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飞驰过河谷,不过片刻时间就来到了中心地带的小镇上。
东方离人在街上翻身下马,没有理会张望的镖师走卒,跟着鸟鸟来到了挂着洪山帮旗子的客栈外。
余光瞧见放在马厩里的炭红烈马,东方离人心底的思念和急切再也压不住,或许是想给夜惊堂一个惊喜,抬手示意鸟鸟禁声,而后轻手轻脚进入客栈,来到了二楼。
望河垭的小镇是帮派产业,来往的多是镖师或马帮,舍得花银子住上房的人并不多,二楼一共六间房,五间都空着,只有一个房门内亮着灯火。
东方离人见此,运用听风掌、明神图等绝学,想看看夜惊堂在干什么,结果刚上楼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花声,但还有另一道脚步走动。
两个人?
东方离人发现情况不对,微微蹙眉,又悄悄挪到房门前,想侧耳倾听里面是谁。
但她的三脚猫功夫,哪里是武圣的对手,还没靠上房门,面前便传来一声:
吱呀——
木门直接打开,屋里的昏黄光线,和身着黑袍的俊朗公子,直接呈现在了咫尺之外。
夜惊堂只是听到有细微脚步声靠近,打开门发现是身着白色书生袍的大笨笨,眼底自然惊喜:
“殿下?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东方离人反应极快,迅速昂首挺胸站直,虽然身上穿的并非蟒裙,但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展现了出来,随口解释:
“路上遇到鸟鸟,跟着过来看看,也才刚到。”
说话间,东方离人便把夜惊堂扶住房门的手推开,往里面看了眼。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房间里侧的床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个熟悉的书香美人,墨黑长发披散下来披在背上,脸颊满是水润光泽,白皙无痕的裸足,则泡在水盆里,眼看就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忽然查房,对方还红唇微张,满眼紧张的看着她,就和被捉奸在床似得。
华青芷?!
东方离人心中一震,虽然她早猜到,夜惊堂送华青芷回家,大概率会藕断丝连,但万万没料到,华青芷连走都不走,直接就扭头回来了,看情况甚至都住一起了……
那这次西海之行,不就成了背着她这正主,跟着她男朋友旅游了吗?
而且还敢跟到这里来?
东方离人眼神微沉,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情郎!
“呃……”
夜惊堂眼见局面不太对劲,笑容也是一僵,本想开口解释两句,却被大笨笨抬手拦了回去。
东方离人身为大妇,虽然很是震惊,但该有的气度还是得保持,在瞥了夜惊堂一眼后,缓步来到桌前坐下,望向有点紧张的华青芷:
“华小姐也在呀?可是夜惊堂没把你送到家?是的话直说,本王帮你收拾他。”
华青芷正在泡脚,发现正宫娘娘来了,心底自然有点慌。
若是换做以前,华青芷问心无愧,还不怕,但她都亲过夜惊堂了,两人关系本就暧昧,而且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不是被捉奸在床了吗?
眼见女王爷不温不火询问,华青芷尽力保持从容神色:
“承蒙殿下关心,夜公子把我送到了爹爹跟前,但……但薛白锦在家书上乱写,说我和人私奔,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名节已毁,当前回去不合适,爹爹便让夜公子照顾我一段时间,以后再择机回乡……”
“哦。”
东方离人若有所思点头,又看向夜惊堂:
“伱就是这么照顾华小姐的?在外风餐露宿奔波,还把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带着受累?”
华青芷见此解释道:
“我这次出来,是给夜公子当幕僚,夜公子本来是想请教殿下,但有些东西,殿下不一定懂……”
“咳……”
夜惊堂来到桌子旁坐下,本想帮笨笨倒茶,听见这话闷咳一声,想提醒华青芷说话委婉些,但显然为时已晚。
向来傲气的东方离人,听到这句‘殿下不一定懂’,火药味当时就上来了,又望向了华青芷:
“是吗?虽然华小姐学富五车,但本王读的书也不在少数,有什么东西,本王都一窍不通,夜惊堂只能请教华小姐?”
“夜公子这次过来,是为了找始帝留下的石碑。石碑当用古梁文书写,殿下也通此道?”
古梁文……
东方离人眸子眨了眨眼睛,昂首挺胸的气势稍微弱了几分,不过想想还是道:
“我东方氏祖辈是南戎,祖籍在琅轩城往北三百余里处,文字和巫马部的祖先狼戎共通,和古梁国没什么关系。不过国子监的许夫子,精通古梁文,本王往年翻阅典籍,也曾请教过几次,算是略有涉猎。华小姐从姓氏来看,祖先应该出自当时的黎国,也懂得这些?”
华青芷就猜到女王爷不会莫名其妙学这么生僻的东西,当下心中大定,气势都起来了:
“以前在国子监学过,能熟读古梁国典籍,若非如此,夜公子也不会专门把我带着。”
东方离人见华青芷有理直气壮的由头,自然不好在说什么了,端起茶杯喝茶,也没了言语。
夜惊堂坐在跟前,见笨笨不说话了,才抬手从携带的行囊里,取出了一根黑布包裹的三尺长条:
“给。”
“……”
东方离人正觉得气氛尴尬,想起身回房不搭理夜惊堂,发现夜惊堂递给她东西,微微蹙眉:
“这是什么?”
“这次去西海给殿下找来的礼物,打开看看。”
“……”
东方离人听见是礼物,而且明显是件兵器,不怎么开心的脸颊,顿时出现了变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接过来,借着烛光打量。
随着包裹的黑布解开,一道金芒顿时出现在了房间内,照亮了东方离人的白皙脸颊。
三尺剑身和古老云纹入眼,东方离人不怒自威的神色当即化为了惊喜,站起身来:
“天子剑?!”
“嘘嘘……”
夜惊堂连忙抬手,把笨笨按住:
“别激动,这可是始帝的兵器,古往今来第一神剑,得之可定鼎天下、一统江湖,不知多少枭雄眼馋,让人听见怎么办……”
东方离人见此连忙收声,又坐下来,小心翼翼仔细打量。
东方离人极为尚武,生平最大喜好就是收藏名兵,但对于‘天子剑’这种公认的第一神兵,往年还是想都不敢想。
此时忽然拿到手里,东方离人显然有点激动,脑子里甚至思索起该怎么问户部要钱大兴土木,在王府里修个镇剑阁把这把剑供起来了。
这怕是得修个九层高塔哦……
夜惊堂瞧见笨笨轻咬下唇,开心的和摇头晃脑的鸟鸟一般,不禁勾起嘴角:
“喜不喜欢?”
东方离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甚至都没心思听夜惊堂说话,不过情郎送东西,她没点反应显然不合适,当下又转过头,在夜惊堂脸上啵啵了两口:
“算你有良心……”
话语未落,房间里忽然就死寂下来。
华青芷乖乖巧巧坐在床榻上,双脚泡在脚盆里,眼睁睁的看着贵气逼人的女王爷,化身如获至宝的小丫头,还羞答答的亲夜惊堂,眼神不免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这里。
而东方离人看到天子剑,都把华青芷给忘了,等亲了两口,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神色微微一僵,迅速恢复了昂首挺胸的女王爷气态,但脸颊的涨红再也压不住,最终只能不动声色把剑包起来,扭头就走。
夜惊堂见笨笨都开心到得意忘形了,自然也很有成就感,起身来到床铺跟前,把水盆端起来:
“我去把水倒了,有事随时叫我。”
华青芷一个人住其实挺害怕,但现在敢留着夜惊堂不让走,女王爷怕是得转身就提剑削她,当下还是轻轻颔首。
夜惊堂端着水盆出门,见笨笨在门外尬的直跺脚,忍不住笑了下:
“呵呵……”
飒——
结果当场就笑出事儿了。
东方离人方才丢了个大人,正无地自容着,听见夜惊堂还敢在背后偷笑,当即手持天子剑转身,侧身指向背后的夜惊堂,眼神霸气侧漏,宛若绝世女剑仙。
?
夜惊堂笑容当即收敛,把水从窗户泼出去:
“咳……个把月不见,殿下武艺倒是颇有长进。”
“哼~”
东方离人这才满意,挽了个剑花,把天子剑负于背后,气质颇有水儿正经起来的风范:
“看在你有心献宝的份儿上,这次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夜惊堂来到跟前,低头就在唇上啵了下:
“开不开心?”
“……”
东方离人挺想来句“放肆!”,但拿着这么重的礼物,都想任凭情郎处置了,哪里撑得起气势,憋了半天,最终还是用手轻推了夜惊堂一下:
“好啦,你快去楼下接人,本王累了,想一个静静。”
夜惊堂知道笨笨是想认真鉴赏宝剑,当下又抱着啵了口:
“这把剑比萧山堡找来的剑都厉害,切记注意安全,别把自己弄伤了。”
东方离人再弱鸡,也已经位列宗师,岂会玩个剑把自己划到,见夜惊堂得寸进尺,抱着揉起胖龙龙了,眼神微沉:
“你再摸试试?”
夜惊堂试试就试试,揉圆捏扁半天,直到笨笨想揍他了,才意犹未尽收手……
——
咕噜咕噜……
三十余人的车队,从镇口驶入,缓缓走向了客栈大门。
夜惊堂因为要保护楼上两个姑娘,也不好远离镇子,只是在街边等待,瞧见队伍过来,快步上前招呼道:
“佘大人出去一趟都晒黑了,实在辛苦。”
佘龙连忙翻身下马,让黑衙捕快维持周边治安:
“唉,夜国公说笑了,卑职不过是在沙州晒点太阳,您可是在关外南征北战,论辛苦那比得上您。巫马部的事情我在路上就听说了,就是说书先生瞎扯,竟然污蔑您被狗咬了一口……”
“……?”
夜惊堂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打了个哈哈,慰问几句后,便让佘龙先进客栈找地方休息,转身来到了马车前。
裴湘君和骆凝知道夜惊堂来了,早就从车厢里出来了,甚至还认真打扮了一番,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头上都带着帷帽。
裴湘君最是关心夜惊堂,等到夜惊堂应酬完后,便来到近前,先打量身体看有没有伤势,而后才询问:
“你不是刚在巫马部打完仗吗?怎么转眼就到这儿来了?”
骆凝心底的思念不比三娘少,但性格使然就是不肯明面表现出来,只是腰背笔直站在旁边,不冷不热道:
“他还能如何,想女王爷了呗。”
夜惊堂看到两个小媳妇,嘴角都勾到了耳根,但街面上肯定没法亲亲摸摸,只能抬手护着两人往里走:
“还得去沙州办点事情,所以过来了。楼上的房间都收拾过,后面烧了热水,你们先上去,我待会把水送上来。”
骆凝听到还要去沙州,脚步放缓几分,瞄了下夜惊堂:
“去千佛寺?”
夜惊堂一直把凝儿的事放在心里,对此道:
“来都来了,岂能不去千佛寺看看,不过和神尘和尚讲完道理,我大概率也得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得先去月牙湾一趟。”
骆凝见此有点迟疑,还想说话,裴湘君却拉着她的袖子道:
“好啦,有什么事不能回屋说?先进去吧。”
骆凝见此便停下话语,和三娘一起进了客栈。
夜惊堂在门口目送,等两人上楼后,才转身来到了马车旁。
太后娘娘在马车停下后,并未立即下车,等到夜惊堂过来,才把帘子掀开,从里面走出来。
虽然太后娘娘心里同样惊喜,但当着黑衙护卫的面,她总不能也上去亲热,一直保持着母仪天下的端庄仪态。
夜惊堂往车厢扫了眼,才抬手搀扶太后娘娘下车,询问道:
“红玉没来?”
太后娘娘抬起左手,便如同扶着小夜子,柔声回应:
“此行路途遥远,还要深入大漠,带太多人护卫不周全,红玉和秀荷她们都留在红河镇。方才听你说,你还要去月牙湾?”
夜惊堂在外面也不好多说,等进入已经被腾空的客栈,才小声道:
“是啊。娘娘已经去过了?”
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的仪态收敛,委屈幽怨就冒了出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夜惊堂:
“唉,本宫跑这么久,路上差点被热死,结果到了地方,发现除了水和沙子,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想给你带东西的,结果就挖了一盒沙子。”
夜惊堂看出暖手宝很失望,安慰道:
“风景好不好,取决于陪着一起看风景的人,我陪着娘娘过去,自然就不一样了。”
太后娘娘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稍作迟疑,又轻叹道:
“那里确实没什么景色,路还难走,你要是就为了陪本宫的话,还是别受这罪了,咱们去爬雪山就好,离这儿近。”
夜惊堂摇头:“书上写的地方,我要是没去过,以后回想起来多遗憾。而且我去那边,还要找点东西,月牙湾地下应该埋了块石碑,得想办法挖出来。”
太后娘娘见此自然不再多说等到走上楼之后,见过道里没人便轻咬下唇,偷偷踮起脚尖……
结果身材娇小玲珑,亲不到。
夜惊堂有些好笑,低头在暖手宝唇上啵了下,又手拉手进入屋里,而后便开始来回打水、端饭菜,照顾起几个奔波多日的媳妇……
——
夜深人静,镇子上还有商队进出走动,但客栈里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黑衙捕快身着便衣,在周边来回走动。
二楼的房间里,华青芷已经躺下,因为周围住的都是熟人,下面还有几十号护卫,不用害怕了,睡的倒是十分香甜。
东方离人则泡在浴桶里,洗澡都舍不得放下天子剑,甚至还弄来了个放大镜,仔细研究天子剑的细节,水都凉了都没注意。
而裴湘君和骆凝,则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清爽的衣裳,坐在桌前等待。
在等了不知多久后太后娘娘、华青芷逐渐睡熟了,而楼下和佘龙等人闲聊的夜惊堂,也跑去了客栈后院,继而响起水花声。
正在喝茶的裴湘君,见此起身慢悠悠来到后窗处,打开一条缝偷偷往下打量。
骆凝腰背笔直端坐,见此眼神微眯:
“你羞不羞?还偷看男人洗澡。”
裴湘君靠在窗户上,小口抿着茶水:
“想看就过来,自家人装个什么。”
“切……”
骆凝倒是没兴趣看夜惊堂洗澡,但知道洗完了会发生什么,难免有点心湖不稳,沉默片刻后,又道:
“待会你最好注意些,太后和华姑娘就在附近,别弄那些有的没的……”
“你要是玩不起,就找个房间自己睡,又不差你一个。”
“你……”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致使小西瓜鼓鼓,而后又偏过头去,不搭理三娘了。
哗啦啦……
片刻后,后院的声音停下,过道里随之响起脚步,继而夜惊堂便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来。
骆凝心头一紧,不等夜惊堂过来抱她,就先开口道:
“小贼,你过来坐下。”
夜惊堂倒也没着急,来到跟前坐下,摆出正经神色询问:
“怎么了?”
骆凝一直都在想方才的话,此时稍作酝酿,柔声道:
“我的家仇,确实得报,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几天。你要是没把握,可能会受伤,就先别去千佛寺,等过几年再说……”
裴湘君端着茶杯走回来,饱满臀儿直接坐在了夜惊堂腿上,勾着脖子喂夜惊堂喝茶:
“神尘和尚可是二圣,惊堂要是能毫发无伤解决,还需要你说这些?现在应该讨论能不能打得过。”
夜惊堂搂着三娘喝了口茶,回应道:
“从传闻来看,吕太清以攻伐见长,一把青冥剑荡尽人间妖魔;而神尘和尚则擅守,金身不败万法难破。我估摸神尘和尚应该属于铁皮王八流……”
骆凝虽然想报仇,但并不希望夜惊堂为此出事,想了想摇头道:
“神尘和尚若只是和曹公公一样皮糙肉厚,白锦不会迟疑这么多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裴湘君解开领子,让夜惊堂把玩单手握不住的丰满,神色倒是很认真:
“我师父曾经分析过说江湖人皆言神尘和尚金身不败,可能是因为没见过神尘和尚怒目金刚的一面。
“神尘是出家人,从不杀生犯戒,打他他也不下杀手,江湖人自然觉得他只是皮糙肉厚打不动。
“而吕太清也是同理,吕太清可不讲究慈悲为怀,遇事儿一巴掌就把人送走了,能让他拔剑的人都没几个。
“没人能碰到吕太清衣角,自然没人知道他是不是也皮糙肉厚,只留下了攻伐无双的印象。
“实则能位列武圣,还坐了这么多年的人,有几个攻守失衡?不说别人,就算是垫底的左贤王,都能抗住惊堂和薛教主联手合击;而仲孙锦一把老骨头,走的还是旁门左道,照样和你们打的有来有回。神尘和尚的座次,可比这俩人高。”
夜惊堂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有点道理——武魁或许有严重偏科的,但武圣基本不存在短板,说神尘和尚只擅长挨打,确实有点小瞧‘百家皆通’四个字了。
骆凝斟酌了片刻,接话道:
“南北武圣之中,‘一吕二项三神尘’的说法,已经流传多年,如今项寒师应该位列第一了,北云边也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但神尘和尚并没有下滑。先不说能不能打赢,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夜惊堂手指轻敲桌案,稍微琢磨了下:
“只要豁出命,我连奉官城都敢碰一下,只看值不值得罢了。咱们先去月牙湾忙正事,到时候……呜~?”
裴湘君把团团捧起来,堵住夜惊堂的嘴:
“你别这么狂,我知道你打不过就想去推演鸣龙图,九张图是天下无敌,但错一步就是有死无生。你现在连搬山图都没找到,哪里敢再赌命?没把握就过段时间再说……”
“呜呜……”
夜惊堂嘬了两下,思绪就被打乱了,又舍不得松开嘴,只能老实含着。
骆凝见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想视而不见,可惜马上就被三娘拉了过去,搂到了一起。
“唉~……”
骆凝象征性挣扎了下,便放弃了抵抗,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任由夜惊堂欺辱。
夜惊堂把两人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正想从左啵到右,又抬头看了看:
“笨笨呢?”
三娘帮闷葫芦凝儿解开衣襟,回应道:
“估计看宝剑估看忘了,你去叫她过来。”
夜惊堂没想到笨笨能专注到连正事儿都能忘,当下又起身出了门。
骆凝等夜惊堂走后,才睁开眸子,抬手在三娘臀儿上打了下,眼神微凶:
“你怎么尽由着他?”
三娘则不惯着,起身就开始找降妖法器,结果凝儿一怂,连忙把她手摁住了。
而隔壁的房间里,也很快传来了轻声低语:
“色胚!谁让你进来的?”
“乖天色已晚,殿下该就寝了。”
“本王……唉~我把剑收起来……你别乱摸……”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