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阳阳,飞剑神王。破禄三台,威摄四方。黄神勾天,翼德亡神。天摧倒地,裂海随文。召汝雷神,奔雷奉行……”
玄琬:???
“……魁罡神力,霹雳轰轰。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玄琬:“小四你在背啥?”
“题库。”玄灵头也不抬地说道。
“魔法师丙阶考试还考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玄灵讶异地问:“理论考试你没考?”
玄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找的替考。”
玄灵:“……”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这写的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玄琬白了他一眼:“那你背了干嘛?”
“你当我想?”玄灵说,“还不是因为理论考试不通过,就不能考实操。”
偌大的菁华宫里,两人一问一答,而缇雅则在旁一言不发。只见她默默地从柜屉里拿出来了一堆小本本:“灵儿。”
“啊?”
“你背那东西没用,想学术法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我就拿不到资格证了……”玄灵有些犹豫。
“喏,挑一本填上名字,抽空去魔法师工会盖个印。”
缇雅说完,便将那些小本本推给了玄灵。
玄灵低头一看,好家伙,没想到这些红红绿绿的小本本居然全是魔法师资格证书——而且从甲阶到丁阶,什么等级的都有。
“母后……”
“干嘛?”
“你是造假证的么?”
“什么话!我堂堂一魔法师工会的名誉主席,给你随便弄个证出来还不是简简单单。”
“走后门的事情我不干。”玄灵回答的毅然决然。
片刻之后……
玄灵在一本甲阶资格证书上签了名……
“呵,还以为你多正气呢,结果就这?”玄灵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句嘲讽。他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缇雅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询:“怎么了灵儿?”
“没什么……”
玄灵摇了摇头说,“母后,阿姐。”
“嗯?”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什么声音?”玄琬一脸懵逼,缇雅也说没有。
玄灵:“……”
好吧,可能是我幻听了……
他怕两人担心,就没敢说的太具体。然而玄灵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幻听!这声音,这音色,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和他在铁匠铺前听到的是同一个。
巧合吗?大概是巧合吧,否则怎么解释为什么旁人都听不见,就玄灵能听见那些话……
难不成说话的是鬼,把他给缠上了啊?
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母后……”
“嗯?”
“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鬼啊?”
“应该有吧,没见过的东西我也不敢确定。”
缇雅回答的有些随意,有些漫不经心,可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玄灵便只好换了一个人咨询:
“阿姐……”
“干嘛?”
“你见过鬼吗?”
“没见过。”玄琬回答的干脆利落,“小四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玄灵紧张兮兮地说:“我觉得,我可能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闻言,缇雅笑:
“别自己吓自己,你是古神的血裔,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洛尔罗尔的基因,寻常的妖魔鬼怪躲着你都还来不及,怎么敢主动找你?”
额……说得好有道理。
“我竟然无法反驳。”
“小四。”玄琬说,“今天晚上还有宴会,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玄灵道。
“那你要不要先回房间里睡一觉?我看你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还是不要了吧……”玄灵笑,“我一会去太清殿里找个地方,后宫我就不住了。”
“为啥?”
“我怕有人说闲话,毕竟不再是小孩子了。”
玄琬:“那你还一天来三趟?”
玄灵:“……”
“没事,想来就来,后宫这里母后说的算。”缇雅表态。
话虽如此,可玄灵还是不敢。
他问缇雅:“万一哥哥觉得我是在祸乱宫闱,该怎么办?”
“祸乱宫闱?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词?”玄琬不解地问,缇雅则觉得无所谓:“煜儿他连个妃子都没有,你能祸乱谁?”
“呃,能祸乱我……”玄琬说。
玄灵:??????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临出门前缇雅还追问了他一句:“太清殿里面有你的地方睡吗?”
玄灵想了想,回道:“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小房间吗?”
“唔,被皇兄给锁了。”玄琬在一旁心虚地说。
玄灵问:“为何?”
“不知道,别问我。”口是心非的白清野,当初都答应了不跟皇兄说……
……
从菁华宫到太清殿的这段路很长,且两旁林木环绕,唯有一条青砖小道。
道路的尽头是一池结着冰的荷塘,荷塘上砌有一座石桥,桥上堆满了落叶……
冬日里的冷风,携来了一抹残阳,穿过枝间空隙,照得桥上的枯叶金黄。玄灵走在了桥上,踩着枯叶慢慢的走,只见他走着走着……
猛然一回头——
果然不出他所料,身后什么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你又看不到我。”先前听到的那个女声说。
“姑娘谁何?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玄灵在桥头驻足,而后拔剑,四下里环顾着说。
然而他等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复,于是便将剑给收了起来:“别藏头藏尾的,有话出来说!”
“出来说?”
“没错。”
“我可一直站在你面前,只怪你自己看不见。”那声音幽幽地在他的耳畔响起,忽远忽近。
“你确定?”
“我确定。”
得到了回应的玄灵忽然拔剑劈向了面前的空气——而且还是附加了灵力的那种。果不其然,剑上传来了阻力,像是斩中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欣喜,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啧,偷袭我?真不讲武德。”
话音刚落,玄灵便看到剑刃上出现了一只手,手指纤长,皮肤很白的那一种——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单手把他的剑给握住了。
“你……是什么人?”
“如你所愿,我是个鬼。”
……
玄灵蓦地睁眼,枕巾被冷汗打湿了一片,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太清殿的偏殿的床上,两手交握,和衣而卧。然后他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呼~原来是场梦……”
脑门上也是冷汗涔涔的,玄灵本想抬手想擦一擦的来着,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不了了……
“鬼压床?”他心道,记得这种现象也叫做“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玄灵听人说遇到了鬼压床切记不能慌张,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先试着活动活动手指,从而通过手指来带动身体的其他地方。
他照着做了,接着就摸索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件……
玄灵:???
他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曾经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女孩子,如今坐在了他的床上……
“卧槽!”医学史上的奇迹发生了——一个身患睡眠神经瘫痪症的人忽然一蹦三尺高。
“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穿墙啊,不是都跟你说过我是鬼了吗。”
闻言,玄灵默默地退到了床角,边说边将外套上的扣子全都扣上:“在下与你无冤无仇,姑娘为何总是缠着我不放?”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缠着我好不好?”女孩凶巴巴地说道,说的玄灵是一脸的问号。
“我……缠着你?”
“没错!”
“你确定没有弄错?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可你就算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你——莫名其妙地让我成为了你的器灵。”
“器灵……是个什么东西?”玄灵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结果却换来了一个白眼,和一段态度不是特别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