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人们狂热追捧宝可梦对战的世界。
再多的描述，都不如看见眼前道场规模来的直观。
初晨之际，道场内隐约的喝叫声传出。
“动起来，再加把劲，今天的锻炼额度还差十组！”
“是！”
眼前不过是城市边缘小镇的一个道场，它甚至还未晋升为道馆。
可道场内外的热情，足以感染任何听闻声音的人。
“欢迎。”
站在门口的迎接者，一名三十岁出头，身穿草绿色劲装的男人见到少年少女一脸震撼，脸上不由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重泉学院的几位能来我们道场参观体验，我感到无比荣幸，那么请问，本次主要参与者是哪几位呢？”
他语气随和，眼神却已经锁定在了姜罗和绫珠身上。
男人的视线并非审视，纯粹打量下，姜罗也明白了对方在等待回应。
“是我。”
少年长吐一口气，迈出一步。
“我是姜罗，身旁的这位叫绫珠，我们来自重泉学院，今天来薄青道场，想与各位讨教学习。”
白发少女只是跟着站在姜罗身旁，他们之间已经谈好，出门在外，交谈都交给姜罗负责。
“很好，已经等候你们好久了！”
男人大笑开口。
“每年重泉学院都要派新生来周边道场对战一番，我还想今年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没想到这么早，可真是等久了啊！”
……他这么高兴干嘛？
姜罗一阵无言，心理疑问倍增。
再怎么听，先前的对话都更像是踢馆，眼前的这位却反倒高兴。
“对了，都忘记跟你们自我介绍了。”
男人依然满面笑容，开口说道。
“我是薄青道场的教练路巡，这两日你们在道场中的对战均由我来负责安排。”
“本来馆主准备亲自迎接你们，但因为最近馆主有事去了重泉道馆，所以就由我来代替。”
——馆主亲自接待？
姜罗越听越觉得奇怪，虽然不是正式道馆的关注，但一个道场的主人，想来工作也很繁忙。
他和绫珠不过是学院新生，至于如此慎重吗？
“呵呵，看你就一脸有话想问的模样。”
路巡完全不意外姜罗满是问号的表情，笑呵呵开口，顺势转身。
“先走吧，路上正好把你不了解的情况给你介绍下。”
话已至此，虽然一肚子疑问，姜罗也只能跟在男人背后迈过大门。
……
“我知道你们在学院里肯定听说过，自己是为了宣传学院，所以才要外出四处对战。”
路巡直接道出了姜罗和绫珠的目的。
“可这一点我们也一样，不仅是重泉学院想要保持讨论热度，薄青道场也需要一个契机，让学徒们的实力展现在外人眼中。”
“而想要达成这一目的，高期待的对战必不可少。”
“我想你还不知道，薄青道场在网络各个平台上都注册有认证账号，账号会按照每周两三次的频率发布视频，用于吸引粉丝。”
路巡语出惊人，听得少年心中一阵无语。
——认证账号可还行。
这就是现代化的道场运营思路吗？听起来就持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见到学院的人前来都像是习惯流程了一样。
“重泉学院对战薄青道场……因为只是新生跟学徒们间的对战，所以账号的粉丝不会过分在意输赢，反倒是会热衷于这种久违的新鲜感。”
男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们在昨日已经发出了直播预告，你们今日的对战将会在网站上直播，而录播视频也会上传至账号，用于道场跟学院间的合作宣传！”
“啊这……”
姜罗完全没听过有这回事，可他扭头，见到绫珠习以为常的模样，好像只有他不知道。
是了，确实只有姜罗对现状完全不了解。
前身不关注宝可梦和训练家，因此姜罗才不懂，现代化社会里训练家们运营自身的能力可是与时俱进。
道场和道馆会建立认证账号，时不时上传有趣的对战视频用于吸引粉丝，只要道场和道馆实力足够，运营出色，自然而然就能吸引到新生血液。
除了道场道馆，训练家们也会以個人身份注册账号，凭借能力或者魅力赢得簇拥，依靠支持，他们同样需要在比赛里获得更好的表现。
或许真的有天性就厌烦别人瞩目的人，但既然走在了训练家这条路上，只要一直参加各大赛事，只要有获得胜利，总不可能脱离大众视线。
“原来如此。”
细思过后，姜罗也想明白了。
无非就像前世热门的网络游戏电竞赛事，出色的职业选手定然能收获粉丝，有何况这个世界的人对宝可梦对战热情如此旺盛。
有的人喜欢关注强者，也有的人喜欢养成，后者就专门挑选成长期的训练家，为其加油助威或提供物质支持，期望新人能一直走下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历成为训练家过程中的磨炼，可透过别人的视线去见证梦想，趣味程度也不会缺乏。
——无非就是物质丰富的世界，人们的精神更加需要寄托，宝可梦对战就是方式之一罢了。
“既然如此，路巡前辈，薄青道场想直播我们的对战，这和此前校内给我的任务并不完全一致。”
想通全部的少年也笑了。
“直播和视频都会产出收益，既然有我们参与，那是不是多少也要分一些才是。”
“？”
薄青道场的教练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话语。
按理来说，气血正盛的年轻训练家哪个不是渴望对战机会，平日里走在路上看到个小树都恨不得指挥宝可梦上前给两拳。
姜罗倒好，完全不提对战内容，反倒是先关心起了直播视频收益。
这可真是……
“那就分你一半！”
男人大手一挥。
“都是些小钱罢了，等到直播和录播的收益结算完，你把账号给我，我直接打钱进去！”
路巡也不觉得姜罗跟此前的重泉学院新生有什么不同，按照惯例，不过百万数点击的视频产生的收益最多还不超过万把块钱。
道场哪在乎视频的这些钱，他们更关心新增的粉丝数。
“好！”
姜罗就喜欢路巡这样不把钱放在眼里的人！
但比起将能拿到的钱，少年更觉得喜悦的是，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赚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