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林阑偷偷瞟了一眼朱栗，她还在看漫画，似乎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情节，嘴角还挂着微笑。
敏锐的朱栗察觉到林阑苏醒了，笑着问道：“怎么样？”
“太棒了！”林阑脱口而出，“就是这个账号的ID和外观怎么都是我自己……”
“哦，这个是游戏的机制，所有玩家都是如此。”朱栗解释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游戏里的玩家很少的。”
林阑小鸡啄米般点头，这一来就说得通了，大家上网不就图披了层伪装可以肆无忌惮吗？这个“真人游玩”可以劝退百分之八十的人啊。
“你是回来休息一下的吗？”朱栗问。
林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挂掉强制退出的。好在林妈非常及时的敲门，小心翼翼地说：“儿子？吃饭了。”
“好，马上来！”林阑回道，“朱警官，要不……一起吃点？”
“不了，我也下班了。”朱栗放下漫画书，“我在你的稿纸上留了电话，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谢谢朱警官！”
朱栗推开门，林妈笑容可掬地说：“警官啊，一起来吃个便饭吧，我做了你的饭的。”
朱栗扫了一眼餐桌上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和笑容同样亲切的林爸，微微动容。不过她还是说：“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有任务呢，就不打扰了。”
朱栗立正敬了个礼，快步离开了。
坐在驾驶座上，她松了松领口，长呼一口气，状态微微放松。本来她的任务是和搭档轮换，二十四小时保护林阑的安全，但不知道为何，上头通知了收队，甚至还给她放了假。
电话响起，她很快接听：“喂？”
“是我。”秦月升不含情感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
“不能让C-00157完全脱离监控……”
“他叫林阑。”朱栗皱起眉头打断他。
“哦，好的，对不起。”秦月升从善如流，“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给他你的联系方式，让他可以找到你。”
“这是行动组的指示吗？”
“不，这是我个人的请求。”
朱栗沉默片刻，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谢谢。”秦月升诚恳地说，顿了一会，他说起其他事，“你先好好放个假吧，行动组会负责林阑的安全，如果他找你，转给我就好。”
“不用你说。”朱栗挂断了电话。她久久没有发动汽车，就这样靠在椅背上，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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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大的林家父子俩一如既往地好胃口，都在吭哧吭哧地扒饭，只有林母忧心忡忡，迟迟下不去筷子，“儿啊，你那个任务到底危不危险啊。”
林阑呵呵笑道：“妈，你不用担心，都是在虚拟世界里，能有啥危险？”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看到他的样子后真正意义上顺着网线爬过来找他，不过想一想成熟可靠的张警官和柔中带钢的朱警官，他决定相信他们。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孩子不上学地打游戏啊。”林妈还在抱怨。
林爸接话道：“有什么关系？你儿子那成绩神仙都救不回来。”
林妈气得举起筷子敲林爸的头：“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被亲爹背刺的林阑没有在意，依旧乐呵呵的，反正林爸说得也没错，用他班主任的话说，他就是他们班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平均分就起飞不了。他现在只想一个小时快点过去，好回到那光怪陆离的世界。
时间一到，林阑便迫不及待地带上VM头盔，再次进入剑与魔法的世界。
重生点是新手镇的一个苹果摊前，摊主对突然出现的林阑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淡定地问：“小哥，买苹果吗？”
林阑的槽欲吐又止。
他开始观察这个热闹非凡的小镇，令人意外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竟然全是NPC，一个带血条的都没有，作者花费了大量宝贵的算了，增添了这么多可能永远都不会和玩家交互的角色，这是很“蠢”的事，因为这样做只能增添一点玩家的真实感。但这样做真的很酷。
非常突兀地，一个叼着面包片的双马尾jk少女直挺挺地向他跑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身上，跌倒在地。少女用含带泪花的大眼睛看着他，楚楚可怜。
“……”林阑心中万马奔腾，还是草泥马。什么日漫式开头，这作者一定是个死宅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赛琳娜——他的游戏向导了。
林阑摸了摸下巴，决定让她多坐一会，自己到处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藏彩蛋。
“你不打算扶我一下吗？”少女见他要离开，开口说道。
林阑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展开。四目相对，少女对她伸出了手。
他绕着少女转了几圈，伸手戳了戳少女的肌肤，与自己无异。他问：“你是人工智能（AI）吗？”
少女卡壳般沉默几秒，立马换算开朗的笑容，“您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呢。”
果然还是AI，林阑摇摇头，作势又要离开，反正都是预设的流程，在这坐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你就忍心这样抛下我吗？！！”少女有些急了。
林阑有些意外，如果说第一次挽留可以说预设的程序，那第二次应该就是AI本身做出的反应。这AI的智能化程度挺高啊。
林阑顿时找到了新的乐趣，调戏各种人工智能算得上他众多游戏乐趣之一。
“我为什么帮你？”
“因为……你是个好人啊。”
“谁说的？我不是好人，我就喜欢欺负像你这样的小姑娘。”
“……”
“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以身相许？”
“哈？这就以身相许了？你也太随便了吧？”
“那……我给你做牛做马？”
“啧，还不如以身相许呢。”
林阑孜孜不倦地跟AI少女扯皮，一开始还是一些比较正常的对话，到后来画风就变得离谱了起来。
“你会背圆周率吗？”
“圆周率……是无限的呀。”
“那你会数列吗？我数列老学不好。”
“会啊。”
“算了，你还是证明一下：任一大于2的整数都可写成三个质数之和。”
“这……”
林阑还想继续，少女突然长叹一口气，说：“你是来找茬的吧？你就说你扶不扶吧。”
林阑乐了，心想也差不多玩够了，便握住了少女的手。根本不用使劲，少女自己就蹦了起来，对着林阑星星眼，“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能学一学狗叫吗？”林阑恶作剧的心又跳了出来。
“……”少女无视了林阑的话，生硬地说：“我看你的打扮，是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吧？我来做你的向导吧，为你介绍维塔大陆的风景名胜！”
“我不需要向导，要不你咬个打火机给我看看？”林阑还不放弃。
少女生气地瞪了林阑一眼。这一人性化的举动让林阑再次惊叹于这个AI向导的智能化水平。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主人就好。”
“……好的主人。”
“算了算了，这个太高调了，叫我……陛下吧。”
“……好的陛下。”
“哈哈哈哈！”林阑笑得很开心，“刚才的都是开玩笑，你叫我，咳，叫我哥哥吧。”
“哦……哥哥。”
林阑听得浑身舒爽。
历时近一个小时，林阑终于得到了她的向导，不容易。“话说，你不换身行头吗？看着怪怪的。”少女穿着jk制服，和这个中世纪风的游戏格格不入。
说到这少女得意起来，“我是诞生于天地间的精灵，可以随意变化外形和大小的。”
“大小……”一瞬间许多桃色画面闪入林阑脑海，他连忙甩甩头，把黄色废料抛出脑海。这么伟大的游戏怎么能拿来满足自己的低级欲望呢？简直是亵渎！
林阑思考了一会，说：“你能变成雪狐么？”
话音刚落，少女化作一道白光，不断交织、变化，最终凝聚成雪狐的模样。林阑顿时心生欢喜，抓起雪狐一顿rua。“哥哥，别、别这样。”被玩弄的小向导抗议道。
“你以后就叫小可爱吧。”林阑举起雪狐，“以后的旅程，请多多指教喽。”
小雪狐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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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白光依旧在努力的锄地。
他想，这么大的雨，是不是应该先去避一避？
可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对，任务。
谁给我任务？白光突然感到困惑，他每天都做着重复的事情，这是他的任务，可他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任务。
毫无征兆地，天空放晴了。
放晴了就应该继续干活吧。白光想。他继续努力地锄地。
“你好。”有人再不远处说，“你在干什么啊？”
白光抬起头，发现这人他见过，上次这个人远远朝他挥手，像是认识他一样。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脸色肃穆，像是刚死了亲人。
“我在锄地。”白光说。
这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那个人的脸色却变了，他继续问：“我们路过这口渴了，能给口水喝吗？”
“当然。”白光露出淳朴的笑容，将自己水壶里的水倒入碗中，把碗递给那个奇怪的陌生人。
那人却没有接，定定的看着白光。
“杀吗？”另一人问。
“杀吧。”那人回答得轻描淡写。
白光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缓缓跪倒，脖颈出血流如注。他失去了意识。
过了一会，白光又出现在地里，卖力地挥舞着锄头。
那个神色肃穆的人消失了，只剩那个神秘的男人，他蹲在田埂上，看着白光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大喊道：“你好啊！”
白光没有理他，低头锄地。
男人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