牵扯进来!如今我已经知道,报仇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只求,你能放过我师姐!”
贺穷生一脸悲愤道:“这些年来,我师姐一个人苦苦熬着,只盼着能有一天亲自动手杀了你,为我师姐夫和孩子报仇雪恨!可是今天我完全明白了,除了再世为人之外,我们恐怕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我们肩负着大仇,却不能报,也算是无能之至!”
靳东陵忽然笑道:“你们就非要报仇吗?要不,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劳幽芝和贺穷生对视了一眼,两人齐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东陵摇了摇头,咂嘴道:“你们想杀我,那是不可能了!我这天下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们就是练武练到死那天,也没有机会杀我!你们虽然杀不成我,可是我这天下第一却可以给你们刺上一刀,以解你们心头之恨!你们以为如何?”
劳幽芝眯起眼睛道:“当真?”
靳东陵哈哈大笑道:“我既然答应让你捅我一刀出手,自然就是童叟无欺!你一刀,要不了我的命,但是勉强算是让你报了个仇,也算不错了!”
劳幽芝听到靳东陵答应她,给她刺上一刀,真是大喜过望,劳幽芝厉声道:“靳老鬼,你可是天下第一,说话一定要算话!”
靳东陵点头,嘿嘿笑道:“劳幽芝,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靳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尽管来捅我一刀,但是咱们得说好了,只能捅肩膀,这个地方不致命。你要是想捅别的地方,老夫可不同意!肠子肚子,老夫还得留着消化食物呢,是不是?”
劳幽芝点头道:“好!只要能捅上你一刀,也聊胜于无,也算对我死去的夫君和孩子有个交待了!”劳幽芝也没办法,她不是不想杀靳东陵,可是自身实力不够有什么办法!况且什么袁从信、程瑜越等人都赶来了,她也自知自己没本事把这些人干翻,能活着走出去,就已经是奇迹了!
靳东陵笑呵呵道:“各位,大家今天给老夫做个见证,老夫让这婆娘捅我一刀,了却她二十年来难以了却的心愿!也算是她给她家人报了仇!从此以后,这件事就翻篇了!老夫答应,这一刀刺下来之后,放她们走。你们不可以因此就为难她们师姐弟!老夫希望,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
啵一声响亮,楚随心也炸碎了冰雕,楚随心抖了抖身上的碎冰屑,笑道:“本侯答应你!除了这位苗副宗主必须留下来之外,可以放劳幽芝和贺穷生走!”
劳幽芝生怕靳东陵反悔,先撤回紫晶短刀,随即大喝一声,一刀刺向靳东陵。靳东陵果然没有闪,也没有动用护身罡气这一刀,劳幽芝这一刀,正中靳东陵的肩膀。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滴了下来。
劳幽芝拔出紫星短刀,忽然又大喝一声,“我恨你!”劳幽芝又扑了上去,只见她抱住靳东陵的胳膊,一口咬下,咬出两排清晰的牙印。
靳东陵疼得一哆嗦,他扭头看着流血的肩膀,呵呵笑道:“劳幽芝,不管怎么样,你的大仇也算报了!刀子也捅了,咬也咬了,差不多了吧?现在你们师姐弟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让老夫看到你们!”
劳幽芝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对师弟贺穷生道:“师弟,事到如今,咱们的大仇也算报了!他们既然不杀咱们,咱们也是守信用的人,从今后不再找靳老鬼的麻烦了!”
贺穷生点头道:“师姐说得是!咱们这就走!”
劳幽芝转身刚想走,靳东陵忽然喊住她道:“慢着!你要走可以,把我的紫星短刀留下!”劳幽芝停下身,把紫星短刀连同刀鞘都抛给靳东陵,这才和劳穷生如飞一般的去了。
靳东陵接过短刀,还鞘,守和转回头,望向皮君弘道:“小子,刚才看在你有心救我的份上,这把短刀就赠给你了!这把刀可是名刀,你要照顾好它!”靳东陵随手一抛,把短刀掷向皮君弘。
皮君弘万万没想到,靳东陵这老家伙这么慷慨,天下名刀之一的紫星就这样赠给自己了。皮君弘一把接过紫星短刀,笑嘻嘻道:“老人家,你赠刀给我,不会反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