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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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葛布来说,这两天的工作让他焦头烂额。

  利斯卡的卫兵队长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头衔,但是下辖的人手不过十来名。上至杀人放火,下至邻里纠纷,都要由他们去处理。

  城里的治安官丹约尔是他的上司,是一个苛刻至极的老头。无论葛布任务完成得如何,老头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并很快又支使他1去巡逻或是帮城里的居民办各种各样的杂事。而一旦出现失误,丹约尔古板的说教可以长达两个小时。

  在卫兵队长眼里,上司多半是由于近来愈发得不到伯爵大人重视而感到心理不平衡。当前最被伯爵看重的岗位恐怕是咨政官。过去作为贵族幕僚的岗位,现在走到了台前。拟定财政计划、实施筑造任务以及监管买卖经营等等权力都握在咨政官手中。

  利斯卡的咨政官手下有上百个人,每天穿着新式的制服穿梭于伯爵府边上的咨政庭里。相比起来,这十几个可怜的卫兵就像杂役一样四处忙活。

  葛布不能理解,过去王国似乎并不做这么多复杂的工作,只要把强盗犯人抓起来绞死就够了。前天夜里马尔萨子爵死了,自己忙活了一夜,这帮神气的同僚们恐怕都在被窝里睡大觉。

  而就在昨天,当他终于与典狱长做完交接回去复命,准备回到家美美地睡一觉时,丹约尔将他大骂了一通。

  “人必须活着交给法庭!活着!”丹约尔把手中的书狠狠地砸到葛布身上:“崔斯那个混蛋你难道不了解他?他这个典狱长因为放任私刑收了多少好处,你不知道?那个寡妇早就跟安菲尔勾搭在一块了,你不知道?”

  “但是看押犯人本来就是监狱的事情。”

  “这是程序的事情,王国的事情!你这个油嘴滑舌的怕事鬼!”

  “该死,和贫民窟那个老头的意见倒是一致。”葛布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丹约尔先生。”

  “马上去监狱!让你的人轮流看住犯人,你可以躺在地板上或者机架上睡你的大觉,如果够胆的话。”老头说完推了推眼镜,又思考了一会儿。

  “你得找人手去查清这个年轻人什么来历,找到他们团伙其他人的线索,以及从马尔萨手里拿走了什么,为什么非得杀了马尔萨不可。这事儿不太正常。”

  “你应该清楚。那些组织一般不会让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加入。而且把东西偷走就够了,为什么非得杀人呢?一个自命不凡的学者死了对谁有好处?”

  隔着反光的镜片,葛布都能感觉到老头眼神的犀利。

  “你说犯人本来要游过红河了,是评议会的古雷抓住了他?”

  “对,古雷先生把整段红河都冻住了,我们沿着冰面走过去时,那小子像地里的萝卜一样卡在那儿。”

  “关键不是这老家伙的法术有多么新奇。关键是魔法评议会利斯卡分会的会长为什么在那儿?他可不是你的卫兵!”

  后来治安官就不再说话,像雕像般凝在那儿,不知思索着什么。

  而在今夜,当葛布打开监狱的牢门时,他只想逃离这一切。

  整个地牢像一间光秃秃的毛坯屋,所有设施都已不知所踪。地面裂开十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其中一道向上蜿蜒到牢门处,不知什么时候会继续向上延伸。

  一位年迈的女性精灵坐在月光下,身后是那名犯人男孩。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一位灰袍老者席地盘腿而坐,与精灵无形地对峙着。而红斧头早已不知去向。

  当葛雷再要仔细看时,只见白光一闪,灰袍老者与精灵都消失不见。只剩犯人兀自坐着。

  葛布示意身后呆若木鸡的卫兵把犯人带进牢房严加看守。

  天还没亮时,卫兵们就带着肖去往法庭。

  这场新年期间的特殊庭审持续了数日。

  参加者与旁听公众与往常相比极为不同。除了马尔萨的家属、佣兵工会的代表们,还包括咨政庭的人员,甚至治安官丹约尔本人也到场了。一名自称犯人家属的南方平民忐忑不安地坐在旁听席的角落。

  另外,利斯卡城战争讲习院的副院长、兵器教官、魔法教授以及几名教师也列席于前排。最后还有形形色色的公众平民挤满了旁听席的后座,一直到法庭门口都站满了人。

  犯人对自己杀死马弗的事情供认不讳,同时承认了自己在第一次偷盗中杀死了守卫并偷走了几枚金币。

  到庭作证的舞女起初一言不发。最后在法官的逼问下,她证实是犯人不知何时溜到了自己的住所,马弗抓到了犯人,但被犯人所害,自己也成为了犯人的人质。

  对杀死马尔萨、盗走保险柜的事情,无论法官如何审问,犯人一概否认。

  法官安菲尔仍然以犯人肖实施了第一次盗窃为由,认为其也是第二次盗窃以及杀人的主要谋划者,结合拒不招供同伙的情况,认为其触犯盗窃罪、杀人罪、窝藏罪以及藐视法庭罪,犯人属未成年人,依据王国最新条例,判处移送习艺所改造至成年,限期将窃取之物归还马尔萨的遗孀,并终身剥夺公民权。鉴于利斯卡习艺所处于在建过程中,犯人于次日转送布兰公国首府森特罗的习艺所。

  判决引起现场的嘘声。教师和佣兵们似乎并不认为证据足够让犯人承担全部责任,案件很可能尚有隐情便仓促结束了。治安官默然离席。犯人家属庭审中途便不知去向。

  然而判决即是判决,无论人们再如何议论或质疑,一旦作出便无法更改。

  犯人本人似乎对判决无动于衷。

  次日清晨,利斯卡郊外的雪仍然覆盖着道路。虽然春天已至,但寒冷依然死死地压制着地底的新芽。

  当囚车驶上通往森特罗的道路时,肖没有回头,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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