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冯·普莱森是威廉二世嫡系人马中,最狂热好战分子,坚定不移的支持威廉二世“夺取德国阳光下的土地”的扩张战略。
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刚刚那一番话,并非出自他本意,而是贝特曼·活儿为何和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的意思。
毕竟赵传薪虽不在欧洲,欧洲却流传着他的传说。
但这些人都没怎么把赵传薪放在心上。
汉斯·冯·普莱森觉得自己尽了义务,没必要再给赵传薪脸。
他黑着脸指挥道:“破窗进入,四路进攻,掷弹兵配合步兵行动,骑兵游走别放他逃走,将此人击毙当场。”
“马克沁准备,让他见识见识德意志强悍的工业!”
但终究没有架炮。
毕竟那是柏林城市宫,几经扩建,规模不小,是数代皇室的心血,岂能轰成断壁残垣?
汉斯·冯·普莱森指着三楼的赵传薪:“开火。”
塔塔塔塔……
赵传薪消失在三楼窗台。
汉斯·冯·普莱森拉过一个见习官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官,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隶属于第十汉诺威轻步营。”
“古德里安,你认为赵传薪能不能逃脱?”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犹豫了。
“为什么不说话?”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大声道:“回长官,我认为他并不想逃。我研究过赵传薪,他拥有令人不解的超高水平机动能力,擅长复杂环境作战,无疑,柏林城市宫就具备这些条件。”
汉斯·冯·普莱森皱眉:“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会输?”
“长官,我们未必会输,但我们也很难赢。只有杀了他才算赢,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人能做到,沙俄也做不到。”
害死·冯·普莱森恼火:“去,去你认为他有可能会逃脱的地方以逸待劳,万一他逃,你便率众截击。”
“是!”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去了最东边桥头处守候。
他告诉属下说:“长官让我们截击赵传薪逃离。以我对他了解,我认为他会从两个方向逃走。他首先会去房顶,之后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到东南方向建筑屋顶,要么就近跳入施普雷河。所以,我们分成两队,一队靠近大桥准备射击,一队在南边一点等候。诸位,祈祷吧,祈祷我们别碰上赵传薪,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有士兵不屑道:“古德里安,你这个胆小鬼,竟然说这么丧气的话。赵传薪不过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岂能怕他一人?”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很遗憾。葡萄牙人,沙俄人,日本人已经为他们的轻视付出了代价。”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声说。
“呵呵,我们德国军人,岂是他们可比的?”士兵不可一世的说。
高傲是一种病,威廉二世成功的将疾病传播出去。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哼一声:“做好伱们自己分内事。”
他不愿意和一群蠢货进行任何战术推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周围人嗤笑:“瞧把他能的,以为自己是谁呢?是陆军元帅吗?”
“正是,看着吧,最多二十分钟,里面那个亚洲佬会被打成筛子。”
枪声响起。
战斗打响。
赵传薪终于套上了软金甲。
他这次在西北角楼梯口等待,德兵露头,光剑从对方太阳穴刺入。
赵传薪顺势夺过对方加了刺刀的步枪,探出半边,根据眼镜给出位置开了一枪。
一人胸膛中弹倒地,后仰的同时赵传薪屈膝弹跳,扒着上方横梁借力向下。
下方德兵来不及抬起枪口,赵传薪的刺刀便刺入当先一人胸口。
赵传薪左手托着步枪顶着重伤德兵冲锋。
云抹,直刺,两个德兵瞬间了账。
转身鞭剑。
嗤!
一剑两头。
收剑,鹿岗m1907在手。
噗噗噗。
一枪一个三只眼。
砰砰砰……
对方开枪时候,赵传薪杀到转角处。
星月提醒他:“身后走廊的德军攻了过来,速战速决。”
星月m1909轻机取出扫射。
塔塔塔塔……
赵传薪侧身跃起,滞空时没耽误射击。
德军在楼梯上血流成河。
后方还想要火力压制,赵传薪丢过去一枚星月m1908手雷。
轰……
他趁机跳到二楼,甩出飞刀,飞刀在墙上弹了一下,朝躲在楼梯后的德兵射去。
弹射的时候,星月才开启光刃。
嗤。
飞到刺入其肩膀,洞穿后卡在后面一人脖子上。
砰。
受重伤德兵手中毛瑟枪走火。
这仿佛是个信号,枪声如爆豆,玻璃碎裂,墙皮翻飞。
软金甲被弹射的子弹打中,但丝毫不能影响赵传薪发挥。
此时,三楼的德军绕了过来准备下楼。
二楼走廊里充斥大量德兵。
楼梯德兵暂退,但他们在一楼等待“排队枪毙”。
赵传薪疾跑,纵跃。
哗啦……
二楼窗户被他撞裂。
瞬间,二楼走廊德兵开枪。
但赵传薪速度太快,子弹全部落空。
赵传薪跳出去后并未落地,星月托着他向上矫正姿态,赵传薪手扒住窗户上的拱形装饰,将自己荡了起来,借力同时星月拉着他上了三楼。
这便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好处,因为复杂华丽,导致到处是着力点。
当赵传薪上三楼的时候,三楼的士兵已经下到了二楼。
一群人趴在窗户前向下望。
下方士兵开枪,好悬射中自己人。
“蠢货,离开窗户。”
二楼西北角德兵重新上楼。
而赵传薪在东南角下楼。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西北角楼梯拐角处,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赵传薪下在东南角下到了一楼。
赵传薪狞笑着端起星月m1909轻机搂火。
消炎消音器让火舌短了许多,声音也不算大,但总是能听见的。
塔塔塔塔……
布防在一楼大厅的德军人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哀嚎。
星月m1909轻机枪射速太快了。
赵传薪扣住了扳机,一股脑将供弹箱子弹全部打完。
无缝切换战弓射出一支爆裂箭。
轰……
趁着烟雾浓烈和许多人失聪之际,他躲进一个房间,身体靠在窗边墙壁上快速伸头朝外望了一眼。
因大厅德兵退却,造成外面广场上混乱。
他同时拆掉两枚星月m1908手雷保险,分别从朝两边各投掷一枚。
轰轰!
他炮弹一样弹射出窗户,撞进了人群当中。
他手持光剑旋风斩。
浮光掠影中,一圈德兵一分为二,场面极其血腥残酷。
附近被手榴弹炸的摇头晃脑的人抬头看见了这样一幕,情绪马上就崩溃了。
“啊不要杀我……”
赵传薪目标是外面的马克沁,他手持鹿岗m1907点射。
噗噗噗噗……
几声闷响,刷出一条血路。
赵传薪飞膝,将重机枪手下巴撞碎,踢了一脚马克沁,调转枪口。
塔塔塔塔塔塔……
先扫机枪手阵地,然后是敌阵密集处。
汉斯·冯·普莱森看呆了。
这他妈还是人么?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人只能接受认知以内的事。
大家都觉得:我们都拿过枪,开过炮,他再牛逼能牛逼到哪去?
难道我训练的比他少么?
很显然,汉斯·冯·普莱森也抱着同样想法。
然后付出了血的代价。
“撤退,撤退……”
赵传薪每当以寡敌众的时候,才讲究——行至近前,抵面而发。
护甲高,血条厚,一人团千人。
团战开始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才逃出生天,然后就见身边德兵像是被割麦子般成排倒下。
赵传薪扫射的时候,好悬将她一并带走。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感到庆幸的是,扫到她面前时候,赵传薪的马克沁打空了弹链。
他收起马克沁和弹药箱,朝另一处马克沁跑去。
塔塔塔塔……
这次,赵传薪朝着柏林城市宫的大门扫射,因为有楼上的德兵下来支援。
他们才刚冒头就死伤惨重,立刻退了回去。
赵传薪龇牙:“这才像话嘛。”
说完将这边马克沁和弹药箱也收了,闪现回柏林城市宫大门。
而他刚刚所在的地方传来一声爆炸。
赵传薪愕然,回头看看,又抬头看看,发现三楼有士兵朝下面丢手榴弹。
自从日俄战争打响后,许多国家开始重视手榴弹。
所以,一战的时候流行起躲在堑壕里丢手雷的打法。
手榴弹的技术含量不高,显然此时德军当中就有专门的掷弹兵了。
赵传薪吓了一跳。
他抬手一箭。
轰!
三楼挤在窗口前的掷弹兵被炸飞。
赵传薪拆掉门口一块大理石,做了个石碑,用德文写:威廉小儿,有胆来战——赵传薪留字。
立碑后,赵传薪踩着石碑起跳,沿着廊柱攀爬到三楼破窗而入。
他从房间走出的时候,一群德兵形同无头苍蝇不知该何去何从。
没打过这种仗,根本摸不到敌人身影。
赵传薪掏出温彻斯特m1897从背后开枪。
轰轰轰轰……
之前是德军来围攻他,现在是他在宫殿里撵兔子一般撵德军跑。
追至楼梯拐角,有人掷弹兵投来手雷,赵传薪看着冒烟的手雷艺高人胆大大力抽射。
轰。
几个掷弹兵倒飞撞墙。
掷弹兵这个特殊兵种刚兴起,还不那么熟练。
远距离还好,手雷飞行需要时间。
可近距离刚拔掉保险就投,给了敌人充足的时间真的很容易被反杀。
但众多掷弹兵不断投掷手雷,依旧能有效挡住赵传薪脚步,掩护其余人从容撤退。
赵传薪第一次感受到战争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他没有以身犯险,让这群人撤出了宫殿。
但他在三楼窗户射了几支爆裂箭,炸死不少人,殊途同归。
星月提醒他:“油根火药制成的弹药数量不多了。”
赵传薪便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去舔包。
他并非只能用新式武器,没这些东西前,他也被称为战神来着。
……
躲在桥头的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面色凝重的看着己方人马四散奔逃。
他所处的位置,注定殃及不到他。
他回头看看同袍:“你们怎么不嘲笑我了?”
众人脸色发白,没有说话,事实胜于雄辩。
汉斯·冯·普莱森也逃了。
他想要过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依旧守护在此的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赵传薪当然不会来这里。”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他叹口气说:“长官,事实证明,我们德国士兵单兵训练和作战素养远远大于它国军队。我对我们的战术也很有信心。只是,我们现在正在打一场根本不会胜利的战争。”
让赵传薪打的丢盔弃甲,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还能说出这番话,让汉斯·冯·普莱森十分生气。
他刚想发火,但转念一想,此战输了,回去还要向威廉二世交代,不妨听听这小子怎么说。
“你是什么看法?”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不明白汉斯·冯·普莱森为何转变态度,他振奋道:“长官,我们虽然败退,但此时只要您愿意便能立即组织第二次进攻,这便与日、俄、美等国家强很多。沙俄几乎是被赵传薪牵着鼻子打,日本只懂得无脑冲锋,美国的一整座城市都让赵传薪给搅乱了节奏。而现在,赵传薪也只能靠着柏林城市宫和我们周旋。我刚刚向一个溃败下来的兄弟询问,他们快速包抄的战术没有任何问题,掷弹兵和步兵配合默契,只因对方是赵传薪才功亏一篑。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更何况,我们的战场只有柏林城市宫,尚在我们掌握之中。”
汉斯·冯·普莱森很惊讶,此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却敢在他面前侃侃而谈,而且颇有见地,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他收敛了脾气,问:“那你为何说我们在打一场打不赢的仗?”
汉斯·冯·普莱森郑重道:“长官,赵传薪无疑是个杰出的军事家,是个优秀的战士。因为我对他的战术感兴趣,认真研究过他的战绩。他喜欢高来高去,喜欢复杂地形,喜欢有水的地方,实际上,好多次,他通过水路逃脱包围圈,所以您看,我选择这里阻挡他。”
别说,汉斯·冯·普莱森仔细打量周围,真就像还隐私·威廉·古德里安说的那样,赵传薪只需要在柏林城市宫的楼顶跑到北边,直接能跳进施普雷河中。
赵传薪要是跑到东南侧,距离附近建筑物最近,他如果选择重新上楼顶逃脱,这里肯定是最优选择。
见汉斯·冯·普莱森听进去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继续说:“长官,我这点人马,根本拦不住赵传薪。您也看到了,他穿着一身古怪的铠甲,刀枪不入,冲撞大军如无物,武器弹药仿佛用之不竭,而且比全世界任何国家都要先进。我根据枪声计算过,他手中的机枪,至少打了一百发子弹。所以,他进可逃,退可守。除非我们向柏林城市宫开炮,否则必败无疑。”
“向皇宫开炮?不可。”汉斯·冯·普莱森吓了一跳。
开炮怎么向威廉二世交代?
告诉他:我把你老家给炸了?
拆己方水晶可还行?
他问:“如果等待增援,以机枪压制各窗口防止他跳窗,利用人数冲进宫殿包抄呢?”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想了想:“掷弹兵压制,快速同时突进进行包抄,不计伤亡的情况下或许可行。”
汉斯·冯·普莱森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然后就走了。
这让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大失所望。
就这样吗?
他知道,军队里的军官都说,汉斯·冯·普莱森是个哈巴狗,只知道跪舔威廉二世。
但他却没料到汉斯·冯·普莱森有多无耻。
对方找到威廉二世后,将喊因此·威廉·古德里安的话复述。
不但没有因为战败受到处分,相反,威廉二世听了之后夸赞他:“不愧是我的老师,就按照你的办法来。赵传薪实在可恨,我要让全世界看到,他们畏惧的远东屠夫,在我手上不堪一击!”
汉斯·冯·普莱森故意支支吾吾的给威廉二世拱火:“对了,赵传薪在皇宫门前立起石碑,上面写——威廉小儿,有胆来战。”
威廉二世捂着胸口,双目充血,用牙缝往外挤:“赵,传,薪,我要把他制成木乃伊,在全世界展览!”
……
海牙。
简·西姆斯科克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威廉明娜报告:“赵传薪和德军在柏林城市宫打了一仗,赵传薪获得胜利,德军暂时败退。德皇震怒,扬言要把赵传薪做成木乃伊全世界展览。”
威廉明娜蓦然想起,当初找的东方术士——沈神算说朱莉安娜这孩子克父。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简·西姆斯科克见女王脸色极为难看,安慰说:“您也不必太多担忧。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置身事外,保持中立。”
威廉明娜公开了她和赵传薪的关系后。
赵传薪在柏林折腾,简西姆斯科克担心黄泥卷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威廉明娜没说话。
……
赵传薪重伤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就连千里之外京师的爱新觉罗·载沣都收到了消息。
爱新觉罗·载沣刚将袁项城打发回老家,正暗戳戳的爽,就收到了赵传薪濒死的消息,这可谓是好事成双。
清廷四大害——列强、袁项城、赵传薪、乱党。
眼瞅着去了俩。
要是灭掉乱党,赶走列强,千秋万代不是梦。
“好好好,当浮一大白!”爱新觉罗·载沣这样对爱新觉罗·载涛说。
爱新觉罗·载涛咂咂嘴:“摄政王,我认为此事没那么简单,赵传薪久经沙场,岂会死在匪徒之手?”
爱新觉罗·载沣笑了笑:“你当真以为那是匪徒?”
“啊?”爱新觉罗·载涛惊讶道:“难道北边那两位为了赵传薪尽弃前嫌联手?”
“总之,我看赵传薪凶多吉少。哈哈哈……”
……
车臣汗部。
青木宣纯和陶克陶胡汇合。
不是陶克陶胡和日本人有所勾结,而是沙俄安排的逃脱路线。
陶克陶胡不怎么待见日本人,但还是问:“赵传薪当真重伤?”
青木宣纯板着脸点头:“应是无疑。”
陶克陶胡神情振奋:“真是老天有眼。那你们来作甚?你我一起杀回去。”
青木宣纯好像看傻子:“你可知如今的灰斧军,已有几分当年索伦三部的战力?你不过区区一马匪,去了也是送死罢了。连我们这等精锐都损兵折将。”
清兵入关后,没多久便萎了。
当时最能打的就是索伦三部,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称之为战斗民族不为过。
如今在赵传薪手里重新焕发生机。
“你!”陶克陶胡气够呛,就要翻脸,旋即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下:“哼,无胆鼠辈。”
青木宣纯反而笑了:“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