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环视四周。
“哼,洪承畴那厮,竟敢如此猖狂!”他冷哼一声,语气森然,“当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事情还没查清楚,切莫动怒。”一旁的张三丰拱手道,神色凝重,“洪承畴擅闯皇宫,其中必有蹊跷。还请陛下三思。”
楚泽闻言,眉头紧锁。他负手而立,缓缓踱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洪承畴的种种劣迹。
当年在边疆,洪承畴麾下军士夙来以残暴著称。百姓苦不堪言,却无人敢言。
想到这里,楚泽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视张三丰。
“张道长,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洪承畴擅闯皇宫,意欲谋逆。这是欺君之罪,死罪难逃!”
“待我亲自回宫,要让这厮尝尝我大明律法的厉害!”
张三丰闻言,却是连连摇头。
“陛下,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依老道看,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陛下不妨想想,当日您遇刺昏迷,太医却诊断称您已经驾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而洪承畴又是如何得知陛下驾崩,从而有机可乘,擅自登基?”
“再者,陛下昏迷期间,后宫皇后和太子接连暴毙。洪承畴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才敢在京城煽动叛乱?”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楚泽闻言,心中一震。
张道长所言极是!
当日自己遇刺,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被张道长所救,于武当山清修养伤。
若非张道长仙术精湛,只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而如今洪承畴得知自己“驾崩”,便迫不及待登基称帝。甚至强抢民女,胡作非为。
“张道长,依你之见,此事究竟是何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张三丰摇头叹息,语气沉重。
“陛下,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幕后黑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依老道看,京城之中,必有内奸。而这个内奸,极有可能就是当今皇后和太子的死因!”
“什么?”楚泽大惊失色,一拍椅案,“皇后和太子暴毙,竟是他人所为?此言当真?”
“陛下仔细想想,皇后和太子接连暴毙,是何等蹊跷?”张三丰正色道,“若非有人暗中使诈,又怎会发生这等离奇之事?”
“可是,后宫森严,守卫重重。外人若想进入行刺,谈何容易?”
“所以说,凶手必是宫中之人!”张三丰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而这个凶手,必与洪承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否则,洪承畴又怎会得知皇后和太子身亡,才敢擅自登基,为所欲为?”
楚泽闻言,如遭雷击。
他颓然跌坐椅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泽喃喃自语,眼中尽是迷茫,“若真如张道长所言,京城之中,必有内奸。可这个内奸,会是何人?”
“会是海瑞?还是魏忠贤?亦或是.李莲英?”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楚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叹一声。
“张道长,眼下洪承畴带兵入宫,其心可诛。但宫中究竟有何猫腻,还需从长计议啊!”
“不错。”张三丰点头赞同,“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宫中动乱。还皇上一个清静。”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到窗前。
只见皓月当空,群山环绕。武当山的夜,静谧而神秘。
良久,楚泽才幽幽开口。
“张道长,你我出身武林,最重的就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
“当今天下,奸佞当道。朝堂之上,尽是一些贪赃枉法,昏聩无能之辈。”
“若我大明江山,落入这些小人之手,危矣!”
说到这里,楚泽回身看向张三丰,目光灼灼。
“所以这次回京,我就是摊牌,也要将这些奸邪悉数肃清!”
“还我大明一个清明!”
“好!”张三丰大喜过望,抱拳道,“陛下如此雄心壮志,定能扫清障碍,匡扶大明!”
“老道愿与陛下同进退,共谋盛世!”
两人对视一笑,惺惺相惜。
月色朦胧,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和一往无前的决心。
就在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突然在武当山上响起。
“来人!快来人!出事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道童慌慌张张地跑来,磕磕绊绊跪倒在地。
“掌掌门!不好了!沈沈荣将军带兵杀上武当山了!”
“什么?”楚泽和张三丰皆是大惊失色。
“沈荣那厮,竟敢擅闯武当?”楚泽勃然变色,一拍椅案,“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不想活了!”
“来人,给我击鼓升帐,严阵以待!”
话音未落,一声声激昂的鼓声,骤然在武当山响起。
无数身披重甲的武当弟子,手持长剑,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在帐前列阵,严阵以待。
一时间,杀气腾腾,剑拔弩张!
只见沈荣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策马当先。
身后千军万马,尘土飞扬。
旌旗招展,刀光剑影。
无数士兵,朝着武当山气势汹汹地冲来。
“沈荣!你擅闯武当,意欲何为?”
张三丰凛然而立,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沈荣勒马于帐下,仰天大笑。
“掌门有所不知,如今天子已死,洪承畴篡位夺权。沈某不过是遵旨讨逆,迫不得已啊!”
“放屁!”楚泽勃然大怒,踏步而出,“天子未死,朕就在此!洪承畴篡位,乃是欺君之罪!你身为臣子,岂能助纣为虐?”
“什什么?”沈荣见到楚泽,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颤抖着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