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绣绣花就好,出来和男人抢什么工?”
女人不服,“凭本事得活计,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不差。”
男人:“嘁,张口说大话。”
女人:“不信你试试,看谁厉害。”
男人回:“那也得人家雇主要你们才行啊!”
霎时间,一群人齐刷刷地看向胡鸾飞,都非常“友善”地等待她的结果。
胡鸾飞现在进退两难,尴尬地笑笑,“既然大家兴致勃勃,我也不好选择谁,这样吧,老者和孩童回去,其余年轻的都留下。”
老的、弱的、小的,都是这些年轻人的家属,他们跟过来只是为了看会儿热闹,知道主家不收,很快退到一旁没有怨言。
这时,又有人问了,“听牛叔说一个月的工钱有三两,不知真假?”
胡鸾飞诚恳地道:“是真的,不过我有要求。”
全体异口同声:“什么要求?”
“不能偷奸耍滑,在规定的日期内,把我想要的结果弄出来,否则大家伙都没有工钱,可以接受吗?”
“可以!我们都是老实人。”
“好,那大家伙先吃点东西再动工吧!”胡鸾飞侧身,把路让给他们进屋,但是,他们都是非常淳朴的人,还没干活怎么就敢先吃饭?
被拒绝后,胡鸾飞呆呆地愣在门口,眼睁睁看着村民在牛叔的带领下,去到指定的目的地开挖。
戚司辽在后叫了声:“先吃早膳,等会儿凉透味道不好。”
她现在的心思哪在吃的上面,一直盘算怎么挣多点钱,早膳也就心不在焉地吃几口,填了填肚子便拿着锄头出门。
戚司辽万般想不明白,以前最讨厌干粗活的女人,是什么情况让她变得如此勤劳连他都不放眼里,心心念念的只有努力改变现状。
胡鸾飞自是不知道戚司辽所想,拿着锄头,在附近的空地开垦。随着气温的转变,冰雪逐渐融化,泥土被打湿,挖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锵——
锄头锄到一块石头,上世纪鲜少干农活的胡鸾飞,手臂被相同的力道反弹,疼得她一瞬扔掉农用工具,泪眼汪汪地嘟囔:“我靠,怎么哪都有大石块啊!”
赶在后面来的戚司辽无奈地扶了扶额,“你要做什么?”
胡鸾飞委屈地说:“开垦菜地,等春季一到,我就种些菜。”
到底是不忍心,戚司辽朝她伸手,语气稍重,“拿来!”
“什么?”
“本王替你做!”
“你疯了?!”胡鸾飞动手将他推得远远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林嬷嬷一家子还在村里面盯着咱呢,要是让她知道你有力气干活,不得修书一封告知皇上弄死你!”
昨天好不容易送走那尊大佛,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端。
可没等她再有下一步动作,戚司辽便冷不防丁地告诉她一个令人欣慰的事实,“林嬷嬷一家子随戚司礼回国都城了。”
“欸?为什么!”
“林嬷嬷是皇上的奶娘,她一哭,皇上就头疼,说什么都答应了。况且,本王的这个兄长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骗谁呢?昨日他还想要我弄死你…”
这话不能说!
戚司辽眸色沉沉地锁住她的唇,对昨日的事早已心知肚明,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沙哑:“本王不会怪你。”
胡鸾飞的心跳蓦然缓了一下,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而同时,不断地产生各种疑惑,这家伙之前的态度冷若冰霜,怎么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再用生冷疏离的语气说话,也没再像不可靠近的狮子动辄易怒暴躁,莫非——他有一点点喜欢她了?
他松开落在她唇上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如果你愿意改变,本王陪你一起。”
胡鸾飞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压根不敢和他对视,“我、我…我好像也喜欢你…”
听着她鸡不同鸭讲的回答,戚司辽牵了下嘴角,“看着本王回答。”
胡鸾飞“哦”了一声,正准备复述刚才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冒烟了。
浅浅的阳光下,他的那双眼睛深邃幽沉,似有霜华流转,敛起大片华光。
她蹲下,羞得红了耳朵,捂着脸无地自容,“那个…我、我不是乱说的!”
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在他舍命相救的那刻,心已经被他完全捕获。
戚司辽跟着蹲下,弯起了唇角,“本王该如何回复你?”
那语气平淡的感觉不出喜怒,胡鸾飞一时也不清楚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们可以、可以慢慢来…”
话音还未落,听他低低地笑起来。
他的手抚上她的后颈,微低了头,她微微颔首,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但未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远处就传来了极速的跑步声。
母羊快步跑来,兴奋的声音彻底撕碎了菜地里暧昧的氛围,“咩~”
它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此刻两个人格外暧昧的姿势。
胡鸾飞尴尬得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脸上的温度烫得脑子一阵发晕,几乎要自燃。
面对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片刻钟也呆不下去,抬手捂着脸,只在指缝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妾身先告退!”
戚司辽在羊咩咩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从容地收回手,料想她会有这种反应,便轻轻地扶起她,“本王送送你…”
“不!”胡鸾飞大声地拒绝,“如果再跟你多待一小会儿,我、我真要原地爆炸了!”
话落,她急匆匆地跳下矮坡,头也不回地跑了。
戚司辽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原地爆炸这几个字,恐怕只有他的王妃才会说得出口吧!
胡鸾飞一口气跑回了家,直到挨靠大门,一直慌乱跳动的心才镇定下来。
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一溜烟躲进空间里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望着水中的倒影,哪里还有一点当年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