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再快一点吗?”
“那你想多少天?”
“……”陈一川沉默一下,转开目光掩饰一点尴尬,毕竟一直以来确实是自己耽误不少时间,“就,越快越好。”
青草皱了皱眉,陈一川都快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道:“行,我尽快。”
陈一川心头漫上感激,随即就听见他又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马车上吧?”
也是,那样最起码他个人卫生得不到解决。但蒋城排查太严了,在蒋城呆着不安全。
陈一川有点垂死挣扎地问:“这附近除了蒋城,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青草想了想,“这附近有个村,你可以去那里待会儿。”
还真有。
陈一川一喜,“在哪儿?”
“我带你去。”
青草驾车偏道进入树林,随后又上了某一小道。
陈一川看着窗外,忽然看见熟悉的一人高草丛。
这不会是他昨天晚上遇见的那地方吧?
“到了。”果然青草将车停下,再次进到车里。
陈一川立刻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到青草在翻暗格,“你在找什么?”
“有了。”青草将手里的东西亮出来,是一串珍珠手链,这手链看着有些年头,上边的珍珠都有些磨损的痕迹。
“这是少爷母亲的东西,你带着进村,假装是路过迷了路,然后找里边的村长收留,将东西给村长看一眼,然后当做无事发生地在村里住下,村长会帮你的。”
陈一川闻言满脑子疑惑。
蒋文生母亲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假装迷路进去?难道村里还有什么危险?这要是蒋文生母亲的,他这样拿着真的好吗?
不过他没有问,青草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他至今没害过自己。
陈一川这么想着,也就不问了,拿上那串珍珠手链。
手链或许没有被很好地保存,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其沧桑和它的贵重一样明显,磨损的地方不太光滑,摸上去竟然有些粗糙感。
他下了车,按照青草指的路走,很快就看到了炊烟。
沿着炊烟的痕迹,陈一川找到了一家人家,敲响他家的门。门很快就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胖胖的妇人,有些矮,看着有点像年画娃娃。
妇人看到他,拿围兜擦了擦手,问,“你找谁?”
陈一川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有些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冒昧打扰,我好像走错了路,现在迷路了,就看到你这有一户人家。”
妇人打量着他:“你是走路来的?”
陈一川本来就不太擅长说谎,听到这个问题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但他知道他不能迟疑,当即想了个说法:“是的,我从南边过来,要去北边徐州城。”
妇人的目光瞬间变了,往屋里大喊:“张诚!快来!”
随后门口冒出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一来,妇人就立刻躲到他身后去。
陈一川看着他这身板,心里咯噔一下。
“我只是想来借个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诚冷冷地看着他,“这方圆几十里都是蒋家的地盘,你光靠两条腿走到这里,谁信?”
陈一川被盯着,紧张中似乎思绪有些通了,来不及思考是否措辞有误,当即接话:“我是想到蒋家在此,本打算拜访故人,谁知道人不在家,蒋家也不留外人,无奈之下想起这边似乎有个村子,才过来借宿的。”
张诚顿时打量起陈一川:“你来拜访谁?”
“蒋文生。”
张诚和陈一川对视好一会儿,陈一川摸不清他是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忽然他看见那个妇人从后边伸来一只手将绳子塞到张诚手中。
不好!
陈一川当即要逃,但张诚一直盯着他,见他一动,顿时如狩猎的豹子般把他扑倒。
陈一川被张诚绑住,丢在屋中地面上。
屋内陈设普通,窗户开启,光亮让陈一川看清布局。
他看到两人在门外边说话,心里不安。
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但是按青草说的,加之现在的情况,他猜测要是在这里再久留恐怕只有被干掉的份。
陈一川想着,心里越发焦急,不断调整手的位置,试图松开绑着自己的绳子。
但不幸的是绳子太紧,他人又在房屋内,门口被守着。他太过着急,以至于让张诚回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他在干什么。
“想逃?”张诚冷笑,拿起旁边的扫帚直接向陈一川脑袋就是一击。
陈一川被打中脑袋,一股疼痛袭来,瞬间失去知觉。
-
“蒋少爷?”
“是他自己说来找蒋少爷的。”
“行了,我知道了。”
有人在说话?
陈一川醒来隐隐听见人声,其中一个好像就是打晕自己的人。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牢房一样的地方。
陈一川坐起身挣了一下手,这绳子绑的他实在不舒服,他扭头环视,看见外边只有一个看管的人,迟疑片刻,选择主动搭话。
“大哥,我是犯了什么事吗?”
看管的人闻声看来,嗤笑,“你居然会不知道?”
“大哥,小的真的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大哥能不能指点一下?”
“嗤,犯事的哪有能耐进来。”
陈一川听着这话有点懵。
什么意思?犯事的不进来,那这牢房里关的都是什么人?
这么想着,陈一川也开口问了,“那这牢里关的……”
谁知他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喂,听说,你是来拜访蒋少爷的?”
看管的人手压在栏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有些吓人。他直直地看着陈一川,仿佛在打量着待价而沽的商品。
陈一川默默咽了口口水,“是。”
看管的人忽然把旁边的火把取了下来,差一点隔着监栏怼在陈一川脸上。
“如何证明?”
陈一川摸出青草给他的手链,小心地和监栏隔开一段距离,“少爷母亲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叫你们村长看一下。”
他此刻还以为自己在村里。
看管的人收起玩味,头一次面露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