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开始后,架桥车就冲了上去,冒着河对岸密集射来的子弹和迫击炮弹,开始架设浮桥。几名工兵中弹掉入了河里,但架桥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辆三号坦克停在架桥车后的高地上,用50毫米炮和同轴机枪压制敌人的火力。不到半小时,一座钢架浮桥就横跨在瑞芙泽河上,这辆三号坦克率先冲过了浮桥,后面紧跟着十几名步兵。
75毫米山炮开始延伸射击。
波兰人开始撤出了第一道战壕,边射击边朝第二道战壕撤去。
下游河湾响起了枪声,是从侧翼包抄的德军部队与防守方交上了火。
三号坦克过桥后,在距桥十几米的岸边停下,向着撤退的波兰人射击。
忽然,两点钟的方向,火光一闪,一发炮弹呼啸着射了过来,在坦克的左侧爆炸。
是88毫米高射炮弹。
看到德军坦克上桥,列兹科夫抓起电话,命令两门高射炮撤去伪装。看着镜头里波兰士兵们手忙脚乱的行动,他叹了口气。炮兵是门技术活,但他们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天天象奴隶一样地劳作,早就生疏了这些技能。在这群人里,能选出两个炮班来,已经是免为其难了。
更何况是这他们没有用过的炮。
忙乱了一阵,左侧炮位终于射出了一发炮弹,没有击中目标。
列兹科夫恨得牙痒痒,就是那阵忙乱,错过了时机和方位,这可是开战前就测量过并且标定好的射击诸元。
他们根据第一发炮弹的弹着点作了修正,半分钟后,射出了第二发炮弹。
仍然没有打中。
德国人开始还击了,坦克的炮塔亮起了闪光,一发炮弹落在炮位的侧面,紧接着是第二发,一名炮手被弹片击中,倒了下去。
坦克在射出两炮后,朝左前方开出了十几米,停了下来,炮塔转动,准备再一次发起射击。
88毫米炮率先射击,这一次正中坦克的正面。穿甲弹以820米每秒的速度,冲击着50毫米的主装甲,尖锐的弹头射入钢铁后并没有在瞬间的高温热流中将其穿透,莱茵金属高质量的钢甲护佑了日耳曼的战士。
中弹产生的巨大震颤使坦克手们的耳孔流出了血水,他们克服着晕眩,调整炮塔,瞄准了正在开火的目标。
装弹手将一发高爆弹填入了炮膛,炮手击发。
就在这时,又一发炮弹从左前方射来,炮弹穿过炮塔的侧面装甲,爆炸,成千上万灼热的钢铁碎片在窄小的车内空间飞溅。
弹片瞬间诱发了坦克弹药的殉爆,炮塔在爆炸中飞上了半空。
是波兰人布置在公路右侧的88毫米炮,一次漂亮的交叉射击。
三号坦克爆炸前射出的炮弹在公路左侧炮位前堆积的沙袋前爆炸,炸飞了半个工事。
紧跟在三号坦克后方的二号轻型坦克加大油门冲上了浮桥。
二号坦克吨位和装甲厚度几乎都只有三号坦克的一半,火炮的口径只有20毫米,只是行驶速度更快。
两门高射炮飞快地调整射角和方位,瞄准了目标。
炮弹尖利的啸声传来,是一排远距离发射的榴弹。炮弹落下,烟雾在爆炸中弥漫,混合着弹片的砂土和碎石飞溅。等爆炸平息后,列兹科夫发现,左侧炮位已经被德军75毫米山炮的齐射摧毁了。
在受伤的波兰炮兵撕心裂肺的呼号中,第二排炮弹落了下来,爆炸声震耳欲聋。
右侧炮位的高射炮连续射出了两炮,击中坦克,一发炮弹落在桥上,将桥面炸塌了了半截。
开动中的坦克无法射击,它加速冲向对岸。
又是两发穿甲弹射来,一发炮弹准确地命中了坦克的轮组,将负重轮和履带彻底摧毁。
第三辆坦克加速赶来,这也是一辆三号坦克,它在桥后方的高地上停下,炮塔转动,迅速搜索和锁定目标。
受伤坦克的乘员推开炮塔,试图逃离。
火光闪烁,88毫米炮又发射了,一发炮弹穿过三号坦克薄薄的20毫米侧面装甲,几乎将坦克的半边撕开,剧烈的爆炸使浮桥变得摇摇欲坠。
工兵冲上来加固桥体。
第三辆德军坦克开火了,在连续射出三发炮弹后,公路右侧炮位的88毫米炮也被摧毁了。
列兹科夫无奈地冲马修摊了摊手:
“没有炮,我们只能用人去抵了。”
他指了指脚下的燃烧瓶。
“莫洛托夫鸡尾酒”。
施坦因看到仅剩的最后一辆坦克加大马力开上了重新修复的浮桥,将燃烧着的二号坦克撞入河中,一股巨大的水柱腾起,水雾中,坦克冲上了河岸。
河湾的枪声仍在持续。
他挥了挥手,带着卫兵和参谋登上指挥车,朝着浮桥开去。
河对岸的战场,枪声和爆炸声四起,波兰人的第二道战壕即将被突破,后面就是庄园的主体建筑和工厂。
“这些波兰战俘,打得还真不赖,小瞧他们了。”他心想。
波兰人的侧后方,突然也响起了枪声,腹背受敌,一些穿条纹囚服的士兵开始向庄园逃窜。
侧翼包抄的部队,也已经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