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怪,王旭早早地就接到了闫教授的传呼,王旭赶紧打电话回去,确实要他赶紧去一趟系里,他上次要求的借冶金实验室的请求有回应了。
王旭亲了亲,还在熟睡的王霏,王霏却只是翻身又搂住了他,继续酣睡。
最近这个丫头有点嗜睡啊,天儿太热,昨天王旭都没折腾王霏,草草运动了两回就搂着她睡了。
怎么现在还是起不来,照说不应该。王旭拉过女孩的手,给她把了把脉,没啥问题啊。
其实,王旭还是低估了某些事情对普通人的消耗,这又是穿越不同世界造成的误解,他对于正常的评估已经不正常了。
不管了,既然没大事,爱睡就睡吧,正反没事不是。
昨天晚上,王霏告诉他,说她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让她最近回趟香江,会给她介绍个人。
她的老师说得神秘兮兮的,没说具体是谁,只说是好事,弄得王霏也七上八下的,不清楚到底会见谁,便和王旭商量,想让王旭陪她一起回趟香江。
王旭当然没意见,他的护照很早就开始办了,办公司的时候也办了港澳通行证,去香江完全没有障碍,去就去呗。
只是刚和老师借的实验室这不是已经有消息了吗,麻烦。
回头王霏今天再和老师商量一下回去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拖几天,实在不行就只能王旭晚几天再过去了。
王旭这次和老师借的是冶金实验室,为的是他那个无氧铜的制备方法。无氧铜这个东西,他在大学里查了资料。
这就不是个啥新鲜玩意,虽然价格不便宜,但也算不上啥高精尖。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生产,国外的纯度更高些,但也没有禁售,完全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昂贵罢了。
这东西主要用在音频导线之类的地方,在麦克风的制作技术里,看到无氧铜并不稀奇。
但是能被系统把无氧铜的制备单独作为一项技术标列出来,就有些稀罕了。
所以王旭真的打算按照系统提供的制备方法实验一番,而原材料则是4個9的无氧铜,这就有趣了,用无氧铜制备无氧铜。
王旭对冶金是个半吊子,知道点,但都是范范。只能看出某些步骤的目的是进一步提纯,因为他用到了真空室。
但还有几个步骤,就实在看不出来是干嘛的了。
更不知道那些步骤能够做到什么变化,肯定不会是简单的提纯,因为仅仅是提纯应该不会让系统单独拎出来。
王旭找材料系的师兄帮忙,参观了一下他们系的金属实验室,设备是够用的,甚至都不需要进行设备改造。
也就是说,这些个步骤并不复杂,甚至都没超过一个比较好的冶金实验室的范畴。要知道,这个年代,顶尖的冶金实验室,在国内,嗯,没有。
也不知道闫教授怎么说服的材料系,居然很简单地就把实验室借给了王旭,让他在一个师兄指导下用几天,价格居然还是,嗯,2000,和电工实验室一样。
反正当王旭赶到系办公室的时候,闫老师居然连进出实验楼的门卡都准备好了,姑且叫做门卡吧,其实就是个纸条。
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那种IC门禁卡,门卡上连照片都没有。就是一个小小的纸条,上面印着出入凭证的字样,还有个手写的名字。
油印的,据说每周会换一种油墨的颜色,跟后世进出歌舞厅、酒吧的门票有点像,只是粗糙些。
现在的防伪还真是简单啊,一个纸条,配合着学生证就可以进了。
冶金实验室里贵重物品可不少,这么多年居然还没出事,这还真是管理的奇迹。
闫教授笑眯眯地看着王旭收好门卡,便又和蔼地说:
“我和材料系的边教授打了个招呼,他正好管着实验室。我就和他说了说你的事情,他看了你的实验计划书,挺感兴趣的。
放心他不会偷你的成果,就是回头出了啥成果别忘了和他汇报一下。”
“好的,闫教授,真是多谢您了,这是我自己画的丝巾,送给您一条。
您可以给夫人用,家里的裁缝铺都是做女装的,没啥男人用的东西。”王旭拿出一条用牛皮纸袋包装好的手绘丝巾递给闫教授。
闫教授也没客气,一听是自己做的,还有裁缝铺,就知道这个学生家里条件不差,伸手接过,直接打开包装看了看。
当然,这年月人们也没那么敏感,一般人对送些礼物都还看做人情往来,而不是行贿受贿。
王旭前世的时候,就有同学送给老师一麻袋红薯,从豫中省背过来的,据说那个教研室每个人都分了好几斤,味道不错,引为美谈。
“你这丝巾很漂亮啊,你自己画的?真的假的,这水墨山水有点味道啊。”
“嗯,是我画的,这个墨可不是一般的墨,是一种很特殊的染料,和画画不一样的。
算是一种古法传承吧,不是我吹,这东西,您想买都没地方买的。这个不怕洗的,可以用温水,轻轻揉洗,不会掉色的。”
王旭随口就和闫教授吹起了牛逼,和闫教授接触过几次之后,就发现他很好打交道,不太喜欢冠冕的东西,说话做事随意一些反而更合他的性子。
闫教授早年间是五十年代上的大学,改开一开始就公派出国留学了。
丑国,小日子溜了一大圈,八十年代初就回国了,看他那拆礼物的习惯就知道是海外养成的。这会儿的华夏,收到礼物就没有马上打开的,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但闫教授就随手就拆开了,还能让你觉得挺自然的,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看他这么顺畅的习惯,估计家里也是很早就接受西化教育的那种,不过这纯粹就是王旭的猜测了。
水木有很多老师教授都是早年间解放前留下的底子,那个年代,读书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养得起的。
最早接触西方文化习俗的都是些富贵人家,传承下来后形成了一些书香世家,帝大,水木,华科院里都有不少。
至少在这个年代,所谓的学阀风气还不是很严重,毕竟大家都是二流,谁也别笑话谁,埋头苦追才是王道。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主不是没有,但是真的会被笑话,这会儿还有很多年纪很大的老学者在一线带队伍,没办法啊,人才断层太严重了。
改开后重新培养的土博士们,才刚刚毕业,离挑大梁还早着呢。
像闫教授这样的公派留学生,回来的还是挺多的,比后来自费出去的比例高多了。在八九十年代,他们可以说构成了华夏高校里的核心骨干力量。
不过话也说回来,那会儿他们的位置是真的不缺,一回来就是副教授,很快就升级为教授了。无论教职还是行政职位,路都走得很顺。
哪像后来,你不在海外干出成绩,拿点奖项,回来都没地方接收你,然后还骂你不爱国,难道回来拧螺丝就爱国了?
算了,不说这个,避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