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想要说什么?”
喻子言对着纪安问道,心中仍存有一丝的期望。刚刚纪安明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的。
只见纪安停顿了一下,却仍然低着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迟些,迟些再告诉你。”
说完便抽回了手,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那里。
秦柯看了一眼,转身对着人喻子言问道:“王妃的脚。。。没事了吗?”
喻子言只是站立在原地,遥遥地远望着纪安逐渐远去的身影,摇头道:“你觉得一个自小习武,能凭一己之力坐上守卫军将领之人,会在平地上被自己绊倒吗?”
秦柯这才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她是装的?”
喻子言并没有给出回应,眼睛仍盯着纪安离去的方向。
纪安演得虽是极像的,但在摔倒之前转头瞥的那一眼,便已经暴露了自己。
她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小怂包,一点儿都没变。就是演戏,也要先确定自身的安全。
“何事?”
喻子言冷声问道。
秦柯立刻便从喻子言的语气中听出他心情似乎并不太好,也不废话,立刻道出了前来的目的:“刚刚影探的消息传来,历王派遣了一队人前往了顺国,正在打听有关于茗兰公主的消息,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喻子言听了,紧皱起了眉头,表情顿时变得更加严肃了:“将这消息暗中透露给顺国的孙大人,继续观察那些人的动向。”
“是。”秦柯应了一声后,立刻便动身了。
喻子言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湖边。
李衮这是察觉到了什么吗?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现在只能希望孙大人能够有所察觉,做出应对,自己也有些事情该去完成了。
此时另一边的纪安快步地离开了那里后,脸色更是无比的沉重。
刚刚喻子言脸上的表情让她久久都无法忘怀。她不禁想起了夏芸的话,顿时让她更是愧疚了起来。
是啊,自己一直都在非常自私地欺瞒着他,他会对自己失望也是应当的不是吗?他是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必定早就有所察觉,才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来的吧?
但也无法怪她如此谨慎,毕竟此事牵涉了不止她一人,而是关系着两国百姓。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容不得她任性。
况且,这本就是她一人所做所为,不该将喻子言牵涉进来的。不,也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为时已晚,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后悔药。待所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必将用尽一切地去弥补。到时候无论喻子言是怎么想她的,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她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脸坚毅地抬起了头。现在最紧要纪安的就是赶紧让夏芸和李术赶紧和好,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耗费在这件事情之上了。
如此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往湖边走去。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岸边,却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急忙刹住了脚。
只见前方岸边站着两人身影正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立刻吓得她一个翻身,躲到了一旁的草丛后。
她全身蜷缩在了草丛之后,捂着胸口砰砰狂跳的小心脏。
可当她回过神来之后,才疑惑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躲藏在这儿?刚刚就是太过惊讶了,下意识地便躲了起来。
想到这里,她便站起了身子,想着要堂堂正正地走过去,没什么好藏匿的。只不过就在她回过身子的那一刻,又猛地蹲了下来。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巴,自己刚刚都看见了什么?她有些不自信地抬头想要再次查看一眼,便见到夏芸和李术两人不知何时已忘我地拥吻在了一起。
纪安顿时都有些慌了,这两人就丝毫不怕被人瞧见吗?
她转头环视了一眼,确定四周都没人后,才有些松了口气。她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当事人并不是自己,为何她会如此紧张。
她再次向两人望了过去,只见两人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她不付费就能看的吗?虽说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景,不过如今看着这一幕,还是不免让人脸红心跳。而此刻趴在草丛后看着这一切的自己更像是个十足的偷窥狂。
纪安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若此时出去的话,只会更加尴尬吧?
要不还是算了吧,两人好不容易才和好,自己也不想当那个无趣之人,打搅了两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破镜重圆,就当她为他们做个顺水人情吧。
为了不让他们察觉动静,纪安只能选择默默地趴下,匍匐离去。
纪安也不知爬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往后看了一眼爬来的方向,心想这里应该足够远了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禁感叹自己此刻的处境,到底是在干什么?她缓缓地爬起了身子,可一抬头便撞见了船夫一脸讶异地看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全都呆在了原地。
船夫本将两位客官送上岸后,正收拾着自己的船只,却听见了一旁草丛里似乎有动静,于是好奇地上前查看,怎料却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这姑娘不就是刚刚与两位客官一起,上船前不小心崴脚的女子吗?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怎会突然就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了这里?
纪安望着船夫惊讶的面孔一愣,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了起来。
完了,这下被抓包了。她脑子立刻飞速运转了起来,这该如何圆场?
只见她默默起身,端着优雅的坐姿坐在地上,随后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脚踝,作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啊,脚好疼,走不动路了。船家,你可有看见我家夫君?”
凭着只要我脸皮够厚,再荒唐的事也能说成真的的原则,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现在这一切都是再平常的过的事了,没有丝毫毛病。
船夫一听,赶忙抬头望了四周一眼,却也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只能上前将纪安给扶了起身:“夫人先起来吧。”
看着纪安一身狼狈的模样,船夫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