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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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罗杰起来洗漱后第一时间下楼出门,在庄园里查看自己的势力范围。

  庄园面积不算大,只有百多公亩,除了一座大房子和直通门口的石路,周围就是起伏的草地和一些树木。罗杰从周围的环境判断,这里应该属于郊区。

  在管家和仆人的操持下,开始在庄园给弗朗西斯布置葬礼。据说因为弗朗西斯是清教徒,所以他生前要求一切从简,棺材也将直接埋在庄园一角。

  上午布置、整理遗物,下午在牧师的主持下进行遗体告别的时候,来了许多人,但罗杰一个都不认识。管家说他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不过,罗杰也从这些人的交谈中知道了一部分人的身份,包括昨晚那个金发老头的姓名——爱德华·莱恩,他带来了一份手写的合约。

  弗朗西斯除了在床底的钱箱留了一些小额银币和铜币,还在地下室的金库里给罗杰留有300多个金币和200多个银币,以及一张2500英镑的金匠银行存款凭证和庄园不动产、东印度公司股份的文书。

  金币是金镑,1个等于1英镑;银币是先令,有不同面值,20先令个等于1英镑。

  这些金银币,都是品相完好的,没有在流通中被人剪掉一些边角,否则也不值得弗朗西斯收藏。

  除了这些,管家麦克斯威尔手上还掌管着20英镑的备用金,每月末用掉多少再回充多少。

  所以除了庄园不动产和东印度公司的股份,罗杰现在还掌握着2800多英镑的现金存款。按照遗嘱中提到的股份分红收入,这笔现金大概相当于弗朗西斯每年从东印度公司获得分红的1.5倍。

  这是一笔巨额存款,罗杰前世特意了解过这个时期的造船成本,所以他知道这时的英镑购买力大概相当于后世的100倍,也就是说他拥有相当于后世28万多英镑的存款。

  而每年的股份分红还有1800英镑上下,相当于后世的18万英镑以上。

  难怪弗朗西斯不用发展别的生意也能活得很滋润,若不是还有系统,罗杰都想宅在伦敦当个土财主了。

  地下金库里的金钱、不动产和股份的文书都被罗杰收入了虚空金库和背包,他现在的金库变成了325(8残)金,248(44残)银,32(32残)铜,在金匠银行的存款和不动产、股份都不算入金库财产。

  葬礼于黄昏时结束,客人先后离开,只有爱德华留了下来,他拿出一份手写的商船租借合约,和罗杰以及麦克进入大客厅商谈。

  在进入客厅的时候,爱德华回头看了看,说道:“罗杰,我不知道弗朗西斯有没有跟你说过,但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你要小心黄金骑士勋章的克伦维尔,他们今天也来参加告别了。”

  罗杰心里一动,先请对方落座,才说道:“外祖父没有跟我说过,麻烦您解释一下……哦,您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威士忌,我知道弗朗西斯藏有这种好酒,谢谢!”爱德华说完对麦克点点头。

  麦克看向罗杰,见罗杰点头说“给我也来一杯”,才去拿酒。

  在此期间,罗杰用心神聚焦在“黄金骑士勋章的克伦维尔”上,眼前果然“哒哒哒哒”地敲出一个个汉字:

  【黄金骑士勋章的克伦维尔,通常是指奥利弗·克伦维尔的祖父亨利·克伦维尔,因其曾受封“黄金骑士勋章”。克伦维尔在当地是很有名望的世家大族,1628年奥利弗首次以亨廷邨议员的身份进入下议院时,该家族中还有9个人在议会中担任议员。因为奥利弗的父亲和他本人都不是长子,所以没有继承到爵位】

  看完这段提示,罗杰就明白了,爱德华要他提防的,是继承了曾曾曾代先祖亨利·克伦维尔的那一支。

  这时爱德华说道:“弗朗西斯在议会受到致命重创,根本原因就是有人想要他手上的股份和这座庄园。他认为,幕后黑手是黄金骑士勋章的克伦维尔。”

  罗杰心里疑惑,在议会上受到致命重创,议会这么危险的吗?群殴还是单挑?

  麦克用托盘送来两杯烈酒,罗杰和爱德华各拿了一杯,举起互相示意一下,喝了一口,爱德华才继续说:

  “弗朗西斯已经走了,但他们肯定想不到弗朗西斯会耗尽剩余的寿命帮你觉醒超凡的力量,而且这个不成功就死亡的觉醒还成功了。

  所以他们可能会安心等你活不过20岁死去再接收你的遗产;也可能会迫不及待,用一些暗算的手段让你尽快回归主的怀抱。而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已经觉醒超凡,他们肯定会立即采取某些行动。

  我看到了你的勇气,看得出来你真的打算改变自己。若不是因为你身上的诅咒,或许我会考虑将安娜嫁给你……看看这份合约吧!”

  爱德华说了一堆,却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将手边的合约推到罗杰面前。

  罗杰:“……”

  所以,昨晚所谓的成功,是指帮他觉醒超凡,并且打破活不过20岁的诅咒?

  这个打破,只是局限于他自己,不包括后代?

  罗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心底的震惊。

  觉醒超凡的力量、活不过20岁、暗算、采取某些行动、诅咒……请容我先压压惊!

  他现在百分百肯定,弗朗西斯其实失败了,所以原来的“克伦维尔的耻辱”挂了,他穿越了过来。他也没有觉醒超凡,只是觉醒了一个帝国航海游戏系统,中文版本的。

  罗杰喝了一口酒,这才放下酒杯拿起合约,认真阅读起来。

  合约有一页,关键条款就几条:

  第一,租借“海豚号”的租金为每年3000英镑;

  第二,“海豚号”估值1.8万英镑,罗杰同意用继承自弗朗西斯的庄园做抵押,如果出海后3年内没有回归并将船只完好归还(备注:这里的完好是指虽有损坏但经过修护不影响继续航行使用),爱德华有权处置庄园获得赔偿;

  第三,除了租金,爱德华要额外收取罗杰贸易收益的3成作为提成。

  罗杰看完合约,抬起头看向爱德华说:“这艘海豚号是新船吗?”

  “不,它已经往返印度3次,但它的性能还非常好,成色很新!”爱德华说。

  罗杰沉默了。

  他前世研究过这段时期造船的成本,一条400吨的商船,绝对不需要1.8万英镑,何况是已经往返过印度3次。正常情况下,这种木制帆船往返五六次就得退役了。

  而且除了3000英镑的年租金之外,爱德华竟然还要额外收他3成收益。

  罗杰本来还以为这个老头是个好心人,现在他确信,对方绝对是个黑心商人,以为克伦维尔家的耻辱不懂行情,使劲坑呢。

  他平静地看着爱德华,说道:“首先,往返过3次印度的海豚号绝对不值1.8万英镑,它最多只值5000英镑;其次,您既然已经收取3000英镑的租金,就不应该再额外抽取提成,我们只是租赁关系,不是合伙贸易;再其次,我不接受用庄园抵押,改为用东印度公司的分红抵押,优先偿还,还清即止。如果您不同意,我会另外想办法找船,或许暂时放弃出海的计划!”

  爱德华愕然,瞪着他片刻后说:“怎么可能只值5000英镑?罗杰,它是一条400吨的武装商船啊,拥有24门火炮,利用它跑一趟贸易的纯利润至少可以达到2万英镑以上!另外,提成必须抽取,因为把它租给你之后,公司失去了利用它做贸易的收益。别忘了我在东印度公司也有股份,租给公司它能给我间接带来分红收益的提升!”

  罗杰微微摇头:“我不同意这样的合约,先生。一条400吨的商用盖伦船,造价不会超过1.2万英镑,而它的剩余价值是越使用越低的,因为维护保养的成本会不断上升。所以已经往返印度3次的海豚号,它最多就只值5000英镑。

  至于提成方面,如果您坚持提成,那么我们就要换成合伙贸易的模式,双方按投资比例分成,以及承担租金和风险损失。比如我占7七成,那么您可以获得3成收益,但你也要承担3成租金,以及3成的财产抵押,并再提供3成的贸易本金!”

  爱德华不敢相信的瞪着罗杰,这还是那个克伦维尔的耻辱吗?他是怎么懂得这些的?

  罗杰用指尖敲了敲合约,继续说:“还要增加一条,您必须保证海豚号在交给我之前已经进行了妥善的保养,包括修缮和刮去船底的粘附物,它必须是一条可以安全出航的好船!”

  爱德华默默盯着他看了整整两分多钟,突然大笑起来,笑完说道:“很好,罗杰,你终于长大了,弗朗西斯如果知道你的改变,他一定会欣慰的!”

  他端起酒杯和罗杰碰了下,喝了一口,又说:“我同意了,但是我不会和你合伙,因为我不相信你一个菜鸟真的能完成东印度的航海贸易。你根本不知道航海的艰辛和风暴的可怕,它不是光有勇气就能征服的,而且还有该死的海盗和法国佬的私掠船。为了避免损失,我还是选择收租金的方式!”

  “您做出了英明的决择!麦克,按照刚才的意思帮我们重新写一份合约!”

  罗杰对侍立在旁边的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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