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芷珊的老家和江梦尘方向相背,她要回西北,而师兄要去江南,无名无分的不可能大过年的跟去师兄家里吧,所以我们美丽可爱的马老师就独自坐上了回乡的列车。磁悬浮列车高速平稳,绿皮火车闷罐子时代的咣咣当当早就成了回不去的遥远历史,其实马芷珊挺喜欢慢慢前行的老式火车,虽然她也没有坐过,但在电影《一个人春天的旅行》里,穿着蓝花长裙的女主梦薇就坐着绿皮火车,一路阅读《佛罗伦萨的往事》,一路孤独地欣赏窗外掠过的风景。这富有悲伤浪漫气息的旅行很能吸引年轻的女性,特别是马芷珊这样诗书满腹的文艺女青年,坐着慢慢前行的列车,独自看着路上的风景,想念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思绪随风四处飘散,便成了她向往的一种自在和忧伤。
回到阔别经年的家乡,坐在门前的小院里的老槐树下,听着鬓发渐白的父母在厨房里为哪道菜的味道是她这个独女喜欢的幸福的拌嘴,马芷珊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温馨。但心湖深处的一丝相思之愁却如同黄昏的暮色渐渐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马芷珊摸着小狗九月的脑袋问:“九月,你知道姐姐我在想什么吗?”九月抬起头,轻轻地汪了两声。拿起手机,触亮屏幕,找到常用联系人,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马芷珊正犹豫着是否打个电话时,“吃饭了,珊儿。”妈妈在屋内喊道。好吧,不能太主动了,那有点尴尬,马芷珊告诉自己,“来了妈,走,九月,吃饭啦。”九月摇着尾巴跟着进屋了。
回到年三十早上,洪川城里,青石巷中,秋风小馆里。
那些刻骨铭心的人和事,虽然经年累月,却无法释怀,哪怕竭力深藏,却还不时从心海深处翻涌而出,掀起滔天巨浪。老杜就正在又一场梦中痛苦地回忆起十多年前的过往。
“南心!快闪开!”“南心!”听到老杜紧张惊慌的叫喊,小竹知道他又做噩梦了,赶紧跑进老杜的卧室。看着这个俊朗痴情的男人,满头大汗,双眉紧皱地在那里大喊,小竹心中一阵刺痛。她用纸巾轻轻拭去老杜额上密密的汗珠,然后紧紧地握着老杜粗大的手,这双曾经紧握钢枪浴血沙场的铁手如今却是这样的虚弱无力。
隔了一会儿,老杜从噩梦中醒来。看见小竹面带忧伤关切地坐在床边,尴尬地问:“我又做噩梦啦?”“嗯。”小竹柔声答道。老杜低头看见小竹还紧握着自己的手,赶忙抽出手来。小竹也不害羞,把外衣给老杜披上,说:“秋哥,早饭好了。我去端出来。”然后扭身出去了。看着小竹美丽年轻的背影,老杜心中一阵难受,我怎么能够忘掉我的挚爱南心,我这种情况怎们能去耽误这么美好的姑娘啊。
很快,小竹将早餐端上桌,一碟小菜、一盘花卷、一碗白米粥。小竹给老杜递去筷子,大眼睛看着老杜。老杜这个曾经沙场浴血不眨眼的老兵被这小十多岁的大姑娘看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笑,问:“你吃了没有?”小竹噗嗤笑了,“我吃过了,你吃吧,别管我,我看你吃早饭。”“别啊。你盯着我,我坐立不安怎么吃啊。”“怕啥,你那么英雄个大老爷们,怕我一个女孩子干啥。”“要不,你再吃点,也比干坐着看我吃好。”“好,秋哥,我就再喝一点粥陪你。”
饭后,站在秋风小馆门口,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小竹轻拂秀发转头问老杜:“秋哥,我来这都三年了,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讲一讲你和燕姐姐的故事呀。”老杜低头看着石缸里自在游动的金鱼,神情黯然地走进了秋风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