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然被拖走了,最终以驱逐出境的方式作为惩罚,责令永远不能回天女寨。
在天女寨,驱逐出境是最严厉的惩罚,没有族人的庇佑和大天女的神佑,天女寨的人会从内心深处产生对未知的恐惧感。
唐欣然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神迹是假的,但真到了被驱逐的时候,整个人也慌了阵脚,腿软得跌坐在地上起不来。
她怎么说也是寨中的人间富贵花,家族的财力不容小觑,曾经她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剥夺这一切,被迫离开理所应当的家园。
唐欣然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生理和心理都接近崩溃的边缘。她闭上了双眼,试图平静下来,但没有丝毫用,内心的混乱无法平息,思绪也被各种翻涌上来的负面情绪所占据。
唐父哪能让长女受这种屈辱,真要被驱逐出境,丢脸的不光是她,更是唐家家族,会直接影响唐家在天女寨的声望和地位。
唐父找到族长、大祭司、长老和主母们,拿出了唐家的所有积蓄,作为献祭给大天女的香火,想要换取唐欣然留在寨子的改判结果。
族长十分为难:“不敬大天女,侮辱天女,这不是一般的罪,轻易改判不好吧。”
“哎,”大祭司有不同的看法,“这要看她是否知错,以及大天女是否决定原谅她。”
唐父急忙问:“那要怎么知道,大天女是否原谅她呢?”
“唔……”大祭司略一沉思:“那就需要天女跟大天女感应,跟我们传达大天女的话了。”
“好好好,那就有劳天女了。”唐父的眼中闪过得救的光。
唐欣然却并不乐意,咬牙恨道:“笑话,她岂能帮我?她巴不得我去死!”
“不需污蔑天女!”唐父恨铁不成钢地捂住唐欣然的嘴,转而又悻悻地对众人道:“小孩子不懂事,请各位多包涵了!也请天女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家欣然了。”
沐芍药穿着一身盛装天女服,嘴角带着媚到骨子里的笑出现了:“唐伯伯既然这么说了,念在我和欣然从小一起长大,岂能有不帮的道理?大天女的神谕是什么样,我们做个仪式就知道了。”
“好好好,仪式需要准备什么,尽管告诉我。”唐父急切地说。
沐芍药说:“那就有劳唐伯伯给我提供仪式要用的器具、贡品,以及通知全族的人来一同参加仪式了。记住,所有的东西要用最好的才是。”
唐父岂有不应的道理,按沐芍药的吩咐去做了这一切,
沐芍药继续补充道:“到时,请石博士和石磊也一同来吧。”
“我们是外乡人,这种时候不便插手,我看就算啦。”石磊的父亲说。
大祭司也点头道:“说的极是,寨中的事,就由我们自己来处理吧。”
沐芍药也就没有继续勉强了。
仪式很快开始了,沐芍药率领着唐父、族长、大祭司、长老和主母们来到天女寨最神圣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银盘,盘中点燃着香火,散发出一股悠远而神秘的香气。
沐芍药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双手合十,对着大天女的神像。低头闭眼,虔诚地念念有词着什么。她身穿很有地方特色的天女服饰,玲珑有致的身材非常显眼。
裙身以黑色布料打底,银线绣制图腾,头饰、耳饰、手饰、脚饰全是银制,闪着耀眼的白光。
她坐在高高的祭台上,虔诚地低头闭眼祷告着什么。
高台下,是整个寨子的族人。
沐芍药突然,举起一只手,摇响一只银铃:“尊敬的大天女,请与我感应,给我神谕,告诉我您对唐欣然的旨意是什么?”
于此同时,族人们感受到脚底下一阵地动天摇,天女神像似乎也在摇晃。
“糟了……糟了!!”
“这是大天女的愤怒,大天女暴怒了啊!!”
人群开始恐慌,恐慌蔓延出去,大家开始骚动和逃跑。
沐芍药压低声音,不怒而威道:“都安静!!所有人,对大天女行跪拜礼,大天女就要显灵了!”
这声音是所有人都未听过的,声线无比低沉而严厉,让人不由地害怕,不由地听了她的话,瑟瑟发抖地站在了原地。
一大部分人跪下来,对着大天女神像开始行礼。他们环绕在祭坛周围,闭上眼睛,开始默念祷词。
另一部分的人则呆站着,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持观望态度看着这一切。
沐芍药一声轻笑,再次摇响了银铃:“伟大的大天女,请您显灵,引导我的方向”
“叮叮当当——”银铃发出响声。
祷词渐渐低沉而响亮起来,跪拜的族人们的声音融为一体,期待大天女的回应。
突然,祭坛上的火焰猛然熄灭,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大家惊慌失措地看看周围,又看看沐芍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沐芍药没有慌,而是将手轻轻放在祭坛上,继续向大天女祈愿:“大天女啊,如果您决定宽恕唐欣然,请给我神谕,让我看到您的旨意!”
“轰隆隆——”一声闷响,大天女的神像竟然开始发光了,这光在熄灭了的火焰中显得格外耀眼和真实。
这景象是寨中的人们闻所未闻的。
曾经的几代天女们,谁都没有让大天女发过光,看来,沐芍药真的是最有潜质的天女。
“大天女显灵了,大天女真的显灵了啊!”人群又骚动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寨中族人们,看待沐芍药不再是单纯的最美天女了,更是把她看做了大天女的凡身,而他们就是最虔诚的信徒。
信徒们一呼百应,齐声高呼:“天女万福!”
沐芍药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笑容很是魅惑,如妖,如魅。
她一字一句传达着大天女的旨意:“大天女宽恕了唐欣然,她可以继续留在寨子里,但要永世作为大天女的婢女。唐欣然,你听明白了吗?”
祭台下的唐欣然直勾勾盯着沐芍药,没有说话。
沐芍药继续道:“唐欣然,请你回答。”
唐欣然依旧没有回答。
沐芍药冷笑一声:“大天女旨意,唐欣然需要在今年寨中初雪时,三步一拜,走完全寨,并且每一拜,都要说一句‘奴才罪该万死’,唐欣然,你愿意吗?”
唐欣然哆嗦着嘴唇,还是没说话。
族人们开始不满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违抗大天女的旨意吗?”
唐父率先跪拜了下去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啊!”
唐欣然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始尖锐地笑了起来,指着众人道:“永世为奴?好,我答应,我会让你们都记住,我是个多么忠诚的奴婢!”
说完,阴笑着对着沐芍药跪拜下去,行了最大的跪拜礼。
台下的沐蔷薇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