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在汽车站门口吃了一碗红油豆腐脑、一斤油条,拍了拍八分饱的肚子坐上公共汽车往冰城去了。韩立在车上眯着眼睛打盹睡了一路,不过他没想到已经步入阳历四月份了,冰城这边竟然还会下雪,虽然这些雪站不住脚,基本上就是落地就化,不会对大家的日常起居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对于北方人来说这样的雪是最讨厌的,因为冬天的雪不会化吗,哪怕下的再大最后拍拍衣服就完事了,现在的雪会打湿行人的头发和衣服。偏偏在冰城这块人们几乎没有在雪中打伞的习惯,你要是打伞的话就有点太过于特立独行了,走在大街上就跟动物园的猴子差不多非常的引人注目。韩立下了公共汽车跟其他人一样顶着雪花往外走,首先来到邮电所给傅伟红打了个电话,挂上电话后来到附近的东方红商店,在这里给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餐厨用品,搭乘公交车,再次下车又步行了一段路来到了他位于花园街的家。过年时傅伟红姐妹俩帮忙在大门口的贴的对联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风刮走了?还是被孩子们撕走泡红水玩了。韩立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院子,踩着被雪水打湿的青色石板回到了屋内,此刻他的头发的外层部分基本上已经全部被打湿了。那些门窗上的各色窗花依旧艳丽如初,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雪,也有可能是傅伟红这段时间没有来过,不管怎么样韩立都感觉屋里面有点阴冷,走到壁炉前面直接就把它给点着了。橙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后,这才让韩立感觉舒服了一点,把外套脱掉给自己烧了壶水、泡上茶,这才安心的坐在了壁炉前面。傅伟红是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她进门之后抱着韩立哭着说了一小会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傅伟红说她现在处于特殊时期,家里面和单位里面有太多的人说闲话。那个短命鬼准新郎官那个副厂长的父亲,他不但在工厂那边给她哥哥穿小鞋,而且还时不时的会找几个人在她下班的路上想办法撞车、找事,要不是她从邮电局到家的路都是大路的话,情况可能还会更糟糕。所以她父母现在不但不让她脱班、请假,下班后也要准时回家,全程跟着下班回家的人群走,不允许独自回家,有特殊情况要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给家人打电话,他们过来接,至于晚上在外面过夜更是别都别想。傅伟红母亲有时候会上夜班,她不放心女儿晚上一个人在家,所以轮到夜班的时候还会跟工友换班,总之就是一定要小心谨慎的熬过这段时间。傅伟红今天来见韩立也是韩立把傅伟红送走关上大门,他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眼神中也没有了刚才安慰佳人时的柔情。傅伟红刚才在的时候有很多话没说,当她说到有人在下班的路上找事的时候,韩立一边偷偷的给她把脉,一边用精神力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她的脉象细的如同触摸刀刃一般,左寸关弦大而数,右稍和而兼滑,这是典型的肝郁气滞之象,时间长了会引起很多问题。通过精神力的检查,韩立发现傅伟红的左手臂、左腿上各有很大一片摔、搓伤没有愈合的情况,腰、背、大腿外侧上有好几处淤青,从淤青的大小形状上来看应该是用脚踹出来的。这些伤势说明,对方最少已经跟傅伟红撞过一次车,并且在撞车后还动手打了傅伟红。他们真是该死呀那个短命鬼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副厂长,他要是只在权利范围内给傅伟红哥哥穿小鞋这个谁也挑不出毛病,那怕大家都知道这是恶意针对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是他们家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找人撞伤傅伟红,这种事韩立他根本就忍不了。弄死他?这是第一个浮现在韩立脑海中的想法。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韩立给抛出了脑外,端着搪瓷杯的吹着里面飘起来的茶叶自嘲道。“韩非子说的果然没错,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纪;李鸿章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人呀,一旦有了权利、武力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就想要走捷径,一旦走顺了就很容易栽跟头,看来自己的心性还需要多磨练一下呀。”可是韩立随后就发现自己在冰城没有关系,所以在明面上没有办法帮傅伟红解决眼前的困境,郁闷的一口气把搪瓷杯中的茶水给喝完,用力的放到桌子上低声道。“既然明面上的路走不通,就走其它的路吧,只要自己不亲手弄死他就不算违背老祖宗的教诲。”随后韩立继续开始安慰自己,这个副厂长能因为一件虚无缥缈的事就能做出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他是个好东西,打自己的女人自己也不打算放过他。所以韩立打算等夜深人静了去那个副厂长家走一圈,要是发现了什么证据刚好,要是没有发现的话,那自己就出点血让这份证据落在实处,总之要让他从副厂长的位置上滚下来,等他没有了现在的职位,想要指使别人找傅伟红的麻烦就没那么容易了。什么?让韩立亲自动手打那个副厂长一顿?不打死他也不算违背老祖宗的教诲,这个暂时是不可能的。打那个副厂长就跟裤裆里面抓那啥一样简单,可是不亮明缘由哪怕把他打个半死也没什么用,亮明缘由?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还有就是,这个副厂长能做出这种私下报复的事,这说明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做,等他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之后,想要教训的他的人估计不会少,所以打他根本就不用韩立出手,估计他就能得到应有的教训,到时候要是没人揍他的话,韩立再出手也不晚,而且那时候揍他的风险比现在要低上很多。韩立看看现在的时间还早,而且他在傅伟红刚刚定亲那会就知道了那个副厂长家的位置,所以他要养养精神准备晚上行动。夜班时分,韩立来到了某工厂的家属区,说是家属区其实它就坐落子在工厂的附近,这个时代规模稍微大一点的厂矿企业大部分都是一包在内。这个所谓一包在内说的就是一个“独立社区”的存在,这个独立的大型社区里面不但有工人上班时工厂、车间,下班后的住宿地点。当然单身汉和资历浅的只能住集体宿舍,结婚后、资历足够的会分配给你们夫妻单独的房间,贡献越大、职位越高分到的房间越好、越多,某些工厂甚至还有单独小院、独栋小楼的存在。另外这个“独立的大型社区”周边还有配套的食堂、医务科、理发室、浴室,还有学校,包括托儿所、技校、夜校,有的工厂甚至还有电影院和图书馆。工厂的规模越大,这些配套设施就越全、越好,有的大型工厂甚至连小学、初中、高中这些学校都有,真正做到了让工人从参加工作开始,到结婚、添丁、生病、终老基本上都不用离开这个“独立社区”。韩立从这个大型社区的小门走了进去,一路上走在阴影之中很快就来到了西北角的一个有着三大间北屋、东西各有两间配房的小院旁边。这个院子就是那位副厂长的家,为了确认、也为了搜集证据,韩立站到一处阴影当中就撑开了精神力开始探查。这个家的房间布置不算突出,不过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沙发、大衣柜该有的全都有。最西边的房间可以看出特意装修过,不过现在里面一进门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一张带着相框的遗照,旁边还有一些白色的纸质花朵、地上放着一个已经被烧黑的搪瓷盆,里面还有一些没被清理出去的灰烬。那个遗像上的人就是傅伟红原先的未婚夫,傅伟红当初给韩立看过这个人的一张三寸照片。探查到这里就没错了,这个院子就是那个副厂长的家。确定之后,韩立开始了详细的查探,首先在一个堆着破衣服的大衣柜里面发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不过这里的东西稍微的有点不太对路。为什么说不太对路呢,因为这里只有茅台酒和五粮液各十多箱,香烟有中华、牡丹、迎春、大前门零零散散的大概有二十多条,别说韩立想要找的金条之类的东西,就连钱币和票据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大衣柜只是那个副厂长藏东西的其中一处。于是韩立又开始了更加详细的检查,好在他现在的精神力笼罩范围有四十四点五米,站在阴影里面不用动地方就能把整个院子全部检查一遍。最终韩立在他们家放置杂货的西屋墙角的地下发现了一个铁箱子,里面装着大概有两千多块钱,五根小黄鱼,还有两卷不知道年份的画卷。韩立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接下来他又在冰场很多地方溜达了一圈。该收到信件的单位一个不落的全都收到,并且上面描写的相当清楚,什么地方、有多少东西、用什么盛放.等等。第二天,韩立早上起床后在院子里面认真的拉拳脚、练习春风化雨决。收功回屋洗漱,换好衣服去街上喝了一碗羊汤,外加六个.个头很大的猪肉大葱馅包子。吃了个九分饱就就回家去了。韩立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饭量越来越大,这个可能跟缓慢增加有一定的关系。傅伟红昨天走的时候说,她今天就算能来也要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就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时间,所以韩立安心的在家斜躺在贵妃榻上看书,旁边的小桌上放着泡好的茶,还有一些松子之类的小零嘴。下午,傅伟红还是那副来去匆匆的样子,两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坐在贵妃榻上说了回话,可能是昨天已经哭过了,她今天没有再哭,这也让韩立说了更多安慰、开导她的话。第三天依旧是这个样子,不过韩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偷偷的去了一趟那“独立的大型社区”。那个副厂长的家已经彻底乱套了,没有了上次他来时的干净整洁,所有房间里面都跟遭了贼似的,屋子的地面上还有很多处被挖掘过的痕迹。韩立看到这种情况就放心,他回去之后还特意奖励自己喝了二两小酒。第四天的时候,傅伟红还是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来,那个副厂长现在应该正在接受各种询问,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傅伟红这边依旧没有得到那个副厂长倒霉的消息。第五天,傅伟红的情绪越来越稳定,无论从气色还是从脉搏上都能够证明这一点。第六天,傅伟红一进门就笑着告诉了韩立副厂长被抓的消息。第七天,可能是消息的传开,傅伟红今天竟然能跟韩立吃顿晚饭再回家。第八天,傅伟红依旧跟韩立一块吃晚饭,不过韩立打算离开了。离开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他在单位里面不长时间的脱岗。韩立说出自己明天要离开的时候,傅伟红今天比以往晚回家了半个多小时,骑车回家的她脸色更加的光彩。第九天,韩立做完日常锻炼,洗漱后给傅伟红留了一封信。穿好衣服、锁好屋门、大门,在街上吃过早饭来到了汽车站,不过他在买票之前改变了主意。现在上河村已经开始春耕了,县医院那边也没什么事,这样那他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一圈。于是韩立从汽车站的售票厅转身来到了火车站的售票窗口,拿出自己的内部证件直接上了一辆马上就要开动的火车
第七百二十九章:解决、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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