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莹见他这么干脆,不由得调侃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拿了这五千块钱跑了?”这可是五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
“我相信你!”
如今的五千块钱对他来说,尚且还能承受,再说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这一句话,又让刘玉莹心中甜蜜了几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过来找你!”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天也彻底黑透了,他得要回去了。
刘玉莹担忧的嘱咐道:“那你慢着点,别骑那么快。”
“好。”
封狂走了出去,骑上三轮车离开了。
回到了家,封狂便将雨衣脱了,想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他望着衣柜里温情给他买的衬衫裤子和鞋子,却没有动。
这些不比之前她在救助站给他买的衣服,太过张扬了,在这个八十年代,他没法穿出去。
他将那些衣服折叠好,放在了衣服最里层。
为了在两个时空来往方便,他还是换上了之前自己在超市买的‘老年服装’。这衣服不管是在现代和八十年代都不显得突兀,最是适合他了。
换好了衣服,他简单的洗漱一番后,便回到炕上。
正欲入睡时,脖子上的玉佩散发出灼热的气息,烫的他立马将玉佩扯了下来。
以前晶莹剔透的玉佩,此时已经变成了淡粉色,黑色的气息将其牢牢地包裹住。
封狂心中一惊,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连日来的噩梦和经常的鬼压床,要说和这个玉佩没一点关系,他可是不信。可他即使知道这东西有邪性,也不得不使用它。
封狂待玉佩上的灼热气息消散后,这才将其又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经过这些天,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梦中的那个女人,他好几次都要看到她的真容了,可最后总是在关键时刻醒来。
这次他睡了过去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只不过这回。他不是在河边了,而是在村大队外。
他正疑惑间,便见到一个白衣女子从里面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
待封狂望见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时,也不由得一惊。
没有丝毫的怀疑,他便认定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不为其他,只因为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双眸。
即使早有了猜测,真当确定下来时,封狂的心中还是激动不已。
“三江,我真的可以回城了。”那个女子走出大队外面时,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封狂这才发现一旁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人正是他父亲年轻时的样子。
封三江从远处走来,神情有些低落,“晓雅,那……真的恭喜你了。”
“我也没想到这招真的管用,卫生所里的大夫也没有看出我装病。”秦晓雅迎了上去,声音很是细小,“你是不知道,刚才大队里给我盖章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就怕其中出了问题。”
封狂听到这话,便想起以前父亲和他曾经说过这个事情。
因为那时候知青下乡,有些特殊情况其实是可以返回城里的。他母亲当年便是非常想要回城,就让他父亲帮忙,装病好蒙混过关。
那时候他父亲还暗恋他母亲,虽然有些舍不得他离开,便也出手相助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成功了,他母亲却并未回城。他想要问再多时,他父亲便不再回答,只是低着头叹气。
“三江,真的特别谢谢你。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等以后我回城了,一定经常给你写信。”秦晓雅面容上都是兴奋的笑容,可见她有多么期待的回城。
封三江性子老实木讷,只是点头。
封狂正欲看下去,却见场景一变,他竟然置身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中。
而他的母亲正衣衫不整的缩在被窝里哭泣,他父亲则是蹲在一旁不住的道歉。
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封狂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他无法想象,口中一直说深爱母亲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封狂在回想之前做的噩梦,女子朝着河中纵身一跃,他不由得满心都是愤怒。
就在这种压抑愤怒的情绪中,他清醒了过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亮了,封狂却仍然睡在炕上,双目愣愣的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片刻,他才渐渐缓过神来。
封狂神情木讷的穿好衣服后,拿上钱便骑着三轮车去了大桃村。
“你怎么了?没有睡好吗?”刘玉莹瞧见他面色疲倦,眼帘下方出现青紫色的黑眼圈,便关心的问道。
封狂点了点头,“今天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躺着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刘玉莹心疼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封狂没有再说什么,骑上三轮车便转身离开了。
刘玉莹非常担忧的望着他的背影。
到了老屋后,封狂欲要查明真相,便直接去了炕上,想要闭目睡过去,接着昨晚未完的梦,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最后干脆坐起身,拿起雨伞便走了出去。
封狂来到了吴刚家中,在屋里只看到二大爷吴铁栓正在编制笼子。
他看到封狂过来,有些惊讶的站起身,“吴刚出去收货了,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紧急事情,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我……我不找吴刚,二大娘呢?我找她。”他之前听说他是二大娘刘婆子接的生,他想通过她知道那天的具体情形。
吴铁栓有些疑惑,他不找吴刚,却找他媳妇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回道:“你二大娘回娘家去了,我那个丈母娘身体不太好了,于是喊人过来叫她回去看看。”
说是这样说,怕是人已经不行了。
闻言,封狂知道最近怕是不得空,便只能按压住内心的激动,神情失落的回去了。
半路上,他正遇到九叔公钱有财挨家挨户的串门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此时的封狂一直忧心自家的事情,也没时间管他,便径直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