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想象眼前对袁月深情告白的男人是米国的商界大佬约翰先生。
我毫不怀疑他的真心,因为以他的身份,他愿意当众跪地求婚,还摆出这么大阵仗,足以说明一切。
袁月已然感动,却莫名矜持着:“花我可以手下,但戒指我要再考虑考虑。”
起哄的人有些扫兴,约翰先生却乐意之至地捧起鲜花递给袁月。
他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一边将戒指塞回口袋,一边喃喃自语着:“没关系,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愿意慢慢等你。”
求婚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约翰带的保镖将众人都驱散开,拉开车门请袁月上车。
他们难得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聊,我不想当电灯泡,转身正打算走向我自己的车,却被一个保镖拦住。
“阮诗小姐,我们先生请您上车。”
这让我进退两难,正想找借口回绝,就听到约翰先生在我身后问道——
“alice已经有新消息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我错愕了一下,转过身看到约翰正看向我,眼神凝重。
我犹豫了一下,袁月也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答应约翰。
我应下,也上了约翰的那辆豪车。
车内的空间很大,还配有一个小茶几。
像约翰这种有身份的人,名下的车子房子不计其数,身价远在我们之上。
这样的男人,却愿意为袁月横跨大洋来追求,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对她言听计从,足以看出他的真心。
我心想着,只要袁月幸福就好。
约翰没有兜圈子,直接提起他调查alice的情况。
“我在米国仔细搜查了一番,那alice的确在米国,她在米国与一个地下组织的头首关系甚至密切,是这个组织的人将她偷偷带出了国。”
我心中凛然,我以为alice的靠山只有吴美芯一个,断然没有想到她背后竟然还有人。
alice因为参与违禁药品的买卖,已经成为了国内的通缉犯,上面已经发了国际逮捕令,纵然她逃到了米国,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但也正因为这样,alice对我的痛恨绝对不会比吴美芯少。
多年的隐忍牺牲才换来的人生改变,如今一朝跌落云端,alice固然会不忿,而我更担心她会暗中对我进行报复。
我皱眉沉思着该如何戒备,约翰先生这时开口安慰着我:“你是袁月的挚友,她担心你的安危,我自然也不会不管不顾。所以你放心,虽然alice人躲到了米国,但我已经放出眼线去盯着了,兹要是她敢脱离地下阻止的庇护范围,我的人便会联合国际刑警一起抓住她。”
有了约翰先生的这番话,我心里踏实了很多,由衷地感激道:“约翰先生,您愿意接连帮我,我真的很感激。”
“感激倒是不必。”约翰先生偏过头看向袁月,“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让袁月安心而已,否则她总是不愿安心留在我身边。”
袁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表明要去我那里吃火锅,热闹一番。
“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刚收下我的花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约翰先生竟然在袁月面前卖起了可怜。
袁月故意看向我,“那就要看我们诗诗愿不愿意招待你了。”
我怔愣了一下,略显尴尬地说道:“原本只是想在家里煮个火锅热闹一下,只怕是对约翰先生照顾不周。”
“火锅好啊!我最喜欢火锅了。”约翰先生兴致勃勃,直接敲定道:“那今晚我就去阮总那儿蹭饭了。听说你和乔雷尔是干兄妹,我和乔雷尔也是老相识了,也算你半个哥哥,你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我颇为意外,没想到约翰先生和乔雷尔之间还有这份渊源。不过想来也是,乔雷尔也是米国上流社会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身份丝毫不逊色于约翰先生。
“只要约翰先生不嫌弃,我自然很荣幸招待您。”
我句句谨慎客气,反倒惹得约翰先生不满。
他打量了我一番,“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还是喜欢第一次见你时你维护袁月时的那份嚣张。宁可不要我手中的证据,也不肯让袁月来我身边,生怕她受了委屈。”
我笑而不语,当初我是不了解约翰先生的为人,不过纵然当时我清楚约翰先生不会薄待袁月,我也不会用袁月来做交易。
晚上,我叫上苏煜和乔娜,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热闹了一场,也算是让大家这段时间为了希希而紧绷的神经都彻底放松下来。
约翰先生深知苏煜与袁月之间的关系,感激苏煜这些年对袁月的照顾,和苏煜聊起来也是一见如故。
他们与厉云州一起谈着国内外的生意,乔娜则拉着袁月八卦着她与约翰先生的日久生情。
晚饭结束之后,约翰先生告辞回酒店,我主动说道:“我送您。”
厉云州想要跟随,但被我用眼神制止。
我亲自送约翰先生出门,到别墅大门口,约翰先生已经猜出了我的心思。
“你主动要来送我,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我顿住脚步,表情严肃,认真地问他:“约翰先生,你对你亡妻的深情众人皆知,你当初要袁月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也是因为她的长相让你想起了你的亡妻。你心里真的清楚自己的感情吗?我不希望袁月成为一个替代品。”
我的这番质问并没有惹得约翰先生不满,他唇角带笑,似乎想起了什么。
“其实袁月和我的亡妻相比,只是长得有几分像罢了,性格截然不同。我的亡妻跟我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在我最贫苦的时候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却没跟我过个多少享福的日子,所以我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也是觉得亏欠。但袁月不同。”
提起袁月,约翰先生的眼里都闪烁着喜悦的光,“别看她外表冷冰冰的,又总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可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她、照顾她。”
约翰先生一脸认真,一字一句地向我保证着:“我爱袁月,我想治愈她不幸的前半生。我希望能让她在我面前踏实地做她自己。对我而言,她不是什么替代品,她只是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