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拐一拐地来到了小屋前。其他人都早已经集合在了屋内,讨论着向东村诅咒的事情了。
当古思简走入屋内的时候,喻子言也只是稍稍瞥了她一眼,却立刻被古思简用满是怨恨的眼神给狠狠地瞪住了。
不禁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古思简今天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还没酒醒吗?
“昨日我翻查了古籍,找到了类似于你们昨日描述的病症的记载。”杜千秋说着,将一本看起来十分古老泛黄的木札放到了大家的面前。
据古籍上所得,这是一种中毒的迹象。中毒者会出现幻觉、头疼等症状,重者咳血、视力减弱、嗅觉与听觉剧增的现象。与昨日古思简所形容的症状完全吻合。
据说这种毒是在提炼某种矿石的时候炼成的。但具体到底是什么矿石,古籍上并没有细说。
毕竟这本古籍年代已久,随着时间的蹉跎,也有些部分早已经缺失了。杜千秋昨夜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但这其中却有一个非常关键性的决定性因素。那便是重度中毒者死后,他们的白骨便会留下黑紫色的印记。
“你们若要是能去查一查这些人的白骨,应该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黑紫色印记。。。”夏芸听了,低头陷入了思索。她总感觉在哪儿听过这事。
于是,她便再次拿出了她的记事手册,翻查了起来。
突然,她停顿了动作,看着手册里其中一页纸:“就是这个!”
当初与古思简一同被发现的那具男尸的白骨,就有过这么一个黑紫色印记!
“你是说那些山风寨的山匪也中了这种毒?”秦柯一脸惊讶地惊呼道。
只见喻子言却摇了摇头:“不一定。至今为止,我们也无法确定当时袭击古府车队的,到底是不是山风寨的山匪。也许他们也只是被有心人牵扯进来当替罪羊的。”
夏芸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摊开了地图,指向了向东村。
“你们看,向东村离古府车队出事的地方并不远。袭击车队的,也不一定是山匪。毕竟到最后,我们也没能在山风寨里找到来自古府车队里的东西。”
躲在最角落里的古思简听了,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小声惊叹了一声:“啊。”
一旁的喻子言立刻便察觉到了古思简的异常,转头小声对着古思简问道:“怎么了?”
怎料古思简一见到喻子言,想起了今早的事情,一团火气从心中升起,马上撇过头去:“没什么。”
这不禁让喻子言更加迷惑了。自己到底又是什么时候惹到她了?要生气,也是他生气吧?
但很快地,古思简的表情便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她这次估计是摊上大事了。
现在细想想当时的情形,袭击他们的大汉确实不一定是山匪,也有可能是发疯了的村民。
当时那些大汉追杀他们的时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比起劫财劫色的山匪,他们更像是杀红了眼的疯子。
所以当时就算她将一整瓶的特效迷魂散给洒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仍还是无动于衷。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该将这事告诉他们吗?可她到底要如何说?说自己其实见过袭击古府车队的人吗?那不是将嫌疑都引到了身为前影刃的她自己身上了吗?
就在这时,杜千秋突然转向了古思简,问道:“当时你那位朋友可曾有闻过什么奇怪的气味。”
古思简歪头想了想,道:“好像有吧。。。那是一股非常淡,但却特别难闻的味道。”
杜千秋听了,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是怎么了吗?”古思简见杜千秋这幅模样,开始有些害怕了起来。
只见杜千秋翻了翻手中的古籍,指着其中的一部分,道:“据说有些中毒者会嗅到一股类似于东西腐蚀的味道。”
“那这毒可有解药?”喻子言听了,有些担忧地问道。
杜千秋却摇了摇头:“古籍里并没有记载这毒如何解,但若是有实例,我也许可以试试。”
如今,他们若要前去检查这些发病死亡的村民的尸骨,就必须得前往向东村去。矿山的情况也必须要他们亲自前去一趟查探才能有所了解。
但他们现在却还无法确定这种毒性的传播方式,根据古籍上所记载的,很有可能是以空气传播的。贸然前去,一不小心也许也会沾染上这种怪病。
杜千秋回到屋内,从房里拿出了一罐药瓶子,交到了喻子言的手上:“这是我特制的解毒丸。将它含在嘴里,便能帮助你中和缓解一般的毒性。你们若真决定要去那儿看一看,必须得小心些。若身体有什么不适的,马上回来找我,知道不?”
喻子言接过了药瓶子,笑了笑:“杜姑姑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他们在离开了小木屋之后,喻子言便赶紧抓住了古思简,拉到了无人的地方质问道:“到底怎么了?”
古思简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于喻子言:“袭击车队的,很有可能就是中毒的工匠,或是矿工。”
喻子言一听,表情立刻便严肃了起来:“此话怎麽说?”
于是,古思简便把之前古府车队遇袭的详细向喻子言叙述了了一遍。
当时因为那些大汉是手握大刀出现的,古府车队的侍卫们也自然的将他们当作了前来抢劫的劫匪。但现在回想想,那些人自始至终,从未向他们索要过任何的东西。无论是钱财,还是美色。
就算古思简当时用木筷攻击了他们,撒了一整瓶的迷魂散,却也丝毫都拦不住他们的脚步。就如同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将她置于死地似的。
若是这样,便奇怪了。古思简平时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小姐,也没什么仇家。影刃也不太可能为了一个走丢的拐卖目标,而大费周章的派人前去灭口。
若一切真如古思简所猜测的,这也只能怪他们倒霉。那些村民发病发狂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好经过,然后就成了现成的人肉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