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不走？”已经走过莫小奕工位的肖乾又退了回来，站到她的工位旁。“哦，肖、肖总。马上要十一假期了，我想早点把交接工作整理出来，”莫小奕忐忑着回答肖乾的问话。“有困难吗？”肖乾自认问得很僵硬。他下意识地厌恶这种象征性地“关怀”。“没问题。之前归档都有了，现在只需要核对确认，”莫小奕盯住肖乾的脸，仔细答着。她想要看清老板的反应。肖乾被莫小奕逼得“四目相对”：他看到了莫小奕眼里的红血丝。“嗯，如果没有问题就及早把交接完成，”肖乾没有多余的话，“刘勤开始教你新的内容了吗？”“还没有，”莫小奕答得有些犹豫。她觉得肖乾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加班努力，倒是更像是在催着她快点上手新工作。“我已经抽空在看专业书了，”莫小奕指了指桌上的两本参考书。莫小奕顿了顿，她还有话想要说，但是，不确定补充说明的话是不是该说。“我是想把交接内容检查得仔细一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莫小奕还是没忍住。她有点委屈：肖乾不但没有肯定她认真对待工作、连续几天加班的辛苦，似乎还有些嗔怪她的行动力不足。“最近几个项目的时间都很紧，项目团队人手不足，你要尽快上手，”肖乾的眉头蹙在了一起。他明白莫小奕说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指的是什么：不想给辛宁抓住可以借题发挥的把柄。可是，莫小奕不明白的是，“反击”远比“回避”有效。与其处处小心避坑，不如让自己的实力大到足够让对手不敢下套。肖乾的眉头又紧了一下。凭莫小奕现在的实力，想要避坑已经很难，何谈反击。人的成熟除了天分，更需要时间。这就是他当初立下规矩，不用应届生的原因。“要么辞了莫小奕，加点薪资预算，找个能力强能帮上忙的。”肖乾的耳畔又想起了陈英奇的建议。“你做得差不多了，就让刘勤帮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抓紧交出去。不要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肖乾点了点电脑屏幕，交代完了便抬步往外走。“不要担心辛宁。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要有信心，别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肖乾说着，没有回头，也没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莫小奕会怎么解读他的话，不过他也不想知道，莫小奕还有没有别的话要争辩。走出办公室大门，肖乾按下电梯按键。踏步走进电梯前，他下意识地侧头往办公室里看了看：希望加班的人们所付出的辛劳都是能得到回报的。王玺跟袁媛和好了。没有谁对谁的道歉，也没有谁来哄着谁。刘勤说那是因为他们成熟了，不演偶像剧了。而王玺却觉得是他们变得小心了：有些事情还是避而不谈的好。王玺提议趁十一假期去临海玩儿两天，去新荣记的老家吃吃吃。新荣记在他们“吃遍宇宙”群的必吃榜单里是种草最久的存在。再高的口味评分也抵不过让他们可望不可及的人均一千的价格。王玺也是随手翻“吃遍宇宙”的聊天记录突然来了灵感。除了发现这个群安静的时间越来越久，他还发现打勾拔草清单的缩短速度如蜗牛爬。终于，工作给了他们可以承担这笔消费的能力。只是没人提起要拔了这草。王玺跟袁媛说，去台州的新荣记拔草不但有寻根的仪式感，还能让这个群再度活跃起来。袁媛却犹豫着没有立即表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