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楞了楞,无奈道,“全凭陛下作主!”
同样的签筒,他只能算出明日午时三刻,大商太庙会起火。
至于太庙为何起火,他却是算不出来。
而帝辛却能算出他姬昌有百子,而且这第一百子乃是天生将星。
既然是天生将星,拜入名将门下,也是命数使然,虽然姬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如何拒绝?
帝辛见姬昌同意,便开口道,“武成王,鲁将军,你们谁愿收徒?”
黄飞虎喜道,“臣家中正有四子,多一个徒弟,正好与他们作伴!”
鲁雄亦道,“陛下,犬子不孝,家中无人能继承老臣衣钵,这天生将星,合该入老夫门下!”
帝辛听闻二人之言,对黄飞虎道,“武成王,你家四子各个英武不凡,这番就将佳徒让给鲁老将军吧!”
先前现实模拟中,这姬昌的第一百子名为雷震子,乃是天生将星,生有风雷二翅,端得了得。
如今令他拜入鲁雄门下,却是再也不怕这雷震子未来与他大商作对了。
虽然他大商能臣猛将无数,但让未来西岐一方少个猛将,怎么都是好事。
见殿内一片和谐,帝辛都有点不忍心给姬昌一个惊喜了,但想到正是西岐夺了他大商江山,便继续道,“首相,把新法说给西伯侯听听!”
商容便拿出一卷布帛,照着念道:
“公卿犯法,与庶民同罪!”
“造反作乱、谋逆犯上是为第一罪,罪无可赦,其罪当夷三族!”
“觊觎王室绝学,动摇大商根基是为第二罪,罪无可赦,其罪当斩!”
“......”
一条一条念下来,西伯侯姬昌还带着笑意的脸庞彻底冷了下来。
其中觊觎王室绝学、贿赂朝中重臣,他都做了几十年了....
但他行事向来隐秘,应该不会被帝辛发现吧。
只是想到方才帝辛说的卜算结果,他又惴惴不安。
不学先天之数,如何能报父仇?
如何能结交诸侯?
西岐建城不过三代,而如今在他手上蒸蒸日上,靠的就是这先天之数。
现在,却要因为这,而遭受先前卦象中显示的七年之囚么?
但眼下,商容所言,他姬昌所犯,分明就是死罪。
难道他姬昌又算错了?
此时,比干却开口了,“陛下,虽然西伯侯偷学我大商卜筮之法,但在新法颁行之前,罪不致死。况且,西伯侯向来忠心耿耿,坐镇西岐,多年无事;如果擅杀西伯侯,必然会引起动乱!”
黄飞虎亦道,“陛下!西伯侯先天之数未必是源自商王一脉,兴许是异人所授!臣昔年,见过异人掐算。西伯侯毕竟不是蜀候,倘若论罪,祸事必然不小...”
箕子、微子启、杨任、胶鬲亦是纷纷劝谏。
帝辛无奈,虽然定下这般多谋算,借瓷器拍卖会上的蜀候杀人事件,引出新法制订,而今令西伯侯当场演卦,要治他罪,果然还是这般多重臣反对。
难怪现实模拟之中,这西伯侯能在他帝辛神志不清,肆意杀人之时苟全性命。
想到现实模拟,帝辛就忍不住吐槽,他帝辛还真还不如杨广。
各种操作,简直莫名其妙。
一怒便要将四大伯候齐齐处死,偏偏最后还放过了西岐之主西伯侯。
幸好,他如今有醒神符,更有杨广记忆碎片。
西伯侯必须死!
但这满朝文武,却如先前所料,同被当初女娲庙中那道邪风所影响。
旁人不知精通先天之数,能断祸福的厉害,那比干、箕子、伯夷、叔齐等宗室成员难道不知?
他大商鼎立此世六百余载,卜筮之术居功至伟。
现在一个小小的西伯侯居然学会了,那其他诸侯怎么看?
大商有的,西岐也有,那大商和西岐有何区别?
那天命到底在何方?
父王帝乙嫁给姬昌的姑姑,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为何会有凤鸣岐山的传言?
显然,这西岐从未服过他大商。
但要杀这西伯侯姬昌,却不必急于一时。
囚在羑里,他帝辛有一万种办法让姬昌去死。
帝辛想到杨广急于求成的后果,便道,“既然诸君都为西伯侯求情,那朕便恕西伯侯不死!”
“但死罪可恕,活罪难逃!让西伯侯到羑里反思吧!”
听闻帝辛采纳了他们的建议,众臣们齐齐称赞,“陛下英明!”
散朝之后,商容并未离去。
帝辛无奈,道,“叔祖,可还有事?”
商容道,“陛下,你也看到了,我大商不知道被何等大能算计了!姬昌狼子野心,偷学我王室绝学,但满朝文武,居然视若不见,齐齐为他求情。若非陛下,恐怕我现在也在为那姬昌求情!”
“此等邪法,颠倒黑白,简直骇人听闻!老臣想不到,还有别法可以解此危局!”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祖宗显灵,方能镇压那幕后黑手!”
”就允了老臣之愿吧!”
“恰好,新法将立!而新法若要铭记于世人心中,必然要有足够分量的人来让他们警醒!”
“陛下,你已将修订新法之功给了老臣,老臣之名必随这新法流传万世!”
“请陛下成全老臣!”
“大商等不得了!”
商容又指了指自己掉光牙齿的嘴,说道,“陛下,老臣真的时日已经无多了!”
显然,首相心意已决,帝辛不好再劝。
帝辛便将心中担忧说出:
“叔祖,朕又算了一卦,未来夺我大商江山的,便是这西岐!”
“先前,朕只知扫灭东夷,却不知这西伯侯居然已经做大,隐忍了这么多年,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翦商。”
“朝中众臣都这般维护西伯侯,那八百诸侯之中,又有多少人与那西伯侯有所勾结呢?”
商容却宽慰道,“陛下,这姬昌这些年虽然了得,但却与陛下差之甚远。”
“况且,姬昌已经八十有二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还能有几年好活?老臣以为,姬昌必如其父季历一般,会死在羑里,也正好与他父亲作伴!”
“至于姬昌的那几個儿子,我记得姬昌十三生姬考,十五生姬发,这长子次子都垂垂老矣,即便即位,也活不了多长。”
“如今陛下已知西岐才是我大商之患,他们又能掀得起多少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