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去，杨小涛离开办公室，来到研发科，随后叫上张冠宇几人，一起去了财务处，将上面的奖励全部支取，然后又去了后勤处，将机械厂的奖励搬到研发科驻地。一路上，跟在杨小涛身后的众人脸上泛着光，周围碰到的人得知情况后，都是一脸的羡慕。尤其是看那一摞摞的毛毯，棉手套，还有帽子什么的，看着就喜欢啊。要是有这么一身，传出去也是拉风。跟着杨小涛回到研发科，杨小涛便开始发放奖励。一机部的奖励只有参与研究的人有，但机械厂的奖励却是全员都有。等颁奖结束，集体三等功的奖旗也挂在研发科的墙上。办公室里，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摆弄着一双棉手套，脸上兴奋不已。这次作为研发科的一员，娄晓娥也沾了光，分了一个手套。结果就是，属于杨小涛的那一套，就剩下个大衣和帽子了。至于其他什么裤子、鞋子、手套之类的，都给分了下去。没办法，一碗水端平。张冠宇他们吃肉的时候，其他人承担起他们的那一部分工作，所以总得喝点汤吧。“我这还有个帽子，送你了。”杨小涛见她这般喜欢，便将发到手里的棉帽子递给娄晓娥。“真的？那太感谢了。”“别急，想要，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最近这家伙老是走神，以他过来人的经验，十分肯定，这孩子是谈恋爱了。“你说。”娄晓娥接过帽子，戴在头上。一头齐肩短发被压下，露出一张小脸。“你最近是不是找对象了。”“动不动的就愣神，不会是想心上人了吧。”杨小涛小心问着，娄晓娥面上一凝，随后摘下帽子，砸向杨小涛。“哎哎，我就是问问，用不着吧。”“呸，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看我...”娄晓娥喊着，杨小涛已经跑到了门口。“行行，我知道了，我想错了还不行？”杨小涛赶紧出门，向着外面跑去。娄晓娥走到一旁捡起帽子，在上面拍打两下。不过，心里却是想着，难道自己真有‘心上人’了？可，那是...“不对，我们只是好姐妹。”娄晓娥心里打定主意，有些事，必须适可而止。......七机部。王老坐在椅子上，不时揉着太阳穴。身边的警卫将茶水端过来，询问要不要吃点东西。结果王老挥挥手，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对了，田主任现在怎么样了？”“主任回家了，现在还没来。”警卫说了两句，然后快速离开。昨晚上的事情他们看的清楚，也在七机部里面迅速流传。自家老大的酒量不少人都知道，就这，带着几个人去跟人喝酒，还被人灌倒了。更重要的是，人家喝完了，还开车自己回去的。这本事，他们这些警卫看在眼里，都是佩服。“唉！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王老感慨着，自己这半辈子酒品声誉，就被这小子给毁了。铃铃铃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王老揉着眉心，手臂指着桌子拿起电话。“老黄，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啊。”“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能趴下，别听他们胡说。”王老脸色涨红，死不承认。心里骂着杨小涛，这小子是一点脸都不留啊。“嗯，啥？”突然间，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王老没了埋怨杨小涛的心思。“你们要支援就支援呗，找我干嘛？”“钢铁厂？”“你把事说清楚。”王老登时来了精神。没一会儿，王老挂断电话，神情更是颓废。“狗日的黄大牙，就爱卖弄，还嘲笑老子了，上次是谁喝醉了钻桌子？”“这场子，早晚找回来。”喝了一口水，王老想着黄老那嘚瑟的声音，将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顿，“来人，让冉主任来一下。”......机械厂，杨小涛来到车间，大喇叭上就响了起来。广播的内容自然是研发科受到上级嘉奖的事情，尤其是集体三等功，这可是不小的荣誉。整个一机部，能够得到这份荣誉的屈指可数，对机械厂来说，也是第一次。杨小涛在车间里看了眼，受制于材料的不足，二车间的机床的生产只能说中规中矩。若是有足够的钨合金，别说六台启明星，就是十六台也能做出来。但现在，只能研发下游机床，用于增补基础产业。即便如此，想要普及也需要时间。在车间里询问半自动车床的设计工作，因为张冠宇带人负责拖拉机的设计，这件事就交给了陈斌带领的小组。现在，也有了初步的设计思路，只是距离成型还需要一些时间。杨小涛没有催促，时间来得及。随后又去其他车间转了两圈，这才回了办公室。而此时，娄晓娥已经恢复平静，只是桌上的帽子手套摆的整齐，显然，那是她的了。随后的几天，杨小涛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后就去冉家看两个女儿，有时候晚了，就在冉家吃饭。而冉父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规律，不到半夜不回家。冉母对此也是无奈，听说七机部的领导发狠了，要在年前取得技术突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对此，杨小涛只觉得，结合实验成功是正常的。就七机部这么个拼命法，干不出来才是不正常呢。有时候冉秋叶也会带着端午回来看看孩子，那时候就是一家人回家团聚的时光。也是夫妻俩一解相思之苦的时候。当然，这几天机械厂的氛围也变得激烈起来。随着技能比武大会的逼近，工厂参加报名人员已经开始了初选。按照杨佑宁这最终解释权的拥有者的意思，凡是报名参加大会的，都需要有两人进行确认，其中一人必须是直属上级。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初选。而其直属上级的名额是有限的，不可能给所有人都担保。这样一来，让机械厂庞大的参赛队伍直接少了一半。剩下的人，还要经过初选，就是相应领域的主任或者科长级别担任初选考核人员，符合要求的才会进入正赛，在三十一号的当天，进行角逐。当然，比赛的项目是多种多样的。毕竟这是技能大赛，不可能限制参赛的项目。这样一来，有可能出现一个项目有很多人报名的情况。这样的最好说，就一起比赛，选出最好的前三名。至于有些项目只有一两个人，那这时候就需要机械厂组成的裁判团一起决定，这人的技能算不算‘绝活’，算的话，自然过关。然后根据绝活的‘程度’来给予排名奖励。这次因为是机械厂第一届比武大会，所以杨佑宁公布的奖励可是十分丰富的。最终还会根据众人的表现，选出一个总冠军，奖励一份神秘大奖。当然能不能获得奖励，就看个人运气了。要是裁判团的里面有个人不喜欢，那打分就难说了。也就是说，最后的决赛选拔出来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赢家，可能，会出现几个甚至十几个，所以大家的热情十分激昂。这几天，杨小涛也被邀请参加过几次车间工人的初选考核人员。也发现了不少有绝活的人，其中有一个锻工老师傅，精通钢板阴刻，这次要不是奖励丰厚，他也不会参加。这种人才碰到了，杨小涛自然不会放过。就跟先前老郭似的，凭借一手铁板雕刻的手艺，现如今也随着友谊锅走出了国外，如今在机械厂中，还带了两个徒弟，对此机械厂按照杨小涛提交的‘师带徒’给予一定奖励，让老郭带徒弟的信心多了份坚定。除此之外，还有人参加速度比赛的。就是比试十分钟内做出的部件有多少，多的取胜。比如安装机床的时间，安装发动机的时间，甚至组装拖拉机的时间。这些都是以团队的名义参加大会的，反正是项目五花八门的。这东西最是考研人的技术，不仅要保证速度，还不能出错，因为出错了就代表着失败。机械厂这般如此，其他麾下子公司也是如此。化工厂、钢铁厂等纷纷寻找‘本事人’，好代表工厂参加大会。就在这种欢快而期盼的氛围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三十号。早上起来，天空发白，阳光变得柔和。四周悄然落下细细密密的雪花，放眼看去，白茫茫的，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大地上。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变得比平时更加安静和祥和。杨小涛踩在积雪上，对着屋里的冉秋叶挥挥手，“关好窗户，外面冷。”冉秋叶点头。临近元旦，学校放假。昨天冉秋叶就骑车回来，晚上将孩子接回家。离开四合院，杨小涛一个人出了门。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深深的蓝，与周围白茫茫的形成强烈的对比。“也不知道老道什么时候回来。”算算时间，老道离开也快一个周了，为了回家‘寻宝’，杨小涛不仅给他放了假，还被‘勒索’了不少东西。这才在王浩和车队小王的陪同下，拿着机械厂的证明，开车前往晋中。“但愿，一切顺利吧。”车子启动，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两道凹痕，随即延伸到机械厂。一路嘎吱着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刚摘下手套，就见杨佑宁急急火火的跑来。“小杨，快跟我去找老刘。”杨小涛将大衣脱下挂在门后，“啥事，这么着急。”“还不是明天的事情。”“明天？技能比武大会？出啥事了。”杨佑宁往刘怀民办公室走去，杨小涛跟在后面。“咱们厂举办技能大会，黄老听说后，也让其他工厂前来参与。”“嗯，好事啊。”“是好事，不过现在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也要派人来，说是切磋交流。”杨佑宁说着已经进了刘怀民的办公室，两人坐下。“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只有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人传来消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参加，这个，难说了。”刘怀民说完，三人点起了烟。“黄老夏老什么意思？”杨小涛开口询问。“黄老的意思很直接，谁来都欢迎，但，大头得留下。”“意思就是，咱们是唱主角的，不能被喧宾夺主。”杨佑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皱眉。谁知道来的人是龙是虫啊，人家那可是一部的精英，他们机械厂，顶多算是局部的精锐，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除非，靠裁判...杨小涛还要说话，却听到刘怀民认真的说着，“黄老夏老他们之所以这样要求，除了这次大会是咱们主办的。还有一个原因。”“什么原因。”刘怀民看看杨佑宁，然后再看向杨小涛，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据可靠消息，这次大会，很可能有首长前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