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刘瑶再次醒来,又回到了早晨,公交平稳地行驶着。
自己依然靠在王萌萌身上,王萌萌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车厢内:“请问有没有哪位好心的乘客愿意给我的姐妹让个座呀,她晕车,不舒服得厉害。”
刘瑶猛地抓住王萌萌,把她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为什么这副表情?不舒服吗,我给你找个座位。”
“不能去坐。”刘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刘瑶从没这么用力地抓过王萌萌,这力度让她有些吃痛:“瑶瑶,你怎么了啊?”
“萌萌,你听我说。”刘瑶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陷入了循环。”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晕车晕过头了呀。”王萌萌点点刘瑶的额头,冲她笑,但笑着笑着,她愣住了,不知不觉地缓缓收起了笑容。
因为她发现,刘瑶的表情异常认真。
以她对刘瑶的了解,刘瑶一旦出现了这副表情,就代表她并没有开玩笑,她说的都是真的。
“瑶瑶,你说的循环,是怎么回事?”她也认真起来。
“我们经历了两次循环,在这两次循环里,我们都丧生了。”刘瑶有意把王萌萌的遇难说成大家一起遇难,她怕王萌萌知道结局后会崩溃。
王萌萌显然很难接受,追问道:“为什么?”
“这个车上有2个色狼,其中1个带着刀。他们猥亵我不成,就起了杀心,你来帮我,结果我们都……”刘瑶想到前两次循环里,王萌萌被捅后无神的双眼,说不出话了。
王萌萌分明看到,刘瑶正在因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而造成的瑟瑟发抖。
她一把抱住刘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刘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让座的那个男人,坐在倒数第二排靠过道的位置,戴着鸭舌帽,腰间有水果刀,他旁边的眼镜男跟他是一伙的。”
刚说完,鸭舌帽男就起了身,一副友好的样子:“来我这边坐吧。”
“不能过去。”刘瑶看到那顶鸭舌帽,PTSD一般抖得更加明显了,“我们快下车,躲开他们。”
王萌萌清晰地感受到刘瑶的发抖,这抖动明明白白透露着恐惧和害怕,虽然不明白真相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刘瑶说的是真的。
她安慰着刘瑶:“我们不去坐,等下站到了我们就下车,”
鸭舌帽男直接从后排走了下来,站到两人身边,询问道:“过去坐吧,你看她这么难受。”
刘瑶把脸埋在王萌萌的颈窝里,没有抬头。
鸭舌帽男伸出手,想拉刘瑶,被王萌萌挡开:“不用了,谢谢,我们马上就要到站了,就不去坐了。”
“她是不是快晕了啊,我是男人,力气大,我来扶她吧。”鸭舌帽男说。
“不劳费心。”王萌萌扶着刘瑶往后退了一步。
鸭舌帽男便不再说什么,扭过头对眼镜男使了个眼神。
距离下站到站还有一段路程,眼镜男从座位上也挪了下来,有意无意地站在了王萌萌和刘瑶的身后。
一股熟悉的触摸感又顺着刘瑶的腿袭了上来,刘瑶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从王萌萌身上直起身子。
没等她说什么,王萌萌先尖叫起来:“你的手在干什么!”
此时此刻,鸭舌帽男和眼镜男一左一右把王萌萌和刘瑶围住,都在借着拥挤的车厢大肆揩油。
乘客们的眼神纷纷把几人包裹住。
斯文败类眼镜男的手在众人的视觉盲区,在刘瑶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就快速收了手。此时,大家能看到的,就是鸭舌帽男把咸猪手放在王萌萌的腰间,而且,绝不是无意触碰,而是整张手都贴了上去,明明白白的揩油。
眼镜男不说话,也用打量的眼神看着鸭舌帽男,仿佛自己并不认识鸭舌帽男,仿佛自己也是众人中的一员。
一个男大学生挤出人群,把两个女生护在自己身后,一把抓住鸭舌帽男的胳膊:“我抓住你了,司机师傅,这里有色狼,别让他跑了,直接开去公安局!”
鸭舌帽男一听公安局变了脸,急忙向眼镜男求助:“哥,救我啊!”
眼镜男急于撇清关系,还在装聋作哑。
鸭舌帽男直接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哥,我不能去公安局,你得保我啊!”
眼镜男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他妈自己流氓,凭什么让我保你?我瞎了眼才会录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还歉意地冲众人笑了笑,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大家可别听他的,这小孩高中都没上完,要不是我看他可怜给了份工作,还不知道他这会在哪吃牢饭呢。这种事也就他这种人才干的出来。”
鸭舌帽男看他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怒了:“你是个人?不是你说这俩妞够嫩够骚,想玩玩,让我给你打下手吗?好处都让你沾了,背锅让我背,还要开除我,你他妈咋这么毒呢!”
乘客们看看眼镜男的西装衬衫和领带,再看看鸭舌帽男的工装小背心和破洞裤,一时间刻板印象让大家觉得,他是个正直的人,是鸭舌帽男胡说。
纷纷低语道:“这小孩可真坏啊,自己耍流氓,还诬陷别人。”
“送他去公安局,关他个十年八载的!”
“这种小孩不打不长记性!”
男大学生把鸭舌帽男扯了回来,呵斥道:“老实点!”
这口气,仿佛在训斥一个犯人。
与此同时,公交司机的声音在前排响起:“大家先别下车啊,我开去公安局哈!”
眼看自己毫无胜算了,鸭舌帽男眼神一暗,从腰间抽出水果刀。
刘瑶只觉得寒光一闪,尖叫一声:“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