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暴风大作,我就知道这一趟凶多吉少了,今天是我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系的第三天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谁!”
我流落在一座孤岛上,这里杂草丛生,我蹲下一个巨大的石头跟前,写着自己的惨痛经历,希望再有人来时,肯为我收尸,突然密林深处传出一阵脚步声。
不像野兽,即便是野兽,也是双脚着地的灵长类动物。
我捡起手边的棍子,半蹲着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睛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觉告诉我这座孤岛上除了我还有其他的落难者,但是这种想法瞬间就被我自己打消了。
因为我放眼根本看不到陆地,更看不到有其他的岛或者是有船只经过。
正当我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那个树后面的时候,身后一棍子给我干晕过去…
“这好像是个残障”
我的意思有些模糊,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可以依稀听见一群人在打磨铁器的声音。
“也不像海里来的东西,要不先把胳膊割下来尝尝?”
听到这我瞬间清醒过来,即便还是有些头晕。
我看到一群脸色煞白身着长衫的白眼妖精,她们长得很高,我躺在地上用手扶着地面起身,至少在我这个视角看去,她们简直是恶魔在世一般。
她们用审视弱者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像是不屑,又想是怜悯,仿佛在说,这到底是什么废物?
我惊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心脏跳动的极快,双腿不自主打颤,刚站起身就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用双手拼命的往外爬,不时的回头看向那几个白色妖精。
他们看到我逃跑不为所动,依旧高贵优雅的审视着我。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或者说是宫殿,门口就在我的眼前,外面的光亮有些刺眼我看不清,但是我知道只要爬出去我就有希望了。
“啼虎,叼回来”
一声轻柔且冰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惊恐的回头看去,她们几个已经安坐在石椅上了,手里像是在把玩着什么,但是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当我再次回头看向出口的时候,一有白色的巨大老虎在外面扭头看向我,一步,两步…
它慢慢的逼近我,但我却无能为力,我的肢体早已经不停使唤了。
那只白色老虎的犬齿快赶上我的手腕粗了,大约有一掌长,直接咬住我的腿往里拽。
疼痛的感觉让我尖叫出了声,我的小腿完全被它咬穿,硬生生的叼回她们的跟前。
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直流,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完全说不出话,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当我再次快昏死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位妖精撕下身上的一缕白纱给我包上,面无表情且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也只是瞬间的功夫,被刺穿的小腿便不再疼痛,她坐回到石椅上,不屑依旧的看着我。
“你是哪里来的?”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诸位的,我自胶东渡船去辽东,海上遇了难,漂到了这里来”
我跪在地上不敢再直视他们。
“不会是白玉城来的细作吧?”
“就算是细作也不可能扔过来这么弱不禁风的东西吧,莫说是兽神啼虎了,就算我家那只玉狐狸恐怕都能把他撕碎了”
“也许就是为了让你有这种侥幸心理才派来这种废物的呢?”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吧,直接丢海里去喂鱼算了,干嘛在这操这种心啊”
“都住口!”
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替我包扎伤口的那位冷冰冰的制止道。
“说详细点”
“几位姐姐…”,我抬头看了一眼她们,面色冷冰冰,说话冷冰冰,身上也透着冷冰冰的气息,根本不是活人,一定是妖精,或者是厉鬼…但叫姐姐终归是没错的,兴许此刻的我也不是活人…是不是死在这场海难上了也说不定。
“嗯?”
“几位姐姐,我…我现在还活着吗?”
她们顿时就笑出了声,唯独她捂着嘴巴,看眼睛就知道她也笑了,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接着问道:“活着呢,好好回答我说的,就可以接着活”
我把我的家庭住址、祖籍、年龄和家人的身份全都如数告知,但她们却是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二十一岁的小家伙?”
“嗯…姐姐们看着也都年轻啊,又这么漂亮,也是二十出头吧”
“我们都一百多岁了,小家伙”
完了,这是摊上一群厉鬼没跑了,这么煞白,死了七十多年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那姐姐…我还能活着吗”
我抬头张望着她们,眼神里真挚的祈求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
“葵珠,把他带回你那里去吧”
替我包扎的那位应该是这群家伙的头头,但现在来说,活着是第一位,我跟在他群人后面,远远的就看见那只白色巨虎狠狠的盯着我,就蹲在门口的位置。
我哆哆嗦嗦的走到它跟前,不敢大喘气,更不敢抬头,它在我身上嗅了嗅,怎么一直庞然大物,我这小身子骨…也只配做开胃菜吧。
我流落在此已经第三天了,但始终在海岸边游荡,不曾爬上来,而我此刻所待的位置应该是这座岛最高的位置,放眼望去山峦叠嶂,各种高大的树木参天而生,是我不曾见过的种类,而且这座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巨多。
回头看去这是一座巨大的石制宫殿,何其威严。
她们带着我走下台阶,各种高高耸立的尖顶建筑映在我眼前。
仿佛置身在另一个国度,或者说是,另一个文明。
走下两个转角台阶,她们就分散开了,而这个名为葵珠的却时不时的回头看我。
“这么小就长这么高了,还真是个稀奇玩意儿呢”
我一米八二,而她们的身高皆矮我一截,大概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区间,可以说是很高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