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目瞪口呆,显然很是不相信她竟然知道自己在外面养人的事情。
平常家中的妾室她都管得很严,要是知道外面有个妾室,还不得闹翻了天?
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曹正就以为自己藏得挺深,没想到她竟然早就知道,且还留了这么一手。
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马氏转过身来,十分淡定地道:“好歹夫妻一场,你在外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总得让我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吧?你以为你把人养在外面就可以不被追究了,不可能的,她跟你那些事掺和在一起,她和你那两个野种都得死!“
说着,她脸上露出十分痛快的笑容,仿佛隐忍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曹正恨不得杀了这个毒妇人,偏偏自己被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秦坚看完那些证据,心里是有些震撼的,不得不赞叹一句牛x,这份资料比郑飞给的还要齐全,牵扯到不少人,精确到具体的钱财数量,这些东西交上去,朝中官员又能被洗刷一波。
更绝的是,马氏真的很聪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算曹正被千刀万剐,她作为家眷也能留一条命,最严重的就是被流放。
马氏的娘家根本没掺和这些事,不会受到牵连,只要有良心就能保住马氏,可以说,在这一场风波里,马氏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反倒是曹正心爱的外室娘家可不好过,外室一家全都是依仗曹正过活,这些年帮着做了不少事,根本脱不开干系。
按照马氏的说法,外室全家都得死。
所以,马氏才能笑得这么畅快。
这么一波闹腾下来,曹正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得不承认,他输得很是彻底。
“全都带走。”
整个知府府衙的主子们全都被关押,查获的钱财和证据全都点清楚封存起来,再由秦坚亲自上书皇帝,让皇帝决定这件事到底要处理。
据说曹家下大狱的当天晚上,曹淑兰在狱中就被她嫂子大打了一顿,要不是她贪图不属于她的东西,就不会得罪彭媛,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曹淑兰本就发烧,又被这样一番折磨,差点没了半条命。
令人意外的是,马氏也跟她在一个牢里,看她被打却无动于衷,好像被打的根本不是她女儿,她全程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姜玖娘第二天听到这事的时候,开口就把马氏一顿夸,觉得这才是真正能做大事的人。
她神秘叨叨地对彭媛说道:“你觉得马氏是真的不管那个女儿吗?”
“都这样了,应该是真的吧。”
彭媛有些猜不透,又说了一句:“她对自己的丈夫都能这样,现在不管女儿的死活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不是这样的,你远远低估了马氏,甚至或许连曹淑兰也没看出她母亲的用意。”
姜玖娘说出自己的猜测:“按照我之前对马氏这个人的了解,她还挺疼爱曹淑兰的,不像是装的。那么,她也不可能说不管曹淑兰就真的不管。相比之下,我更觉得这是马氏为了锻炼曹淑兰,做出来的假象而已。”
王者生出了一个青铜,多少是有些令人头疼的,或许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磨炼她,毕竟曹淑兰还没嫁人,将来或许能靠一桩可靠的婚姻拯救她们母女的人生。
马氏这人的感情很复杂,她不想很多人的母亲,爱孩子不求回报,相反,她需要回报,需要在孩子身上看见利益,才能考虑要不要继续疼爱这个孩子。
彭媛似懂非懂,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曹淑兰不能通过这场考验,马氏可能会放弃她?”
“肯定的。”
姜玖娘不假思索,但还是加了一句:“不过人性很是复杂,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她最后的选择。”
彭媛表示自己学到了,别看玖娘姐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心里对这些都有数。
反倒是自己,不关心就是真的不关心,难怪总是会被人惦记。
曹家出事,知府府上的事情瞬间就没人管了,正好军营那边没什么事,有靖王看着,秦坚继续陪媳妇,那知府府衙的事情就交给陆柏川处理。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边境镇守,曹正在任上的时候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倒是没有什么烂摊子需要收拾,陆柏川每天都很悠闲,还有时间陪姜玖娘一起去工坊看看,日子很是安逸。
大半个月后,之前姜玖娘找皇帝要的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朝廷上派来治理桐城和连城的官员,队伍很是浩大,来到惠州城,看着惠州城这边发展的这么好,一个个很是惊讶,本想着边境环境恶劣不好待的官员们瞬间就看见了希望。
当天晚上由陆柏川做主办了个晚宴,简单解释一下惠州知府曹正的事情,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关心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揭了过去。
宴会之后众人留在惠州城休息,第二天再启程去桐城和连城上任,而皇帝单独派给姜玖娘的人却留在了惠州城。
他们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姜玖娘不用担心他们做什么有损集体利益的事情,但也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除了姜玖娘对普通员工同样的要求之外,还附加一条,不能因为自己是皇帝派来的,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工坊里欺负普通员工,要是被知道,直接送回去还给皇帝。
“各位都听明白了吗?你们都是皇上的脸面,谁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蠢事,我决不轻饶,到时候送还给皇上,是死是活就是你们的命了。”
姜玖娘向来都是恩威并施,且公私分明,可不会因为他们是皇帝给的人,就要处处忍让。
说到底,这是她主导的生意,大老板还是她,自然要听他的安排。
还真有那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不过被姜玖娘这么一说,瞬间就歇了心思,他们可都是知道这位的手段的,绝不敢轻易造次。
“是,夫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