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孤煞星看都不看,抬腿就是一脚侧踹,把周振通踹飞了出去。周振通的身体如同一截木桩一样,倒飞出去,撞破了正房的前墙,跌入屋中,生死不知。倒在地上的卢松庭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可惜未果。卢松庭眼前发黑,嘴角流出鲜血,脸上颓态尽显,卢松庭无力的趴在地上,向前伸出手,无力的想要抓住什么。片刻之后,卢松庭晕了过去。
河成秀和朱猛一脸惊骇望向天孤煞星,纪常泽和孟唐对视了一眼,两个本就怕死的人都是一脸绝望。天孤煞星一脸傲然,不屑道:“什么桑兰第三高手,徒有虚名,简直不堪一击!”
天孤煞星死死盯着河成秀的眼睛,一脸的杀气腾腾。天孤煞星狞笑不止,恶狠狠道:“哼哼哼哼,老夫已经解决了你的护卫卢松庭,现在该轮到你了!”
河成秀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他手中紧紧握住自己的短刀,试图使自己保持镇定。河成秀冷笑道:“来吧,老匹夫!”朱猛在一旁见天孤煞星要杀河成秀,立刻大喝一声,赤手空拳扑上去,试图阻止天孤煞星的企图。
天孤煞星随手向外一格,嘴里嘟囔了一句:“滚开!”便把朱猛也打得倒飞了出去。朱猛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人直接晕了过去。好一个天孤煞星,手段真狠!
孔有力见朱猛吃了亏,生怕河成秀伤在天孤煞星手里,他也顾不得双方武功的差距,毅然扑上前去,却被天孤煞星一拳给打飞了出去。孔有力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头一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院中一片大乱,孔家的家丁们慌作一团,上前抢救孔有力。
孟唐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朱猛,此时一见朱猛一招便败,孔有力和卢松庭也被打到吐血,心理立刻崩溃了,孟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向天孤煞星求饶道:“天孤前辈,请恕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虎威!前辈是世外高人,当世的大英雄,又何必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只求前辈手下留情!前辈开恩哪!”
纪常泽见孟唐向天孤煞星下跪求饶,心中深以为耻,一怒之下反倒激起了他的血性。纪常泽大喝一声道:“天孤煞星!你好歹也是武林的前辈,高手中的高手!以你这样的身份,跑来欺负我们大世子算怎么回事?你有本事去找桑兰第一高手程瑜越去过招啊!你能打赢程瑜越,那算你有本事!”
天孤煞星斜了一眼纪常泽,阴阳怪气道:“哟嗬,这不是和亲王府的叛徒纪常泽嘛!怎么,对新主子这么忠心么?嗯,看来是在新主子手底下混得不错嘛!好啊,鉴于你如此忠心,等下老朽打死你的新主子之后,把你跟你主子的尸体埋在一起,成全你的忠臣之名,如何!”
河成秀在一旁怒斥道:“老匹夫!你好歹也是江湖中人,却如此恃强凌弱!将来有机会,我河成秀一定亲率部下剿灭你的天孤门,以为后来者戒!”
天孤煞星放声狂笑,手捂胸口一脸嘲讽道:“哎哟哟,可吓死我了!这个江湖可不就是以强凌弱吗?谁让你弱了呢?有本事你也强起来啊!你强了自然就能打败我,来啊?啊?你自己硬起来,还用怕我吗?可惜啊,你不是男人,你不行!哈哈哈哈……”
就在天孤煞星仰头狂笑的瞬间,河成秀和纪常泽同时扑向天孤煞星,一柄短刀,一柄短剑直刺老匹夫的左右胸口。两个人功力相仿,对时间的拿捏也恰到好处,短刀短剑瞬间刺中毫无防备的天孤煞星胸口。纪常泽手中短剑刺中天孤煞星的胸口时,一声脆响,当即崩断。
河成秀的短刀直直刺入天孤煞星胸口一寸有余,却给一股大力弹了出来。河成秀知道这老贼内力极强,一刀刺不死他,他马上就要反击。河成秀借着老贼反弹之力,向后狂掠而回,落回原处。可还不等河成秀再有任何动作,天孤煞星已经一掌打飞了纪常泽,人也瞬间站在河成秀面前。好快的动作!
天孤煞星夺了河成秀手中的宝刀皓月,伸手掰出几截,丢在嘴里大嚼了。天孤煞星胸口滴血,伸出右手掐住河成秀的脖子,把河成秀提离地面,河成秀说不出话,他双手抱住天孤煞星的胳膊,试图使自己找到一个支点,乘势再反击。可河成秀只觉得这老东西把自己掐得全身气机溃散,根本就凝不起气机。
河成秀拼命挣扎,想挣脱天孤煞星的掌控,可一切都是徒劳。河成秀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丢在沙滩上的一条鱼,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河成秀知道,自己这一百多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连卢松庭那样的高手都被天孤煞星打得近乎生活不能自理,更何况是自己了?
天孤煞星狠狠掐着河成秀的脖子,狞笑道:“你小子够狠啊,难怪把我徒弟打得那么惨!嗯,出手的时机把握得也相当不错!只可惜你的对手是老朽,你这样轻率出手就等于是找死!不过你找死不找死也不重要了,反正你也得死!”
河成秀艰难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徒弟是谁?”
天孤煞星嘴角扯动,“我徒弟?邝九敦啊!不然老朽会来到这庄上找你寻仇?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不过你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地位却不低。从今天起,老夫杀死的名单上,就要多一个桑兰大世子了!哈哈哈哈……”天孤煞星狞笑着,手上加力就想要捏死河成秀。
四下里发一声喊,孔家庄十几名庄丁各持刀枪冲了上来,他们一来想给孔有力报仇,二来想救河成秀。虽然他们明知这老家伙武功高强,可仍然义无返顾冲了上来。
天孤煞星大怒,双脚在地上一跺,一道环形冲击波以他的双脚为圆心,带起烟尘向四周扩散而去,十几名庄丁都给冲击波撞飞出去,一个个摔倒在地上,全都晕厥过去。冲击波余势未衰,把刚要挣扎着爬起来的纪常泽也撞晕了过去。
正跪在地上求饶的孟唐见势不妙,猛地起身,双脚点地跃上西厢房屋顶,就想逃走。
天孤煞星狞笑道:“想从老朽手底下逃走?门都没有!”天孤煞星左手一记劈空掌打出,正中孟唐后心,孟唐大叫一声,跌下房来。
院里数间房屋给冲击波冲击之下,纷纷垮塌。本来夜色漆黑,幸有十几名庄丁打着灯笼火把照亮,再加上屋檐下挂着的几盏灯火,才能使院中亮如白昼。此刻庄丁们都给打飞出去,房也倒了屋也塌了,灯笼火把全灭,院中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天孤煞星忽然心头一阵畅快,一时间狂性大发,笑道:“秋来京城添新坟,天孤煞星夜杀人!河成秀,今天你死定了!”
河成秀有心骂他狗屁不通,可惜给他掐得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河成秀真是万念俱灰,卢松庭等人都给这老匹夫打倒在地,就算葛风玄能乘夜赶回来,也必不是这老狗的对手!自己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
嗡一声轻响,院中闪起一道光亮,越来越亮,院中暗而复明。天孤煞星忽然毛骨悚然,院中有一股极强的武境出现,隐隐有凌驾于他之上的感觉。天孤煞星睁大眼睛,四下寻找,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一股光芒立于院中。
光亮之中,慢慢凝出一个人形,却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天孤煞星所感知到的极强武境,正是出自这少年身上。只见这少年眉毛浓重,目若朗星。少年穿一身紫色锦衣,背后背着一把紫色巨剑。河成秀见到这忽然出现的少年,真是又惊又喜,他说不出话,只能伸出右手向少年抓去,宛如落水之人见到了一茎救命稻草一般。
天孤煞星厉声喝道:“小子,你又是什么人?!”
那紫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问本侯是谁?本侯就是河成秀的好朋友,大越国的安越侯,姓楚,名随心!本侯见你在此欺负我好友,不远千里赶来,只为取你狗命!你最好放开我朋友,免得本侯发怒,把你当场宰了,那可就面子上不好看了!毕竟你这许多年的修为颇为不易,倘若毁于一旦,岂不是亏到你姥姥家去了?”
天孤煞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问道:“你是楚随心?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随心微笑道:“本侯正在神游,忽然听到我朋友的元神召唤,说他在此处有大难!本侯就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你这老东西果然在此欺负我朋友!看来本侯这是来对了!”
天孤煞星见来了强敌,反倒不急着杀河成秀了。他把河成秀随手抛在地上,狞笑道:“少年,你不错啊,这么有信心打败老朽的吗?来,今天老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