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羽营的五十骑兵,还有冷东海以及独角虎,在阵中大杀四方,望野城戍卒和血影宗训练出的那些健卒们,在这杀红了眼的猛男与野兽面前,算是倒了血霉。独角虎横冲直撞,又是爪子拍,又是张嘴咬,三条大尾巴也是当做钢鞭使用,校武场附近的地上,随时可以见到被打飞出去的小卒倒在地上垂死挣扎。
冷东海手持两把宝刀各种大力劈砍,冲杀在前,他身后卢铜大旺见敌方已经向后败退,立刻带着百余骑兵上来补刀,这一百多人加上独角虎,真是战力爆棚,血影宗的那些低阶护法根本遮拦不住。有一名大个子护法发一声喊,率先逃走了。望野城和血影宗小卒也紧随其后,纷纷溃逃而去。
气急败坏的通城校尉满封德,连斩了数名执戟长,却也没能阻止望野城戍卒的溃败。兵败如山倒啊,血影宗那帮人自知大势已去,也拼了命想逃走。鲁大班见状,喝道:“别让他们跑了!”鲁大班立刻带着轩辕安、童大礼等人带十几名精锐,突入敌方溃兵之中,追砍那些血影宗的低阶护法。
很快,那些低阶护法被冷东海和鲁大班,郭保隆等人斩杀殆尽,只有苗兆飞和灰衣大汉储雷带着三十名杀手,只盯着望野城的戍卒追杀。苗兆飞毕竟出身于血影宗,对过去的兄弟实在是下不去手,所以他把血影宗的人都交给冷东海等人去处理。冷东海明白苗兆飞的心思,也就不强人所难,自己带着人去做了。
苗兆飞自知要擒贼擒王,所以直扑望野城校尉陈天虎。陈天虎正挥着马鞭抽打手下亲兵,大骂手下没用,挡不住那些溃兵。他正骂得起劲,猛然感觉脑后有风声,陈天虎心知不妙,可还不等他回头,就已经被苗兆飞给踹飞了出去。陈天虎在撞飞了两名小卒后,摔在尘埃里,马鞭和头盔也都摔飞了出去。
陈天虎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血喷出来。还不等他爬起来,就觉得脖子上一凉。陈天虎一抬头,见苗兆飞已经手提一把单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陈天虎吓得魂飞天外,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们陈家家资百万,您要多少银子我们陈家都能拿出来,您可千万别杀我!”
陈天虎手下亲兵试图过来救走陈天虎,却被储雷带着手下的兄弟给一阵杀散了。储雷手提单刀,杀气腾腾,高声道:“谁再敢过来,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苗兆飞啐了一口,骂道:“呸,谁稀罕你的臭钱!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要是想死,爷爷就一刀下去,让你去阎王那里报到!你要是想活嘛……”
陈天虎立刻跪在地上,高声求饶道:“爷爷,爷爷,你是我亲爷爷!我要活,我要活啊!爷爷有什么吩咐,孙儿一定照爷爷所说去做,一定照爷爷所说去做!”陈天虎心中暗暗叫苦道:“早知道楚随心家有这么多高手,打死老子也不来啊!这下可好了,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老子为了捐这个校尉,可是花了不少钱!要是不幸阵亡的话,钱可就浪费了!”陈天虎原以为血影宗必胜,所以才向朱方仁主动请缨,以为自己可以乘机捞些军功,哪想到会被人一脚踹下马来?
苗兆飞用单刀拍了拍陈天虎的脸,阴森森笑道:“好!既然你想活,就立刻叫你手下弟兄放下兵器,都投降!或许我高兴了,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嘿嘿嘿,我手里的刀子可不认识你!”
陈天虎叫苦连天,叩头道:“哎哟喂,我的爷!您可千万别杀我!您叫他们放下兵器投降,那还不容易吗?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肯定就放下兵器!爷爷,小的也是受上峰指派,身不由己!我和楚侯爷无仇无怨,绝不会害他!再说您手里这么好的刀,要是沾上了小人的狗血,未免太可惜了些!”
苗兆飞冷冷一笑道:“好啊,既然你认识这么深刻,执行力怎么那么差呢?你叫他们都放下兵器,咱们就一笑泯恩仇!否则的话,你摸摸你有几颗脑袋够你苗爷爷砍的!”苗兆飞吓唬他,用刀在空中虚劈了几下。
陈天虎吓坏了,他见手下几个亲兵远远的望着,不敢上来,陈天虎高声冲亲兵嚷道:“还他娘看什么啊?本官的脑袋都要搬家了你们还在看热闹!还不快叫他们放下刀枪,都给老子投降!我就说楚侯爷不好惹,朱方仁非他娘撺掇老子带兵过来杀人放火!朱方仁这个王八蛋,他不得好死啊!”
这时候他把责任都推到朱方仁身上,绝口不提是自己自告奋勇要带兵前来的。
掌旗官见陈天虎的亲兵向自己传达号令,命自己带领戍卒们放下兵器,那掌旗官犹豫了一下,又望向通城校尉满封德。满封德正拔刀砍杀那些溃兵,满封德简直红了眼睛,这要是让朱方仁看到他们一败涂地,非得杀了他全家不可!朱方仁就是一条狼啊,连自己的师父,救命恩人丁弱尘都要杀,他满封德又算个屁?
掌旗官催马过来请示满封德,“满校尉,陈校尉被人擒住了,他要我们放下兵器!这事……”
满封德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吼道:“放屁!谁他娘敢放下兵器投降,满爷我灭他九族!咱们奉了朱县爷的令,要剿杀虎士营,现在仗打成这个鬼样子,任务也没完成,咱们有什么脸回去见朱县爷?不行,顶住!都他娘给我顶住!谁敢退后半步,老子立刻斩了他!”
嗖,一支羽箭飞来,正中满封德咽喉,满封德丢了大刀,双手捂住脖子,有鲜血顺着他手指缝流了出来。满封德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瞪大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满封德栽下马背,绝气身亡了。那些败兵见陈校尉被擒,满校尉被射死,一个个跑得更欢了。
陈天虎手下一名亲兵收了手中的雕弓,骂骂咧咧道:“再废话!送你去见阎王!”
掌旗官见满封德已死,真是一脸无奈,只好声嘶力竭大吼道:“弟兄们,陈校尉有令!咱们已经输了,现在都放下兵器,站在原地不动,不要乱跑!免得给乱箭伤到!大家不要乱跑,放下兵器投降,站在原地不动!”
有人开始鸣金,那些望野城的戍卒听到鸣金声,又听到掌旗官和传令官的呼喊,大半都放下兵器,站在原地不动了。少数负隅顽抗的,都被当场斩杀。冷东海也呼喊百羽营和卢铜大旺等人,不要杀害降兵。
望野城数千兵马都望风而降,那些血影宗的健卒没了友军的支援,更加慌乱,局势瞬间恶化。
苗兆飞见状,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陈天虎跪在苗兆飞面前,见苗兆飞欢喜,心中一动,又高声道:“传令下去,弟兄们都拿起刀枪,配合虎士营和百羽营的爷爷们,把那些血影宗的王八蛋全部缴械!就是他们,把咱们坑苦了!”苗兆飞见他要反正,心头更喜,也不阻止他。
望野城的戍卒们听到命令,又拾起兵器,掉转头来帮着虎士营和百羽营对付血影宗,这下可好了,楚随心这边的战力立刻翻倍,血影宗的健卒被团团包围起来。虽然血影宗健卒的战力明显强于望野城的戍卒,可是架不住望野城的戍卒人多势众啊!更何况有百羽营在一旁支援?
很快,血影宗的健卒们都被缴了械,一个个垂头丧气跪在边上,听侯发落。
此时,顾异人和楚随心拼死搏杀,邱辰光和郑大钧拼死搏杀,双方的激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双方只有高手还在混战,娄继灵已经被牛太沉打翻在地,给虎士营的锐卒捆了起来,成九凤也没有能逃脱郭保隆的追杀,被踹倒在地上,也给人捆了起来。冷千君顾不得朝露刀,撒脚如飞先逃命去了。由于他不是血影宗的人,所以没高手重视他,任由他逃了。
只有杜大多和顾铁冰二人联手,仍在顽抗。郭兆威和常心雷师兄弟配合,敌住二人,郭常组合的局面大占优势。想拿下这两个贼子,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冷东海带着独角虎,在一旁观战,他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支援楚随心和郑大钧。当然,以目前的局势,他们伸不伸手,在场的血影宗高手也都难逃被擒的宿命。
储雷上前,看住陈天虎,苗兆飞提刀,去杀想偷偷溜走的血影宗护法卑洐。卑洐见苗兆飞拦住他的去路,惊恐大叫道:“苗副帮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为难我?我也是奉宗主之命,来剿杀虎士营的,不是什么私人恩怨!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云生尘早提着宝剑上前,喝道:“就算苗副统领肯饶了你,我也不饶你!刚才你杀我们虎士营的兄弟时,肯听他们求饶吗?”
卑洐见自己无望逃脱,忽然大喝一声,一摇手中檀木短法杖,平地涌起一团黑雾,将他罩在当中。黑雾的范围越来越大,云生尘已经看不见卑洐在什么位置了。卑洐的声音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卑洐狂笑道:“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苗兆飞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道黄纸画成的符来,口中念念有辞,将那道黄色符纸丢向黑雾,大喝一声:“疾!”
一道电光从天而落,落在黑雾之上,一声霹雳炸响,黑雾被炸得溃散,卑洐被炸得狼狈不堪,在黑雾中显出身形来。卑洐没穿衣服的上身,一片焦黑。卑洐对苗兆飞怒目而视道:“苗兆飞,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与我为敌?”
苗兆飞沉着脸道:“我和你素无交情,如今各卫其主,当然要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了!难道你有机会擒住我的话,会放过那样的机会?卑洐,你如果能放下兵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卑洐癫狂大笑道:“想让我卑洐投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卑洐宁死不降!”卑洐举起手中檀木短法杖,做困兽犹斗状。
云生尘见卑洐还想反抗,不由狞笑道:“小子,今天血影宗已经输定了!可是苗副统领仁慈,给过你改悔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肯把握这个机会!今天云爷就要让你看看,云爷的宝剑利否!”云生尘一抖手中软剑,纵步向前,去杀卑洐。
卑洐大喝一声,也纵步向前,来战云生尘。可惜卑洐心里发慌,才几招过去,就给云生尘的软剑缠住了脖子,云生尘正要用力绞杀卑洐,见势不妙的卑洐高高举起手中檀木短法杖,重重砸在自己的头上,啪一声响亮,卑洐将自己的头颅砸得粉碎,死尸当场栽倒在地,血流满地。
云生尘哼了一声,收回软剑,斜了一眼卑洐的尸体道:“今天便宜了你!”
顾异人和楚随心正斗到激烈处,楚随心挥紫晶剑重重斩下。顾异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精疲力尽,再没能力闪开了。顾异人一咬牙,举起手中双环,试图架住紫晶剑。当一声响亮,双环给紫晶剑斩成两断。顾异人大惊失色,还好他反应够快,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一旁。这才没死在楚随心的剑下。
邱辰光用眼角余光看到顾异人遇险,心头一紧。本就不占优势的他,更加手忙脚乱起来。郑大钧乘机一刀拦腰斩来,郑大钧喝道:“姓邱的,你给爷去死吧!”
邱辰光一横心,用手中单刀去架青龙刀。当啷一声响亮,单刀被震得飞上半空,邱辰光虎口震裂,向后踉跄几步,几乎摔倒在地上。邱辰光一记劈空掌拍地,借力弹身而起,身形还没站稳,青龙刀已经横架在他的脖子上了。邱辰光一声长叹,闭上眼睛,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顾异人刚想逃走,就给楚随心点住了后心大穴,顾异人僵在原地,不能动了。虎士营锐卒欢声雷动,有锐卒上前,用绑绳把顾异人缚了起来。好一个胖子顾异人,给人五花大绑,活脱脱像个粽子一样。顾异人何曾想到,他堂堂血影宗大护法,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常心雷一记大棍,将杜大多打翻在地,杜大多的左腿被常心雷一棍打断,站都站不起来了。近乎油尽灯枯的顾铁冰也被郭兆威用金腰带给捆了起来。其余血影宗的大小高手以及健卒们,或死或被生擒。这一场惨烈的大战,以血影宗全军覆没为告终。
虎士营锐卒欢声雷动,校武场上,“侯爷千岁”之声不绝于耳。冷东海生怕这些大兵一高兴,喊出万岁来。万一给京城的皇帝老子知道,那可不得了!
楚随心回到已经中箭多处的中军帐,坐在帅位上,沉着脸道:“把这些犯人都押上来!”冷东海和鲁大班等人亲自上前,把邱辰光、顾异人、顾铁冰、娄继灵、杜大多和成九凤等人押进中军帅帐。
锐卒们见这些人大半不肯跪下,上前照着腿弯就是一顿狂踹,这些人都给踹跪在地上。顾异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才不肯跪楚随心呢!
楚随心坐在大椅子上,面前摆着公案,赫兰玉双和小姬玄清分别坐在楚随心左右。郭兆威和常心雷却站在公案之前,一左一右立着,很有些滑稽之感。楚随心斥道:“你们这帮血影宗的混账!两年来,你们四处追杀本侯!今天更是得寸进尺,想灭了本侯的虎士营!今天本侯必须要杀了你们,以戒后来人!”
顾异人坐在地上,仰头骂道:“姓楚的,你还是个男人不?你要杀就杀,哪里有那么多废话!今天爷爷输给你一个后生小子,输得实在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把我们推出去,咱们也不用废话!你看血影宗给不给我们报仇就是了!”
顾铁冰在后面用脚踢了一下顾异人,示意他少说两句,免得刺激到楚随心,一旦楚随心发飙,直接把他们给剁了,那可就不妙了!
娄继灵见楚随心发怒,立刻高声道:“侯爷,楚侯爷!奴家知罪了!奴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了朱方仁的蛊惑,这才和虎士营发生了冲突!侯爷,冤有头,债有主,这事都是从朱方仁而起,你只要杀了罪魁祸首朱方仁,就足以报仇了!”
楚随心冷笑道:“是吗?那我们的扶摇琴魔姬老奶奶是什么人杀的呢?你觉得这笔账,本侯要不要算在血影宗头上!你现在求饶,是不是晚了些?”
娄继灵知道楚随心痛恨杀死姬玄清的几个人,于是高声求饶道:“侯爷,姬老夫人之死,与奴家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奴家从未对姬老夫人出过手,侯爷明鉴啊!呶,对姬老夫人出手的,有顾异人,有顾铁冰,有钱本明,也有邱辰光!钱本明已经被嬴龙牙打死了,其余三个人都在这里!侯爷!饶了奴家性命吧!奴家还是有些用处的!”
邱辰光听到娄继灵出卖自己,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他简直难以想像这个娘们翻脸会有如此之快!刚才在山坡上,娄继灵那副恨不能立刻和自己在床上翻滚,以求投靠的媚态,犹在眼前。邱辰光厌恶的啐了娄继灵一口。
楚随心冷冷道:“我不问那些!今天你们血影宗的所有人,都欠了本侯一笔血债!今天除了姬老奶奶之外,虎士营的兄弟阵亡至少有一百多人!受伤的更是达到四五百人!今天这笔债,你们必须得还,一个都走不了!”
顾铁冰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不想死。可是顾铁冰也知道,楚随心多半是不会饶了他。但顾铁冰还是要争取一下的,楚随心杀不杀他,那是楚随心的事情。他争取不争取,那是他顾铁冰的事情!所以顾铁冰高声道:“楚侯爷,老朽也知罪了!看在老朽还有些武艺的份上,求侯爷放我一条生路,老朽从此愿意为侯爷效力!”
顾异人和邱辰光、杜大多,都向顾铁冰投去鄙视的目光。顾铁冰根本不管他们怎么看自己,活下来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楚随心“哦?”了一声,目视顾铁冰,一字一顿道:“你真的要为我效力?”
顾铁冰一听楚随心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还有戏。顾铁冰忍住心中的狂喜,跪在地上,向楚随心叩头,高声道:“侯爷,老朽从此愿意脱离血影宗,为侯爷效力!”
小姬玄清在一旁冲冲大怒道:“侯爷,刚才打伤奶奶的,就有这老匹夫一个!”
楚随心点头道:“好!你想要为本侯效力,这很好!可是你不该杀害我血影宗的兄弟,更不该打伤姬奶奶!你若是早些来投靠,本侯说不定真要重用于你!现在?晚了!来人,把顾铁冰拖下去,拖到辕门外,斩了!首级挂在辕门外,号令三日!”
卢铜大旺答应一声,带着两名锐卒,如狼似虎向前,拖着顾铁冰就往外走。顾铁冰惊慌失措,高声叫嚷道:“侯爷饶命啊!我知罪了!我真的知罪了!我愿降啊!只求侯爷开恩,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吧,侯爷!”
楚随心坐在公案后,根本不为所动。卢铜大旺如同拖死狗一样,把顾铁冰拖了下去。杜大多大骂道:“顾铁冰,匹夫!死就死吧,有什么可怕!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咱们来世再找他楚随心报仇就是了!今生他杀我们,来世我们再杀回来就是了!”
楚随心望着杜大多,点头道:“嗯,是条汉子!只可惜失身为贼!来人,把他也拖下去,同样斩了!记住,要厚葬!”轩辕安答应一声,带人上前把杜大多也拖了出去。杜大多面无惧色,骂不绝口。
娄继灵吓得瑟瑟发抖,成九凤在一旁也体如筛糠,抖成一团。邱辰光表面镇定,不动声色,可牙齿也抖得格格作响。只有顾异人一脸平静坐在地上,对楚随心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