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成秀仰天大笑,回头指着身后那队盔甲鲜明,约有两百人的精兵,一脸自豪的对冷东海道:“东海兄弟,你还不知道吧,这支队伍是寡人的杀手锏之一。不到最后时刻,寡人也不急着亮出来!之前我和楚兄弟提过一次,不过没详细说,因为我怀疑身边有河顿的耳朵!”
河成秀见冷东海有些疑惑,又解释道:“这几年,寡人与河顿一直在暗中较劲。他河顿的王府上有供奉,有客卿,有护院等等高手,外面有亲军校尉府。还有一个一直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地网。而寡人也有葛风玄道长、卢松庭将军这些高手在身边,有我的扬威军在手,当然,还有寡人身后这支秘密组建,足以对抗地网的‘天罗!’”
冷东海瞬间明白河成秀的心思,开怀大笑道:“懂了!他叫地网,你就叫天罗,你非要占上风不可!可以,可以!”
河成秀拍了拍冷东海的肩膀,在冷东海耳边低声开玩笑道:“兄弟啊,有个事我得求你,对面的瓜虽然很好,但你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好歹给寡人手下的弟兄留一些,让他们也吃口好的!这么多人,都等着立些军功呢!等这次搞定了河顿这些叛逆之后,他们再想捞些军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你们的前程,在大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冷东海又不是傻子,赶紧连声答应,“桑兰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咱们说笑归说笑!你也知道,咱们大家是好朋友,所以兄弟我只是带人过来帮忙,可不是来抢功的,我和大哥都只想你能赢!我们这边干掉了丘半天、鹿金来那些高手,也差不多了!至于河顿怎么样,当然是优先由你的人马来解决!”
冷东海心中暗道:这位看起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桑兰新王,可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冷东海转念又一想,心头释然,真正的老实人做不了国王。没点儿手段,早让人给弄死了!他之所以结交我大哥,不就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强援,名声上更好听,同时也能让自己在这场王位的争夺中,更加的名正言顺吗?
河成秀一脸欣慰道:“兄弟,那寡人就多谢你了!等这场仗打完了,咱们回到伏龙城一定要多喝庆功酒!”
冷东海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兄弟可是要多喝几杯才行!对了,等下我带人先上,你的弟兄们在后边准备收尾!这样的话,你的弟兄们功劳能够最大化!”
河成秀明白冷东海的意思,虎士营这是准备先把对方打个七七八八,给他河成秀手下的弟兄做嫁衣裳了!河成秀低声道:“兄弟,我感激不尽!”河成秀回身,指挥手下那些号称天罗的弟兄,结阵,对付对面号称地网的高手。冷东海则是率虎士营,准备结阵冲击河顿手下的精兵猛将。
傅龙艺率领上千精锐叛军压了上来,杀气腾腾直扑河成秀!冷东海也毫不客气,带着虎士营的弟兄们迎了上去。这边天罗也对上了地网,双方同样在阵前展开激战,杀声再次震天。
河成秀身边,天孤山煞星等人严阵以待,孔有力、邝九敦,以及虎山城将军宗必安,参军顾孝纯等人都在。河成秀的金枪横放在马背上,手握缰绳望着战局,他也希望自己一方能够迅速取得胜利。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吃,毕竟小周山山口前战场的空间有限,只能容下这些兵马激战。双方都想投入上万人作战,但那是不现实的。
河顿一脸严肃看着战局,他的身后只有极口和尚、鱼乘良和梅炎生三名高手,还有五百亲兵和鱼乘良从落云庄带来的一众高手在一旁护卫。河顿知道,能不能赢就在于地网和天罗的对决,虎士营和精锐叛军的对决,以及步飞云和古木舒与楚随心等人的对决。不管哪一方,这三处只要有一处败了,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直观望战局的河顿,发现地网的形势有些不妙,不断有大小教头被砍倒。河顿忽然明白了过来,河成秀这是挖了一个坑在等他。这地方空间有限,不利于大兵团作战,那么河成秀一方拥有单兵优势,显然胜利的天平会向河成秀一方倾斜!真是好算计啊!河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一直冷眼观战的鱼乘良忽然开口道:“太上皇,战局形势对我们不利呀,咱们的地网占不到优势!你看,步教头和楚随心师兄弟三个打得不分胜负,不如由奴家上去助战,用那里做突破口,打败楚随心就能取胜!”
河顿叹息一声,重重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过去帮忙吧!记着要速战速决!”
鱼乘良答应一声,疾掠而去。极品和尚看着鱼乘良一身粉裙,肩搭披帛,不男不女的背影,偷笑了起来,极品和尚低声道:“鱼十娘去了也不错!就是恶心也恶死他们了!”河顿回过头,瞪了一眼极品和尚,这厮,这时候不出头还说风凉话!极品和尚见河顿脸上有不悦之色,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这位和亲王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楚随心师兄弟三人正在和步飞云激战,却见鱼乘良狂掠而来。只见鱼乘良仍是涂着猩红的嘴唇,一脸的粉,穿着连冷若霜都不好意思穿出来的娇嫩粉衣粉裙,足蹬大红色绣花鞋,肩上搭着一条绿色披帛,简直比刚刚赶到河成秀身边的离尘宫四美还要妖娆。
鱼乘良高声道:“步教头,奴家来助你一臂之力了!”洛谷阳听到鱼乘良自称奴家,再看他那张“妖娆”的脸,搔首弄姿的样子,恶心到差点儿吐出来!哎哟我的妈呀!
步飞云听到鱼乘良的声音,不由心头大喜!他以一敌三,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毕竟这师兄弟三人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楚随心一直是赤手空拳,要是楚随心拔剑的话,恐怕胜负已分了。步飞云高声道:“鱼十娘,你来得正好!”鱼乘良的武功,虽然略低于步飞云,可也是在高手行列,有这样个帮手,步飞云顿时压力大减。
虽然鱼乘良冲过来助战,可是河成秀却对此置若罔闻,他身边众多高手有人想过来帮忙,可河成秀却无动于衷,出声制止了他们。就连离尘宫四美里最担心楚随心的兰昔月脸上也没有担忧之色,整个阵营就没有一个人上来挡住鱼乘良,毫无疑问,这些人对楚随心等人的武功很有信心。
鱼乘良加入战局后,把绿色披帛舞动得如同风车相仿,招招直取楚随心要害,楚随心无奈,只能弃了步飞云,全力对付鱼乘良。步飞云得了帮手,真是精神抖擞,抡动阔剑,剑气森森,直逼得袁从信和洛谷阳不断后退。
正在救护乐天派弟子黑白修罗兄弟见了,彼此对视一眼,白衣黑修罗修有为道:“弟弟,照这样打下云,楚随心他们要输!不如咱们上去帮忙吧!”
黑衣白修罗修无为瞪眼道:“你是弟弟,我才是哥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咱们上去帮忙容易,这帮小年轻人怎么办?很多都受了伤,要是有人冲过来杀人,谁来救他们?桑兰王身边一堆高手,都没一个出手帮忙的,咱们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修有为不满道:“你才是太监!咱们是双胞胎,我先出来的,我当然是哥哥!既然咱们是双胞胎,我要是太监,你也就一样是个太监!”
修无为哼了一声道:“你是太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阉了!算了,不和你争,有时间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是哥哥,谁输了谁是弟弟!你武功不如我,你这个弟弟做定了!”
修有为大怒,跳脚道:“放屁!就算你能打赢我,我也是哥哥!按你那么说,谁打赢了谁是哥哥,那你要是能打赢咱爹,那你还就成了我爹了?混账!荒唐!”
一名受伤的乐天派外门弟子见这两个脑子有些不正常的糊涂虫兄弟在争些没用的,不由怒道:“别争了!你们再争我就自杀给你们看,到时只对你们庄主说,你们两个不尽心不尽力,没有保护好我们!让你们庄主骂死你们!”
修有为听了这话,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对修无为道:“快闭嘴吧,不然他万一自杀了怎么办!”
修无为咧嘴笑道:“修有为,我说你是弟弟你还不认,你又蠢了!他要是自杀了,那就是死了,死人又怎么会跟我们庄主告状!你怕什么!哼!你就是个弟弟!”
修有为摸了摸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呀!你说得很对!这次我服你!可是我服了你,也不代表你就是哥哥!”
另一名乐天派弟子也怒道:“你们两个鬼不要吵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守着不好吗?就算他死了,不能向你们庄主告状,我还活着,总能告状吧?他要是死了,就是你们俩气死的!你们庄主绝不会饶了你们!”
修氏兄弟听了,这才一起闭了嘴,两个人憋着,谁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瞪眼看着战局,看楚随心要如何化解危机。
楚随心见步飞云逼退了袁从信和洛谷阳,急了,弃了鱼乘良,直奔步飞云而来。鱼乘良在后面紧紧追赶,鱼乘良手中披帛狂舞,直袭楚随心后心,嘴里大声道:“姓楚的小子,你别走!今天你逃不出奴家的手心!”
修有为忍不住,一拍大腿道:“完了!姓楚的小子要糟!这可怎么办!”
步飞云一转身,却见楚随心向自己袭来,急忙抡阔剑便砍。这一剑,剑气带着破风之声,嗡嗡作响。楚随心见偷袭不成,只能猛地一个纵跃,转身再次对付鱼乘良。这两个可都是高手,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夹击他,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袁从信在一旁洞若观火,飞鱼剑一挺,又来刺步飞云,他当然不能给步飞云夹攻楚随心的机会。袁从信剑上的剑气凌厉,步飞云不敢不防,骂一声,回身挺剑相迎。两把剑乒乒乓乓碰撞起来,袁从信再向后退,步飞云骂骂咧咧,步步紧逼。洛谷阳挺剑再上,替大师哥分担压力,双方又打成了胶着状态。
正和楚随心激斗的鱼乘良,忽然冲楚随心挤了挤眼睛,楚随心一个急转身,再度直取步飞云后心,就跟刚才那状态一模一样。鱼乘良高声提醒道:“步教头,小心偷袭!”
步飞云大怒,弃了袁从信,回头又来杀楚随心。这一次袁从信和洛谷阳双剑齐出,从后面左右两个方向分别刺向步飞云。鱼乘良仍是以披帛为武器,直取楚随心后心,试图帮步飞云分担压力,这一切,就跟刚才的场面一样,别无二致。
这一次,楚随心却不躲闪了,唰一下闪开步飞云的阔剑,一记劈空掌打向步飞云前胸。步飞云急闪身,避开劈空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袁从信和洛谷阳的双剑也从左右分别刺到了步飞云的后心。
步飞云秀了一手绝活,人也不转身,手中阔剑向身后一摆,当当两声响亮,将袁从信和洛谷阳的宝剑分别荡开。
就在这一刹那,鱼乘良攻向楚随心后心的绿色披帛一个急速转向,竟然袭向了步飞云!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步飞云万万没想到鱼乘良会向自己出手!绿色披帛瞬间缠住了步飞云的脖子,鱼乘良狞笑着,手上红色气机如同电光一般,沿着披帛袭向步飞云,鱼乘良用力拉扯,把步飞云给硬生生扯向自己的方向。
步飞云的脖子被披帛牢牢缠住,不止喘不过气,眼睛都差点儿给勒出眼眶,步飞云一脸蒙啊,队友怎么会对自己下手了?步飞云双手死死抓住披帛,却也不肯放弃自己手中的阔剑,他拼命挣扎道:“鱼,鱼,鱼十娘,你,你弄错了!是我!自己人!”
鱼乘良手上不断加力,红色气机围绕着步飞云的脖子,犹如电光缭绕。鱼乘良阴森森笑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谁和你是自己人?我是楚侯爷的人!”
机不可失!袁从信纵步向前,剑如闪电,噗一声,飞鱼剑从步飞云后心刺入,剑尖从前胸透出。步飞云一声惨叫,鲜血从剑身上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